书城武侠乾坤扇1
8620500000034

第34章 夫妻对决

钟离瑾目视众人,轻道:“本座并未发号施令,为何我七绝门十二总舵、三十三分舵皆在此?”

夔州总舵舵主宋凡道:“属下听闻掌门有难,属下率两千兄弟连夜从夔州赶来为掌门护驾。掌门称对属下有知遇之恩,此生难报。今日就算属下粉身碎骨,也要护掌门周全。”

松岭山分舵舵主武七娘道:“属下听闻武林十三帮七十二派聚集上万人找掌门晦气,属下知掌门武功盖世,对付这等宵小之辈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这等三教九流之士,都是奸邪之徒,妄称侠义之辈。于他们动手只怕是辱了掌门冰清玉洁之手,待属下先料理了他们。”

“对,对,对,杀了他们,掌门一统江湖。”陈州总舵舵主茅平道。

“钟离掌门,一统江湖。”众人又道。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让他们知道七绝门的厉害。”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钟离掌门,称霸武林,一统江湖。”

钟离瑾右手一挥,数万之人顿时鸦雀无声,在场各大门派众人皆惊。钟离瑾说道:“什么称霸武林,什么一统江湖,与我与浮云。我已厌倦了江湖,已不想再争强好胜。”

上官错上前说道:“了尘方丈,今日山上山下七绝门教众有七万之多,加上我等相助之人共有八万之众,而你们江湖人士只有八千多人。这场比武还未开始,输赢已定。”

陆云鹤朗声说道:“上官大侠所言甚是,今日大势已定,我看何不双方罢斗,以免多遭杀戮。”

计无量道:“这几年,七绝门与中原武林多有争斗,双方各有死伤。难道就凭陆大侠一句话就可以罢斗吗?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我等苟活之人有何颜面去见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妻女、同门?”

丐帮长老何胜之道:“钟离掌门与七绝门的行事作风江湖皆知,老丐也是早有耳闻,老丐相信钟离掌门不会滥杀无辜。”

邙山派掌门程青松说道:“何长老说钟离掌门不杀无辜之人,意思是说我两个徒儿是死有余辜了?”

何胜之道:“丐帮从未想过夺钟离掌门的乾坤扇,钟离掌门也从未杀过丐帮一人。有些门派说与钟离掌门有血海深仇,请问仇恨因何而起?血债从何而来?”

程青松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昆仑派掌门何谦道:“我昆仑一派与钟离掌门旧隙已解,奈何半个月之前钟离掌门杀我师叔铁臂豹眼姚大中。”

秦啸天道:“姚老前辈为铁掌人屠所杀,与钟离掌门无关。”

昆仑派掌门何谦问道:“此事,谁能证明?”

秦啸天道:“计掌门可以作证。”

秦啸霜道:“计掌门,你乃是一派掌门,说话可要对得起良心。”

计无量道:“姚老前辈却为铁掌人屠所杀,但是......”

秦啸霜急道:“既然计掌门已经证明此事与钟离掌门无关,七绝门与昆仑派再无恩怨,请昆仑一派退出云山。”

昆仑派掌门何谦道:“此事虽不是钟离掌门所为,但我师叔却死在这云山之巅。今天,我昆仑一派要为我师叔讨个说法。”

了尘方丈上前说道:“今日若血战到底,双方又会各有损伤,皆非钟离掌门与老衲之愿。”

钟离瑾道:“大师有何良策?晚辈愿闻其详。”

了尘方丈道:“今日我们就在此再比试一场,定输赢,决胜负。”

钟离瑾答道:“好,如若你们中原武林输了,你们中原武林终生不得再踏上云山半步。凡是我七绝门人所到之处,武林各门各派比绕道十里。我七绝门七堂、十二总舵、三十三分舵十里之内,不得见武林各派一人一马。”

了尘方丈问道:“若钟离掌门你输了呢?”

计无量道:“交出乾坤扇。”

昆仑掌门何谦说道:“自费武功。”

了尘方丈道:“若钟离掌门输了,只需答应贫僧三件事。”

钟离瑾问道:“哪三件事?”

了尘方丈说道:“一是交出乾坤扇,二是自废武功,三是解散七绝门。”

上官错怒道:“了尘方丈,我敬你是一派掌门,武学宗师,对你是多加客气,没想到你却是欺人太甚。”

钟离瑾说道:“好,我答应了,我们就一局定输赢,决胜负。你们派谁出战?”

了尘方丈道:“我们派青城派的陆云鹤陆大侠出战。”

陆云鹤说道:“不行,不行,钟离掌门乃是在下的儿媳,在下不能出战。请大师另请高明。”

了尘方丈又道:“那就请陆大侠之子陆翎陆少侠代父出战。”

陆云鹤说道:“不行,大师让他们夫妻比武,是何道理?”

了尘方丈说道:“中原武林请陆大侠出战,陆大侠不肯。又请陆少侠出战,陆少侠也不肯。中原武林请陆氏父子出点力就这么难吗?”

钟离瑾怒视了尘方丈说道:“翎儿,你就代他们出战,让我看看你的武功长进了没有?”

了尘方丈说道:“陆少侠出战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故意诈败。”

水清大怒道:“你们七大高手都不是我儿媳的对手,现在却让我儿子独自出战。大师,你枉为佛教中人,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难道是想让我儿子死在我儿媳之手吗?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现在就去把你的破庙拆了。”

此言一出,无人敢应。

钟离瑾道:“婆婆放心,我自不会伤害翎儿。”

钟离瑾又对陆翎道:“翎儿,今日我们夫妻二人是公平较量,你就使出真实本事,我要看看你的武功长进了没有?”此时钟离瑾知道自己若不先出手,陆翎也不会出手。钟离瑾说完之后,以手做爪向陆翎攻去。

陆翎见钟离瑾爪风袭来,向旁凌空一跃,避开了她的攻势。陆翎施展轻功向云山之巅飞去,钟离瑾一抓成空,沿着陆离的足迹追去。二人一前一后在空中追逐,武功较低之人看不出其中端倪,武功修为高深之人皆是大骇:二人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已到了如此精进的地步。

陆翎内功刚猛,轻功有一股刚劲之力。钟离瑾看似柔弱,却一直紧随其后,不落下风。无论陆翎如何变换轻功的路数,钟离瑾都能与他保持不到一丈之远。钟离瑾的内功仿似东海之水,绵绵不断的从体内迸发出来。

了尘方丈、陆云鹤、上官错等人皆是武学大家。看到此处,心下已然明了,心知二人高低已判。

钟离瑾、陆翎二人在山巓之上追逐,山上已有人不耐烦的说道:“陆少侠,中原武林让你出站,不是让你逃跑的。”

又一人笑道:“小屁孩不听话,媳妇要追着打屁股了。”

又一人道:“陆少侠的轻功冠絶当世,我輩自愧不如。不过陆少侠逃跑的本事在下也是自愧不如。”

钟离瑾、陆翎二人落在兩座山巓之上,良久不劫。微风拂耳,寒意沁人。钟离瑾衣袂飄飄,犹如仙子下凡。

钟离瑾道:“翎儿,你我夫妻二人成亲已有七年。看你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作为妻子,我很欣慰。在陆家庄的那三年,每天和你练武读书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我甚至都快忘了仇恨,忘了我还有血海深仇要报。那种家的感觉是我九岁之前和爹爹、娘亲、哥哥在一起的时候オ有的。”

陆翎道:“这些年,你遭受了太多的苦雉,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我最快乐的时光是陪你流浪江湖的那几个月,那肘候我们不知道第二天还有多少凶险在等着我们。但是我知道有你在身辺,我就不怕。以前是我年紀小,无法保护你。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了,就是保护自己的妻子。”

钟离瑾道:“今日你我夫妻対决,胜负已不重要,你出招吧。你只有打败我,才有姿格保护我。”

陆翎双手运功使出一招钟离长拳向钟离瑾攻去,钟离瑾右手轻拍使出一招陆家拳接招。夫妻二人近身相搏,越打越快。在云山观战的庐山怪侠吕墨生、酒丐边让、明月公子秦幕风皆是心中大骇:如此之快的打法,真是生平第一次见。

众人眼花缭乱,只能从人影中分出二人是谁。陆翎为一个蓝点,钟离瑾为一个白点。待众人再定睛一看之时,现二人已立在当中不动,钟离瑾的右手化爪离陆翎的胸口只有半寸,这一招是钟离瑾手下留情。

陆翎双脚向前一提,身子向后退去,避开了钟离瑾的一抓。钟离瑾右脚向后一点,身子向前倾去,右手依然做爪向陆翎抓去。只有瞬间陆翎重新出手向钟离瑾攻去,以攻作挡,化了上一招的危机。

钟离瑾见陆翎向自己攻来,正在出手相挡之时,陆翎已转到钟离瑾的身后,一掌向钟离瑾拍去。在钟离瑾身后还有半寸之时却停手了。钟离瑾感觉到背后的掌风,心中已然明了,嘴角微微一动,似是坦然一笑,随即消失不见。二人又开始向对方进招,互不相让。

二人以快打快,过不多久,二人招式缓了下来。一些武功修为较浅的后辈以为是他们体力不支,招式才渐渐慢了下来。只有一些武学宗师心中明白:招式越慢,难度越大。

二人从晌午打到黄昏,钟离瑾一共手下留情三十八次,陆翎一共掌下存意二十六次。众人见钟离瑾左手与陆翎接招,右手拇指与食指作势欲捏陆翎的喉咙。在钟离瑾的右手离陆翎还有一寸之时却停下了,陆翎一个翻身随即右掌拍出正中钟离瑾的右肩。只听‘啊’的一声,钟离瑾从云山之巅落下,落到了云山总坛之上。

众人只听“啊”的一声,一条白影从山巅之上坠下,钟离瑾落在了人群之中。钟离瑾一袭白衣,伏在地上,是生是死,未为可知。邙山派掌门程青松大声喊道:“趁着妖女受伤,大伙一起上,杀了她,为武林除害。”

陆云鹤、水清夫妇凌空一跃,跃到钟离瑾面前,夫妻二人长剑齐出。水清厉声说道:“谁若敢动我家儿媳,先问过我手中这柄长剑。”

陆云鹤长剑在手,直指程青松,说道:“我们有言在先,公平较量,今日谁若敢以多欺少,我陆某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允许任何人伤我陆家儿媳一分一毫。”

这时陆云鹤水清急忙上前查看钟离瑾的伤势,惊道:“瑾儿,你怎么样?”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八女,也是急忙上前查看。此时,计无量朗声喊道:“大活一起上,杀了这个妖女。”

这时,杨愚、江游中、秦啸天、秦啸霜等人见状,纷纷拔出兵器,立在陆氏夫妇面前,七绝门门人将陆云鹤、水清、钟离瑾围的如铁桶一般。武当群英、丐帮群侠分立左翼。神剑门门徒、拜月教教众分立右翼,金刀门众人居中。金刀大侠上官错持刀立于最前方,喝道:“我看谁敢上前一步!”

此一局势让在场的武林中人无不惊愕,一些武林人士暗道:原以为武当、丐帮只是虚张声势,不会为了钟离瑾而公开与天下武林为敌,没想到现在竟动了真格,武当群英个个拔剑在手,丐帮群雄个个持棍于胸。拜月教、神剑门偏居一方,与中原武林甚少往来,却与钟离瑾交情深厚。金刀大侠上官错是钟离瑾的外公,老英雄护外孙女心切,更是一人当先。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如临在即。

众人彷徨无措之时,见陆翎已从云山之巅下来。陆翎施展绝世轻功,如云燕一般来到众人身边。七绝门众人见陆翎走来,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陆翎走到钟离瑾身边,半蹲在钟离瑾面前,伸出手来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钟离瑾莞尔一笑,美艳绝伦的脸上又美了三分,道:“没事。”

钟离瑾道:“你说过你现在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是不是真的?”

陆翎轻道:“是真的,对于你我从不曾说过一句谎言。”

钟离瑾听后又是一笑,接着钟离瑾伸出右手抓住陆翎的手慢慢站起身来,风一荷、柳剪风二女帮钟离瑾拍掉粘在身上的尘土。钟离瑾对陆云鹤、水清说道:“多谢公公婆婆相护之恩。”

水清道:“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言谢?”

陆云鹤只是在旁轻轻的点点头。

七绝门教众自觉让出一条道来,钟离瑾、陆翎二人并肩走到武林同道面前。自陆翎扶起钟离瑾之后,二人之手就一直没有分开。

钟离瑾看着众人良久之后,转头对陆翎道:“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今日他们都想杀我,你又当如何?”

陆翎急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找一个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终老一生。”

钟离瑾轻轻摇头,只是苦笑,道:“今日若不做个了断,就算我们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穷追不舍。既然你想隐居,我又怎能让他们打扰我们?”

三星坛坛主朱金发道:“妖女,快快受死,你一死天下太平。”

陆翎伸出右手指着朱金发道:“钟离掌门乃是在下的妻子,你们和她的所有恩怨都由在下一肩承担。你若再敢口出污言,我必先打得你满地找牙。”

陆翎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顿时鸦雀无声。

钟离瑾轻道:“我的翎儿真的长大了,你如此袒护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为我与整个武林为敌?”

接着,武林人士又是纷纷喊道:“交出乾坤扇,自废武功,解散七绝门!”

这时少林方丈了尘大师喊道:“大家住手,不可轻举妄动!”

钟离瑾顿了一下,对少林方丈了尘大师道:“我与大师的约定是否还算数?”

了尘方丈道:“当然算数。”

钟离瑾道“我只要交出乾坤扇、自废武功、解散七绝门,你们就会善罢甘休?”

了尘方丈道:“君子一言,岂会失信于天下武林。”

钟离瑾道:“好。”

此时众人纷纷大喊:“快交出乾坤扇,交出乾坤扇!”

费无同掌教道:“胜负已分,那就请交出乾坤扇吧。”

钟离瑾道:“我钟离瑾虽是一介女流,却还知道言而有信。”

钟离瑾此言一出,在场武林人士无不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一旦钟离瑾反悔,一声令下七绝门中人一定会围攻中原武林人士。到时虽然丐帮、武当,不会参与其中,但也不会从中劝阻。到时八万之众围杀中原武林八千多人,一定是损失惨重!

少林方丈道:“既然钟离掌门愿赌服输,就请钟离掌门兑现承诺。”

这时后面众人一起喊道:“交出乾坤扇,交出乾坤扇。”

钟离瑾从怀中将乾坤扇取出,道:“这乾坤扇只有一把,我是到底交给谁呢?”

此言一出,武林人士各自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回答。少林方丈欲说话之时,钟离瑾却道:“既然是陆大侠父子代表中原武林与我一战,现在我输了,将乾坤扇交给陆大侠父子,各位觉得是否合情合理?”

峨眉掌门静闲师太道:“钟离掌门说的有理,陆大侠侠名远播,正义无私,就将乾坤扇交给陆大侠处置吧。”

计无量道:“陆大侠是你的公公,交给他等于没交。”

钟离瑾道:“这场比武是我与陆大侠的比武,陆少侠是代父出战,现在既然是我输了,乾坤扇自然交给陆大侠。”

中原武林虽然都知道陆云鹤是陆翎的父亲,又是钟离瑾的公公,但还是一下把同方连不敢多说,因为毕竟打败钟离瑾的正是代表武林一脉的陆翎。现在钟离瑾将乾坤扇交给陆云鹤是合情合理。

钟离瑾从怀中取出乾坤扇,将乾坤扇交到陆云鹤面前。陆云鹤接过乾坤扇之后,还未说话,只听计无量道:“不知这把乾坤扇是真是假?”

陆云鹤道:“当年老夫有幸见过乾坤扇,知它削铁如泥,断金如水。今日老夫一试便知。”

陆云鹤说完之后,将乾坤扇抛出,向石壁拋去。乾坤扇在风中打开像个圆盘,接着只听见砰砰两声,石壁被乾坤扇划出三寸深的口子。众人看过之后,纷纷叹道:“这乾坤扇果真是武林至宝。”

陆云鹤伸手将乾坤扇接住,道:“这确实就是乾坤扇。”

少林方丈了尘大师道:“不知陆大侠该如何处置这乾坤扇?”

陆云鹤道:“这把乾坤扇是个不祥之物,武林中人无不梦寐以求想得到此扇。此扇导致我的亲家公钟离庄主身死,我看为了免息江湖纷争,还是将这把乾坤扇毁了吧。”

众人“啊”了一声,面面相窥,讨论之声久久不绝。

陆云鹤说得合情合理,再说这乾坤扇又是陆翎战胜钟离瑾所得,所以也不敢多言。

只见陆云鹤将乾坤扇托在手中,运用内力,众人只见乾坤扇徐徐冒烟之后,接着是慢慢融化,直至变成黑灰落在地上。

武林中人无不是厄腕叹息,心道:如此一把好扇,就这样白白地给毁了。

这是计无量喊道:“自废武功,自废武功。”

少林方丈道:“既然民意难为,就请钟离掌门兑现第二个承诺吧。”

陆翎与水清齐道:“瑾儿不可。”

这是虞梦子走过来,道:“姐姐,你不可听信他们花言巧语。此时我们人多势众,只要姐姐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扑杀殆尽。以后我们尊姐姐为武林至尊,到时候整个武林都是姐姐的了!”

虞梦子此言一出,又是引起轰动。武林中人个个心里明白,对方人多势众,是己方十倍之多,只要稍有不慎,钟离瑾一声令下,我等将会是死无全尸。众人心道:还是不能逼她太甚,否则她会孤注一掷,与天下武林为敌。

这时只听钟离瑾道:“我本无意踏足江湖,都是命运使然。既然我已大仇得报,这身武功留它何用?”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八女齐声喊道:“小姐,不可。”

秦啸天、秦啸霜也齐声喊道:“小姐,不可。”

七绝门众人纷纷惊呼:“掌门,掌门。”

这是钟离瑾向陆翎望去,目光温柔,轻道:“你会保护我吗?”

陆翎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必定会拼了性命护你毫发无伤。”

钟离瑾轻轻地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此时,只见钟离瑾双掌向天打去,只听砰砰两声,钟离瑾功力全失摇摇欲坠,陆翎急忙去扶。众人再看钟离瑾时,只见她从刚才的威武霸气,变成了现在的弱不禁风。

武林中人见钟离瑾已自废武功,兑现了第二个承诺。

此时计无量又道:“解散七绝门。”

只见风一荷等八女纷纷此剑上前,骂道:“狗贼,你若再敢多言,必先宰了你!”

此时,少林方丈上前道:“各位姑娘不要动气,我想钟离掌门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接着,只听见钟离瑾轻轻说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的掌门了。从今以后,你们可以自行离去!”

此时,七绝门众人纷纷下跪,哭着喊着:“掌门,掌门。”

罗少通道:“我等皆是绿林草莽,每日打家劫舍,危害一方。自从跟了掌门之后,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与当地百姓秋毫无犯,造福一方。我等若没了掌门的约束,又要危害江湖了。”

钟离瑾立在人群之中不答,清风拂过,吹乱了她的长发,吹动了她的长裙。

此时七绝门众人又是惊呼,哭着喊道:“掌门不可丢下我们,掌门。”

七绝门众人跪了一个多时辰,钟离瑾依然没有被所动。

这时罗少通站起身来,道:“各位兄弟,听我一言。既然掌门执意不要我们了,我们现在所作所为也与掌门无关了。”

这时有人喊道:“罗大哥,你想干嘛?”

罗少通道:“陆少侠侠义为怀,武功高强,可为我们掌门,我们就拥立陆少侠为新掌门。”

这时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心道:我们拥立陆少侠为新掌门,那么钟离掌门就变成了我们的掌门夫人。

只见罗少通走到陆翎面前,下跪道:“属下参见陆掌门,拜见掌门夫人。”

这时七绝门中人纷纷下拜,齐声喊道:“参见陆掌门,拜见掌门夫人。”

此时武林中人心里皆是明白,若再苦苦相逼,这些人不听号令,一定会反扑武林一脉,到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众人面面相窥,看着少林方丈,少林方丈略一沉思,向前走了两步,道:“恭喜陆掌门,这些好汉所作所为,老衲也已经听说了。还望以后在陆掌门的带领下,造福一方,造福武林。”

青城派掌门霍连山上前道:“恭喜陆师侄,陆师侄你现在成了七绝门的新掌门,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时,八大门派掌门皆是前来道贺,他们心里都知道如此这般是解决这场纷争的唯一办法了。

昆仑派掌门何谦道:“既然重力掌门已经说了解散七绝门,那么我看你们就不应该再叫七绝门了,陆掌门应该重新改个名字。”

这是陆翎将目光望向钟离瑾,钟离瑾道:“不关我的事。”

陆林再将目光看一下陆云鹤和水清,陆氏夫妇二人也是点头。这时陆翎才牵着钟离瑾的手上前道:“既然各位兄弟看得起在下,拥立在下为掌门,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七绝门众人纷纷喊道:“属下参见掌门,拜见掌门夫人。”

陆翎道:“各位兄弟,请起,请起。”

陆翎说出请起之后,只见七绝门中人无一人起身。片刻之后,钟离瑾才道:“你们的陆掌门让你们起来,你们还不起来。”

这时七绝门众人才纷纷喊道:“多谢掌门,多谢掌门夫人!”

接着才纷纷起身。

武林中人面面相窥,心道:这些人对钟离瑾是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一旦步步紧逼,触怒了钟离瑾。她命令这些人动手可如何是好呀?

这时,少林方丈上前一步道:“恭喜陆掌门,还望陆掌门带领他们弃恶从善,造福武林。”

陆翎道:“谨遵大师之命。”

少林方丈道:“既然此间的事情已了,我们就此下山。日后陆掌门夫妇有幸路过少林,请上山一叙。”

陆翎拱手道:“不送,大师慢走!”

只是其他掌门纷纷过来道别,再向钟离瑾道别之时,钟离瑾理都不理。

众人纷纷下山。

云山之巅,东方渐白。草丛中坐着一对男女,女子依在男子怀里,望着微微初升的日出,轻道:“好美。”

男子道:“你若喜欢,我每天都陪你来看日出。”

女子轻轻地点点头,依然目视着远方。

男子轻道:“那日云山一战,我的武功并不如你,为何你会败在我手里?”

这时,女子轻轻回头,目视男子片刻之后,轻轻说道:“因为,我想让我的丈夫成为受人景仰的大侠。”

男子听过之后,许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怀里的女子抱得更紧了。

此时,旭日初升,霞光映天。忽然,男子想到多年前爹爹曾教给自己的十六个字:

侠之为民,鞠躬尽瘁。

侠之为国,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