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被盖了柔软的帕子,陵羲眼神沉沉,明明气的手都抖了,还是动作轻柔的替她擦着方才留下的痕迹,廉胥君垂眸。
她抬头看即便怒极也生怕弄疼了她的陵羲,他依旧是那天人之姿,神情寡淡却俊美无涛,这个理当视一切为无物,活在神坛上受人朝拜的男人,此刻紧紧抿着唇,明明怒火滔天,却还始终记得不能弄疼她!
她的心,整个柔软下来。
柔软过后,又轻轻的疼了起来。
她甚至有些迁怒篁東的鲁莽。
为什么要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呢?
还不如继续懵懂着,无知着。
陵羲的视线落在她略红肿的唇上,眼中是越聚越浓厚的风暴。
他将那云锦丝的帕子丢开,用手指轻柔的拂过她的唇,一丝凉意袭来,红肿消退,她的脸却烧了起来。
被篁東吻的时候,她呆愣她震惊,可是没有和陵羲在一起时那种理智全失的心跳如雷。
她甚至还有闲情去想,幸好篁東嘴上没有金光护体,不然何止是磕碰,她很可能要满地找牙了吧?
被陵羲看到这一幕,她居然产生了红杏出墙被抓包般的窘迫和愧疚!
完了,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陵羲了。
说来啼笑皆非,被一个男人吻着,却惊觉自己心中是别人的影子,这叫什么事儿!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陵羲是对美色的向往,是一只颜狗对美妙事物出于本能的膜拜,是那些尴尬又诡异的越界让她产生了错觉。
她也以为初来异世时篁東的柔情攻势早已令她心神荡漾。
可是错了。
就算曾经动摇过,她没有坚定的想要克服一切和篁東厮守,就算曾经清醒过,她没有成功无视陵羲冷漠外表下只对她柔软敞开的怀抱。
为什么这样的男人,却有缘无分呢?
篁東和陵羲的过招声势惊人,不多时周围就围了一圈人。
陵羲眯着眼问。
“临天门的化神不多,你绝非默默无闻之人,你究竟是谁?接近君儿有什么目的?”
强吻人家的弟子,被抓个正着,饶是篁東也尴尬异常。
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的他犹如第一次见岳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么玄黄对于小君而言大概就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吧?
他有些紧张,又不敢放手去还击,末了,廉胥君叹了口气拍拍陵羲。
“算了,让他走吧。”
……
回到临天门的篁東随手拦住一名弟子。
“你有道侣吗?”
弟子既惊且羞,“正在努力中……”
篁東忽然清醒过来,他好笑的拍了拍那弟子,让他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像个毛头小子。
“神器还没有破解,你这一天到晚的上哪儿晃悠去了?”
太上的怒吼声依旧有力。
篁東的心跳平和了些,转过头告诉他。
“我去城外祭奠母亲。”
太上一时无言,半晌才道:“大仇未报,有什么脸面去祭奠!你还是早点破解那神器,好让它助我们毁了鬼门的好!”
篁東心头一松:“神器的事,也有进展。”
太上严肃的脸终于露出一点开怀。
“哦,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