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我会有一天如此迫切地想要了解一个术式。
如果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万由里吧。我总感觉，她和曾经的我很像。都是因为一个目的而诞生，在达到那个目的之后就会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救她。
或许是……不忍心看着同自己她走上自己的老路吧？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此世之恶留给我的记忆中，倒是有不少关于这方面的术式，只不过都是残缺的，如果我能够凑一下的话……
或许可行，实在不行可以定期采取补魔的方法，反正不管我设置与否都会接吻，倒不如来一个定期补魔……
初级的构想已经出来了，只是……
必须要先做一下实验。毕竟我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我在大不列颠的时候也能够如此勤奋地学习魔法的话，梅林也不会被我气的吐血吧？
我叹了口气，打开门。
研究术式的过程比我预想中快多了，美九在同士道约会，其他精灵也在跟踪调查，暂时不会有人回来。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可以随便折腾了？
对于使魔，我的认知也只停留在英灵的层次，也就是说，只有灵魂才能够召唤出使魔，并且役使它。
其次，便是圣遗物。
所谓的圣遗物，应该是灵魂的随身物品。这也是最难以解决的一点。在我们那个世界，几乎所有英灵都被放在英灵殿中，没有一个转世或者被分解掉，因此只要是圣遗物，基本都是可以使用的。
但是这里却不同，而且我也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圣遗物。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英灵殿这一个概念，所以……
似乎，像是英雄王之类的英灵，早已经转世了无数次，现在应该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我根本没有办法通过圣遗物同活人签订契约，更没有制造令咒的手段。
根本，没有办法实验我的术式究竟能不能行。
真的……好烦啊……
我叹了口气，趴在窗户边，猛然看到了远处的医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太平间应该是停尸的地方？那么……人的尸体，应该也算是生前的遗物之一吧？
……
“我们回来啦！”
五河士道一回家，就赶紧把自己头上的假发和女装拆了下来，然后洗了个澡，换衣服。
还真的是乱来呢……把自己当做女孩子什么的……
只不过，家里似乎有点冷啊……是因为小莫把空调开得太低了吗？
五河士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也有点太低了吧？
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臭味……
“小莫？”
五河士道大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
难道是……
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出现在了五河士道脑海中，但是转瞬之间，五河士道便将这个想法打散了。
以小莫那身为殉道者的恐怖实力，怎么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抓走呢？
“叫我干嘛？”
我不爽地打开了门，身体上满是烧焦的味道，身后还跟着四个看起来极其木讷的半透明人形生物。
或者说……并不是生物。
而是……
“呃呃……介绍一下，我的研究成果。他们是我的使魔，嗯……名字就算了吧，反正迟早是要扔掉的。”
“使魔？”
五河士道一愣，随后想起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
“使魔，是不是……”
“没错，就是鬼魂。”
我轻声道：“士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啦！放心，尸体我已经用神炎彻底化为灰烬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尸体？”
五河士道已经惊呆了，在他看来，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比如，杀人取乐，并且奴役别人的灵魂什么的……
“唉唉唉……别乱想啊！我这些尸体都是从医院的太平间弄过来的，我根本没有杀人啊！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是偷了一点东西……应该不算什么大罪吧？”
只是感觉，五河士道看我的目光更加奇怪了。
好吧，越解释越黑，倒不如不解释了……
只是，让我有些惊讶的是，为什么神炎也没有办法祛除燃烧尸体之后那种臭味啊？现在我超想要洗个澡好吧？
“小莫，你……”
“放心啦，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这些使魔……嗯，反正没有什么大用，倒不如直接遣散掉好了。”
我挥挥手，将自己同使魔之间的联系彻底断开。
“小莫，你变了。”
五河士道突然出声道。
曾经的时候，是那样温柔，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已。想要将一切全部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伤痛……
让人心疼。
再次见面之后，名字从樱木绯世变成了莫德雷德·潘德拉贡，而性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像一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一样……
我的笑容冷了下来。
“我变了么？”
原本由于使魔回归而上升的温度再度下降，这一次，直接降到了零度之下。
恐怖的杀气在住宅中蔓延，几乎所有人的肌肉都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那个……莫德雷德小姐，士道他也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啦……还请您千万不要在意！”
“放心，我不会在意的。”
半晌，我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放下胸口的大石。
因为，四周的温度依旧低的可怕。
我撇了他们一眼，慢慢转身走向了二楼，四周也由于我的离开，温度有所回升。
“真是的，不管怎么样，当着精灵的面说那种话，哥哥你脑袋是不是炸掉了啊？”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感觉，在莫德雷德回归之后，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那你也不能够说那种话啊！”
五河琴里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她也是最为恐怖的精灵——殉道者。去弄几具尸体，可比杀人要好的多了。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惹得她不开心。”
“那要不……我向她道个歉？”
“你是笨蛋吗？”
五河琴里白了一眼，道：“莫德雷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去道歉的话，你们之间的关系只会闹得更僵，还是算了吧。毕竟，后天就是和她的约会了。”
……
我真的……变了吗？
我看了看我的手掌。
这是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变化。时崎狂三果然说的对，人心的变化，真的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预料的呢……
分明，我依旧是那个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回不去了呢……
再也回不去了。我身为樱木绯世的时候，是我最为荒唐的失忆时期，却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
找到自己的记忆之后，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同从前一样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分明……只是想要让那个管理人格作为使魔状态活下来而用一些尸体做了实验而已，为什么……
我一晚上都站在窗户边，并没有睡觉。只是紧紧的盯着窗户外的月亮。
嗯，盯着，虽然看不到。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还是说……
不知不觉，晚上已经过去了。我虽然没办法感知到太阳和月亮，但是还是可以感知钟表的。
今天，应该是四系乃和五河士道的约会。不出意外的话，约会场地应该是在神社，而十香的话，想都不用想，绝对是吃。
夜刀神十香：我这么能吃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么，就先不打扰他们了，术式和仪式应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等待同那个管理人格的见面了。
等一下……
如果那个管理人格哪怕到死也不和我们见面该怎么办？那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时崎狂三！狂三她一定知道！
……
五河士道内心有些忐忑不安，但是……
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吧？
“小莫？”
五河士道轻轻推开门，看到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以及……
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