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胥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熟悉的忙碌着的背影。
“篁東?”
篁東转过身,手里是刚刚凉好的一碗汤,浓郁的香气狠狠刺激着廉胥君辘辘饥肠。
她迟钝的看着对方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盛起一勺吹了口送到她嘴边。
“不烫了。”
对方恢复真容的一张脸帅的天怒人怨,威严与温柔织成一张诱人深陷的网,热气后朦胧的眼神里都是心疼和怜惜,廉胥君眨眨眼,恍然大悟,躺倒闭眼盖被子一气呵成。
原来她还没睡醒!
篁東忍不住笑起来。
“小君,你还是这么……”可爱……
这熟悉的撩骚低沉嗓音让廉胥君不得不回到现实。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环顾四周,这里显然不是当初两人比邻而居的小茅屋,四周摆设家什无一不透露着低调的名贵。
“或者说,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篁東坚持的将碗推了推:“先吃点东西吧,你昏睡一天了。”
她确实饿得慌,于是也就从他手中拿过碗,毫不矫情的仰头干了。
篁東一直看着她,手还保持着递勺子的动作,等她喝完,正准备用另一只手接过,廉胥君已经自顾将碗往旁边小几上一放,视线扭到一边貌似很不在意实则尴尬的问。
“还有吗?实在点儿的?比如肉?”
篁東接过碗,垂着眸。
“小君,你其实不必刻意如此。”
不然那怎么办?廉胥君无奈的叹气。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和你相处。”
要说恨,谈不上,要说爱,早就,错过了。
他们之间,只剩尴尬。
看得出廉胥君的排斥,篁東苦笑着退后一步,感觉到她松了口气,心中更是苦涩。
“小君,这里,是我母亲的墓。”
廉胥君刚刚打好的准备告辞的腹稿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五百年前,我母亲被鬼帝设计害死,死无全尸,连魂魄都成了祭品不入轮回,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我亲眼看着母亲的身体支离破碎,魂魄被大阵扯的七零八落,当时我连哭都哭不出来。父亲的灵力被封,也只能和我一样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甚至母亲死之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滚!’因为自责,父亲至今不敢来母亲坟前跪拜,你的法器,可以助修士在冬季不受影响,冬季的诅咒对东临修士和西婺国人有效,对邪修同样。”
“它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廉胥君喉咙梗得慌,说不出话。
篁東又道:“小君,我承认我在利用你的同情心,我在用苦肉计,可这一次我没骗你。”
“以后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对你说谎。”
“这里有温好的饭菜,无论你遭遇了什么,总要先填饱肚子。”
他将一枚储物戒指放了下来,走之前又道。
“小君,不要想着不告而别,你出不去的。”
是吗?廉胥君不服气的想,有了作弊器小地图,有我走不出去的迷阵?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篁東笑眯眯道。
“这里没有迷阵,但是。”
午后的阳光在他身后,光影中廉胥君看见一张微笑的脸。
“你的婢女和手下还在我这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