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
“指纹比对没有结果。”张翔对林九山说道。
“监控那边有结果了吗？”林九山问道。他正看着电脑屏幕上录入的口供。根据那个中年男人提供的线索，这个人经常穿着皮大衣，戴着礼帽和黑色口罩，似乎有呼吸道疾病，时不时会咳嗽一声。他说话有一些口音，但是那个男人并不清楚这是哪里的口音。
“他们那边有了一些消息，已经查到机场了。”张翔说道，“估计已经跑路了。”
“掩饰得这么紧，竟然连衣服都不换。”林九山皱了皱眉，“要是逃到国外可就麻烦了。”
“说不定是雇人伪装成他的装扮呢？”张翔说道，“或者是团伙作案？”
“那个包工头和那些工人……哎对，翔子，找到那些工人了吗？”林九山继续问道，在白板上梳理着线索。
“已经找到了。他们应该是无辜的。”张翔说道，“他们都说，是在一天傍晚包工头跟他们说这个活黄了，给他们发了施工期间的工资后就走了。他们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包工头并没有让他们拆临时宿舍就放他们走了。但是因为拿到了钱，也没人说什么。他们都猜测是有新的施工团队接管了这个活。”
“他们没有包工头照片。这是请的美术人员画的。”张翔把一张画放在林九山的桌子上。
林九山放眼看去，画面上是一个穿着施工服的胖男人，戴着很普遍的那种口罩和眼睛，面部圆润，辨识度很高。
“包工头可能和那个人是同伙。不过根据工人的描述，包工头身高只有一米七出头，并且体型和那个人差异很大，没办法伪装成那个人。”
“能追查到包工头吗？”林九山问道。
“正在追查。他这个体型在工地那边很普遍，而且工地没有摄像头，追查起来很有难度。”张翔正说着，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是我——查到了？太好了，尽快把资料给我。”张翔挂断电话，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他们查到了。那个人坐飞机去了瑞士。”
“瑞士……”林九山坐在椅背上，“中国和瑞士没有引渡条例。想抓回来就难了。”
张翔一下子泄了气：“那可怎么办啊……”
“先搜集线索，我报给刘队，看看能不能试着交涉。”林九山摸了摸自己轩昂的眉宇，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林九山喝了一口水。他感到一股冰凉在他的食道中自上而下流动。与之相反，另一处的宋天青感到胸口中滚下一滩暖流，昏昏沉沉地走在夜幕之下。
《Coming home》的悠扬的萨克斯的声音响起，宋天青便被从商场里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独自一人，缓缓地走在街道上。此刻路灯光飘在城市的上方，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走着结伴的人。他看见一个母亲牵着孩子的手在欢笑，他看见背着书包的学生们跳跃着欢笑，他看见年轻的情侣挽着胳膊缓缓地走在街头……
今天他又查了几个公交站点，也在地图上显示的区域周围转了一圈，不过都没有什么进展。现在他就处在一个公交站点周围的一个商场旁，徒然地希冀着杨怡会在这家商场闲逛。
走在街上，宋天青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抬起头，冰冷的夜空中看不见一颗星光。宋天青挂上耳机，耳机里放出空灵的歌声。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
“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注1）
注1：歌词选自《传奇》，我个人更喜欢原唱李健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