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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温泉(2)

第两百章

天上的雪花在空中打转,随后在空中融化成细小的冰渣坠落,跌落到一寸白暂的肌肤上后缓缓滑落入炽热的水中。

“呀!”黑子被冰的下意识的喊到,然后把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水中传来一长串的气泡。

真没想到这里的温泉居然是露天的,要知道现在还飘着着鹅毛大小的雪花呢……

她们进来的地方不远处,大山和高高的木栅栏把风挡住,却挡不住天上落下的白雪……甚至有的时候山上会被吹下来不小的雪块,落在身上别提有多冷了……

但是这水却热的烫人,刚进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兔子掉进汤锅里。

煮在水里的黑子身上很快就因为水温而泛起可爱的桃红色,后背上黑色花纹勾勒出来一个像翅膀的纹路,在她玲珑的后背上看起来更像是某块玉石。

很快她肺里的氧气就要用完了,因此黑子想要浮出脑袋换上一口气。

“看起来你很快就能吃了。”娜莎笑着从后面把黑子抱入怀里,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在她惊慌的呼声中轻捏她的脸后将自己的脸贴在黑子脸上蹭了蹭,舔了舔她的耳根用带着些许艳媚的声音说:“呐呐呐,雅迪你带盐了没有?”

可是显然雅迪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一进来就躲到了角落里把整个身子浸入水里,就偶尔漏出口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就埋入水中吐着泡泡。碧绿色的头发在水中披散开来,精灵那被平日里被遮挡的身体看起来完美无瑕,在一旁炉火的照耀下泛起火焰的鲜红。

唯一没下水的冰雪姬在岸上装模作样的裹着件浴袍在岸上看着黑子和娜莎在水中打闹,她倒不是怕热水把她融化,只不过要是她进水了,这水估摸着就给冻上了。

隔着木栅栏的隔壁,奥月他们默默的泡在水里,听着隔壁传来的女孩嬉戏打闹的声音。放做正常人,估摸着会想着找找木栏的缝隙。

……但是看起来,他们似乎并不对之感兴趣。

“你这道伤疤怎么来的?”奥月挪到利维坦旁边,犹豫了一下询问道。

利维坦有一道从肩头一直蔓延到腰部的斜向伤疤,看起来狰狞可怖的爬在肌肉线条分块鲜明的身躯上,看起来极度的不和谐。

这个时候奥月才知道利维坦的身材居然这么健壮。因为他并不高大,平时也都穿的是很厚实的衣服。但是出乎意料的褪去衣服后,那层布料下却是一具有着精壮肌肉的身躯。

“这一道?好像是被一个扛着大剑的骑士砍的。”利维坦自己摸了摸那道伤疤,想了想说:“那家伙手很稳,但是砍偏了,避过了几个重要脏器。这让我有机会把短剑扎进他的喉咙里。”

奥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带点水擦了擦身子:“能活着就好。”

“对啊,差一点就死了。”利维坦也看了看奥月,并不像自己的身体那样不干净,遍布的伤疤寥寥无几。

仅有的几道伤疤遍布在奥月那有点瘦弱的身体上,他的身体似乎是用某种罕见的皮囊扎成,看起来很是细嫩。

奥月身上的肌肉不少,只是跟利维坦这种经历过几年大半夜被吵醒就要套上三十多公斤的盔甲和背着十几公斤的武器奔袭近十几公里距离的家伙还是没得比。毕竟情况不好的时候,利维坦每天光弓箭就要用三筒。

在那种强度下,再瘦弱的人都熬结实了……

拉莫因为太矮了,在水里只能靠着浮标一类的东西飘着。看起来他很是开心,毕竟这在半兽人中估计又是一个史无前例的事情。

“洗刷刷洗刷刷……”大白开心的哼着歌,手持着一把牙刷清洗着自己骨头缝隙里的脏东西:“嘿!为什么缝隙里这么多脏东西?你们没给我清洗过吗?”

它把手中的刷子抬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上面蛮是黑红色的血块:“你们看看,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利维坦犹豫了一下,扭头问奥月:“你确定画它法阵的材料用的是不水溶的材料?”

“在渡过一条大河的时候,我们的船沉了。”奥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们踩着大白走过的那条河……所以我确定那材料不是水溶性的。”

“喂喂喂!我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需要你们解释一下!”大白有点生气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刷子:“先给我说说为什么我骨头缝里有这么多的血块?冲都冲不掉,刷子都快刷秃了都掉不干净。”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微微的耸了耸肩:“你们……让咱都做了些什么?”

“你不记得之前的事吗?”奥月犹豫了一下问。

“记的,记的零零落落的。”大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苦恼的说:“我记不得太多……所以……我都做过些什么该天杀的事情?”

“没,放心吧,我没有让你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奥月摇了摇头:“放心吧,你还是干净的……远比我要干净。”

大白看起来缓了口气,看起来放松了很多,似乎解开了什么心结。然后慢慢的颓进热水里,用空洞洞的眼睛向着天空:“那真是谢谢了……说真的,我真怕自己是什么应该被写进恐怖故事里的家伙啊。”

“那你可以放心了。”奥月双手撑着石头将身子撑起来,上到岸上,用把叠好后放在火炉旁烘烤的浴巾简单的擦了几下后环绕在身上后披上浴袍。

“不冷吗?”利维坦看奥月的样子有点不对劲,试着搭话说。

“习惯了。”奥月说完后,扎紧了腰间的带子:“这里真是闷,我出去透透气。”

“多穿点衣服,你这身太薄了。”

“已经很暖和了,谢谢。”奥月想了想说:“其实,听说冻死是一种不错的死法,很体面。”

……

“你怎么先出来了?”娜莎不满的抓了抓自己披散在身后那头因为沾了水而挂满冰渣的头发,坐在了树干的一边。

她穿的并不多,只是披了一件浴袍。看起来是擦干净后披了件衣服就过来了。

不过另一边精灵穿的也不多,奥月正托着脑袋看着前面,眼睛空洞无神。

“洗完了,就出来了。”他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有精神。

“你真行,不会真以为泡温泉就是去洗个澡吧?”娜莎叹了口气,和他一样看着远方:“前面有什么?”

“空无一物。”

“那你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有看。”

“那这样有什么意思?”

“能感受到自己确实还活着。”

“哦……”娜莎叹了口气,两手搭在奥月的双肩上,靠在了他的身上:“你有心事?”

“一直都有吧。”奥月偷瞄了一眼旁边,那个自称是自己小时候的幻影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现在正坐在悬崖边上蹬着腿:“刚才……大白他询问我关于他的事了。”

“他都问了些什么?”

“他问我……他想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该被原谅的事情。”奥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我告诉他,说他想多了,他还很干净。”

“唔……所以呢?”娜莎有点没听明白奥月这话里的意思。

“我不是干净的,对吧?”奥月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你杀过很多人,这点你自己很清楚。”娜莎凑在他的耳朵旁边:“在咱们小时时候见面没几天,你就用大火烧死了自己的同族。”

“呵呵,听起来我真是该死啊。”奥月摇了摇头:“听起来我的确不干净,我全身都染着血……那个泉水洗不干净我。”

“可是我也杀过很多人,我也不干净。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因为这个而不高兴。”娜莎耸了耸肩:“我也没见哪个精力涣散的跟你一样精灵。”

娜莎的感官极其敏锐,奥月离开后她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很快就想明白自己的这个朋友是有什么心事,想上来静静心。

她父亲教过她要去安慰不开心的人,只是没有教过她具体的方法。心理开导这样的技术活,实在是不适合娜莎这样的人。

“嗯,的确,我已经罪孽深重了,没必要多想了。”奥月微微点了点头,看不出来是喜是悲:“几天后,咱们就要回去了,对吗?”

“顺着来的路回去,这需要几年时间。”娜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过黑子在一年前给过我一个能直接传送回去的道具,只不过那东西使用的人不能太多。”

“那你留着和黑子用吧。”

“她带了两份。”

“……哦,是吗。”

“你是打算原路返回?”

“不,我不打算走了。”奥月看着远方,轻声说:“我突然觉得,在这里住着也不赖。”

忽然,空气中的温度好像再次下降,其实原本就已经很冷了,这一次,让人感觉就连灵魂都会被冻上。

寒风微微吹过,它的温度极低,常人呼吸都会觉得就连肺都要结冰了一般。

“为什么?”少有的,娜莎的神情黯淡下去,看起来带着一丝悲伤。

“我回去后……去哪里啊?”奥月看着远方,叹了口气:“我回哪里去?我早就没家了,精灵族现在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在这里我还能打打零工……还记得我们来时去的那个酒馆吗?我询问了店主有没有招个服务生的打算,他好像很欢迎的样子。”

“你要去当个服务生端盘子?”娜莎忽然笑了:“想想就觉得搞怪,明明你能把这个城市都拆了。”

“是啊,因为我能把这个城市都拆了,所以才会有人觉得我不该当个服务生。”奥月居然顺着娜莎的话继续往下说:“如果我生来就和别人一样平庸……甚至一无是处。那么我现在就能在精灵族的某处帮忙摘摘苹果,砍砍柴……那样的话我会很幸福吧?”

娜莎愣了愣,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句话了。

她扭头看着奥月,这货出来居然就裹着一件很单薄的浴袍,头上现在全是冰渣,就连眉毛上都挂着霜。

估摸着如果不是黑暗元素保护着他,现在已经冻成了一大块雕塑了。

但是他就像感觉不到一样,默默的看着远方,脸上表情无悲无喜。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头上的花纹趴在他好看的脑袋上,狰狞又可怖,和这家伙完全不搭。

“你会打扫卫生吗?就是拖拖地清清灰什么的。”娜莎忽然问:“那个叫什么…斯什么的家族有让你做过这样的事吗?”

她这个问题属实有点突兀,这让对方有点发懵。

奥月愣了愣,他属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在家族里是被供起来那种,享受着摆在桌上雕像的待遇。

“不会可以学啊。”不过转念一想,估计委实也不算难。

“会做饭吗?我的意思是肉食。”

“你吃过我的烤肉的。”

“在黑暗的环境里会有不适吗?”娜莎仍然在问:“不介意看到血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奥月有点搞不懂了,刚扭过头,就看到娜莎的脸凑的离自己很近了。

有点太近了,这让他不好意思的撇过去脑袋。

“我家正好需要一个管家。”娜莎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朵上轻轻一吻后把头靠他的肩上:“求你了,我不想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奥月感觉娜莎搂自己搂的有点紧,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皮肤上的冰渣在他的微动下发出脆响,好像他整个的裂开了。

“你真的笨哎。”娜莎看着奥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揉了揉奥月的脑袋:“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吗?”

“我觉得有必要。”奥月有点谨慎的说,原本那种空灵的心境荡然无存:“很有必要。”

“哦,好吧。”娜莎想了想,好像在整理语言:“有兴趣当我丈夫吗?”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简直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吗”之类的话。

这一刻,好像连风也停了下来,雪也缓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然后,娜莎就睁着那对漂亮的赤色眼睛看着奥月,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至于奥月的的反应……他没什么反应,看起来超淡定的样子。

只不过是因为这货直接傻那了,脑子一片空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