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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干了坏事要善后

“艾利亚”艾利亚的脑中传来TT的声音。

一个修女在教堂外的阴影中走着,迅速的脱下自己的修女服,丢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在灌木丛中取出一个斗篷,套在自己的身上,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见没有,我成功了。”艾利亚通过芯片传回电波。

“艾利亚,今天的行动,你至少犯了两个错误。”脑中的声音继续传来。

“说说看。”

“第一个,你尖叫的太早了,当时蜡烛很昏暗,教宗是背对着门的,你作为站在门口的人,怎么会知道教宗已经死了?”

“地面上有血迹。”艾利亚回答。

“当时的蜡烛非常昏暗,地面铺了深色的地毯,在那么远的距离,你不可能分辨出那是血迹来。”

艾利亚脑中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把犯罪现场重新推演一遍,让人在门口在那个条件下亲眼看看犯罪现场,就会找到破绽。”

“证据呢?”艾利亚在脑中问道。

“很简单,你在跑出来的时候,丢下了一件修女服。”

艾利亚身上开始流下冷汗,在脑中回应道,“但这个证据并不能证明凶手是我。”

“但也可以证明凶手不是刚刚那个女孩,而是另有其人。”

艾利亚回想了一下,蕾莉亚在进屋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脸。

虽然TT的推理确实非常完美,但是艾利亚觉得,除了小说人物柯南,应该没有人可以看穿这一切,但是柯南是小说中的人物,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柯南的,艾利亚依然非常自信。

“无数人都在寻找完美的犯罪方法,但是,只要你做了事情,就一定会给世界带来各种不同的影响,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艾利亚想了想,觉得TT说的有道理,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也许自己有必要把那个看过自己脸的修女杀了,艾利亚心想。

很快,TT从黑暗中走来,和艾利亚的阴影合为一处,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蕾莉亚已经不在犯罪现场了,不知什么时候,蕾莉亚已经跑到了户外,背后跟着一大堆追着她的僧侣,蕾莉亚在夜色中奔逃着,时不时回头释放着雷电魔法,被她魔法击中的人就像触电一样,麻痹的倒下,但是魔力不是很强,并不能致死,倒下一个,依然会有更多的人从身后追来,怎么甩也甩不掉。

以前自己怎么不知道蕾莉亚居然是个天生的雷魔法师?追着蕾莉亚的第一个武僧边追边想。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蕾莉亚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回顾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自己照往常一样送夜宵去教宗的房间,进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教宗像睡着一样,坐在椅子上。

自己放下夜宵盘子之后,打开门准备离开,但是心里觉得不对,又回头去看教宗,随手带上了房门,但没确定是不是把门彻底关上了,在蕾莉亚回到教宗身边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尖叫。

“蕾莉亚,站住!”

身后的追兵再度追上来,朝蕾莉亚喊道,这声叫喊打断了蕾莉亚的思路。

那个小修女居然跑了出来。艾利亚在阴影中看着这一切,感到很吃惊。

而且她似乎会使用魔法,这么小的年纪,魔法用得这么熟练,真是难得。TT看了眼前的景象也很感叹。

两人观察完,再次消失在墙角的阴影下。

蕾莉亚正在向前跑着,突然一个大房子里传来了惊声尖叫“抓小偷!!!!”

蕾莉亚看过去,前方有一个大房子,窗户一个个亮了起来,“哗啦啦!”一个身影撞破窗户,翻滚到蕾莉亚的身前。

身影爬了起来,和蕾莉亚并肩跑着,蕾莉亚转头看了看,这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也是八九岁。

“看什么?还不快跑!”这个孩子对着蕾莉亚就喊。

刚刚被窃的房子里,这时候冲出七八个人,拿着棍子,沿着道路也追了起来。

教会的僧侣和这些人撞在了一起,街面本身就不宽阔,还有这么两股追兵在向前跑,简直乱糟糟乱成一团。

实在没办法,街面太窄,两拨人不得不排成两排,鱼贯着向前追去。

两个孩子离开了教会区的宽大街道,跑到了商人区的阴暗小路里,后面跟着一群人打着火把,喊打喊杀的追了上来。

忽然,前方逃跑的两个黑影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在一个岔道上分散了开来。

后面的追兵们冲到岔道位置,左看右看,不禁犹豫了一下。

“哪个是蕾莉亚?”

“小偷是谁?”

“是左边那个。”

“不不不是右边那个。”

“什么左边右边的,再不追人都跑了,追啊。”

夜色很黑了,追兵一时完全分不清哪个是小偷,哪个是蕾莉亚。也不管身边跟着的是不是自己的同伴,各人都根据自己的感觉,盲目的追了起来。

蕾莉亚是向左跑去的那个,她气喘吁吁的回头看了一眼,人们在岔道上的犹豫,让他们和蕾莉亚之间又拉开了距离。

这时候,阴影中一个声音传过来,对蕾莉亚说道,“这边走。”蕾莉亚没有选择,她只能毫不犹豫的跟着这个穿着斗篷的人,转入另一条岔道小巷中。

“别跑!”追兵依然不依不饶,朝这个更狭窄的巷子追了上来。

谁知道,刚刚汇合的两个孩子的身影,在下一道岔路口,又再次分道扬镳了,这简直让追兵气疯了。

追兵跑到十字路口上,直喘粗气,心里愤恨不已,自己已经分不清前面究竟哪个是蕾莉亚,哪个是小偷了,追兵们叫喊的声音非常嘈杂,让人心烦意乱。

剩下的追兵们没办法,还是只能继续分头追踪,蕾莉亚已经跑出去很久了,回头看看,几乎已经只能看见追兵的身影。

蕾莉亚继续奔逃着,就在跨过一条小十字路口时,旁边的道路上,滑下一辆小推车,刚好停在路口中央,上面的木桶滚下来,散落了一地。

追兵们追上来,却被被木桶拦住了去路,而蕾莉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该死,居然让她跑丢了,你们这些没用的饭桶。”一个僧侣把手中的法杖狠狠的扔到地上,他环顾四周,只有两三个追兵还跟随在他身边,可是仔细一看,身边这两人还偏偏都不是僧侣,而是那个被盗的人家跑出来的仆人,每一个人都弯着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阴暗中,一条有力的臂膀扶起了蕾莉亚,把她带离了大路,“跟我走。”是个女人的声音。

贫民区角落的小房子里,亮起了灯。

没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孩子的身影,从旁边的下水道里探了出来,看看周围并没有别人,快步钻进了小屋。

小屋子里已经经过了进一步的打扮,添置了一张小床,屋子中间拉起了一个帘子,把小床和另一半隔成两块,就分成了客厅的卧室。客厅里有一张小桌,还有几张椅子。

蕾莉亚正坐在椅子上,似乎惊魂未定,TT脱下了斗篷的帽子,站在墙边,斜倚着墙壁,刚刚正是TT,最后一棒把蕾莉亚救了出来,而前面两棒的艾利亚和哈尔还没有回来。

刚进来的是哈尔,正是哈尔从那个贵族的房子里破窗而出,吸引追兵注意的。原本,哈尔是被艾利亚叫来寻找机会掩护自己的,但没想到,最后掩护的却是这个被艾利亚诬陷的无辜小修女。

看见艾利亚还没回来,哈尔问TT情况如何,TT打开定位仪,读取了艾利亚大脑中芯片的位置信息,艾利亚的小光点正在中速移动中,而且是朝着小木屋的方向。看来艾利亚没事,TT让哈尔放宽心。

蕾莉亚双手抱头,趴在桌上,似乎在回忆今晚的一切,他意识到,这个乱糟糟的晚上,把自己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一个孩子走了进来,回头看看,门外星光闪烁,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蟋蟀和青蛙在鸣叫,孩子关上门,正是艾利亚。

烛光下,蕾莉亚看着刚刚进门的艾利亚,虽然穿在艾利亚身上的斗篷没有脱去,蕾莉亚只能看得见斗篷帽子下的嘴,但是蕾莉亚依然认了出来,“原来是你,我在教会的二楼见过你!”

艾利亚内心是崩溃的,他没想到蕾莉亚这个小姑娘这么敏感,她果然认出了自己。

“是你杀了教宗,然后嫁祸给我。”蕾莉亚盯着艾利亚的眼睛,猜测到了事实。

艾利亚同样盯着蕾莉亚的眼睛,他只能装作完全不承认,因为蕾莉亚根本没有证据,艾利亚的表情非常坦然,似乎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在送夜宵去房间的时候,只能看见教宗大人的背影,即便我理他那么近,也只是觉得教宗是睡着了,并没有觉得他被人杀死,地板上的血迹在昏暗的蜡烛下并不清楚,因为地毯也是深色的,就算在门口盯着看,也很可能会以为那只是地毯上的花纹,而你远在门口,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教宗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比我更早知道教宗的死亡呢?”

蕾莉亚的这番话让艾利亚彻底震惊了。自己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柯南这样的人,现在看起来,柯南无处不在啊,不过蕾莉亚并不是柯南,她只是一个非常细心敏感的女孩而已。

“哼,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并不是那个修女,看清楚,我是男孩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再说,你也没有证据。”艾利亚毅然决然的再次否认,接过TT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起来。

蕾莉亚低下头,确实,自己并没有证据,所有人都看见自己站在死去的教宗面前,甚至人们都不认为艾利亚去过教会,如果自己指认艾利亚,别人只会认为是污蔑,自己依然没有脱罪的希望。

“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你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我。”艾利亚看着蕾莉亚的眼睛。

蕾莉亚抬头看着艾利亚,难道这个男孩准备帮助自己洗刷罪名吗?但是很快,蕾莉亚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明明就是他杀了教宗,怎么可能帮自己洗刷罪名呢?他总不可能把刺杀教宗的事情包揽在自己身上吧。

蕾莉亚低头看向自己的茶杯,回忆起自己的经历。

自己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服务生命女神的,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生命女神在梦里告诉自己,应该跟随生命女神在人间的足迹,用一生守护女神的信仰。生命女神会佑护自己,所以自己才进入了教会,可是如今,却阴差阳错的不能再继续在教会里侍奉女神了。

小时候,蕾莉亚的老家在东面的一个伯爵领,父母都是当地的商人,当她把梦告诉父母之后,父母也很支持,正好家里孩子很多,父母就把蕾莉亚送来了教会的总部,帝都的教会。到了教会之后,蕾莉亚认识了教宗,认识了圣女,接受他们宣读的女神的神谕,那个时候,蕾莉亚真觉得女神的梦成真了,自己成了女神最坚定的信徒,受到女神的佑护,直到今晚,他遇到了艾利亚。

艾利亚打断了蕾莉亚的沉思。

“或许你应该换个身份在帝都生活了。”艾利亚考虑到蕾莉亚的身份已经被教会的人通缉,想给蕾莉亚换个身份。既然蕾莉亚这么敏感,而且又杀过人,做个刺客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蕾莉亚听见艾利亚的想法,简直快要疯了,自己可是个修女,怎么能转职成刺客?原来这个艾利亚所说的帮助自己,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吗?

从小,蕾莉亚就接受圣女每天向她传授的女神旨意: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引导人们维护爱与正义,保护人们免受邪恶的黑暗力量所侵袭,让更多的人信仰女神,只要自己的信仰足够坚定、虔诚,女神就会降临福祉,自己就会收到女神的保佑,而艾利亚居然让自己成为一个刺客,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你自己听女神下过这些旨意吗?”艾利亚似乎对于女神的旨意根本不以为意。

蕾莉亚当然没有亲耳听到过,除了自己的那个梦。

“你不觉得,女神的那些神谕都是扯淡吗,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没有人可以让你放弃自己的生命,女神也不行,至于信仰,如果女神真的是神,她会在乎某一个人是否虔诚吗,女神能关注的过来这么多人吗?”艾利亚问蕾莉亚,“如果真的有女神,那她必然在我们所有人诞生的第一秒,就已经订好了游戏规则,那就是人类必须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自我调节,自我净化,自我繁衍,将生命尽可能的延续下去,女神关注的是整个人类,不可能是某个人。”

蕾莉亚听了这些,不禁犹豫起来,难道,艾利亚是对的,这才是女神真正的旨意?

这当然不是女神的旨意,这是艾利亚的意思,蕾莉亚现在被全教会和全城通缉,如果蕾莉亚真的想活下去的话,就必须按照自己说的做,艾利亚想。

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如果这真是自己必须要走的一条路,那必然是女神为自己所引导的吧,蕾莉亚想通了,决定接受艾利亚的“好意”。

于是,艾利亚让哈尔在贫民区里好好照顾蕾莉亚,自己回商人区的凶宅,等到明天再回来的时候,艾利亚打算帮助蕾莉亚成为另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