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掉驻留在潜艇周围后的守卫,凯门罗斯迅速爬上潜艇打开舱门,接过冥王已经拉栓的手榴弹朝里面丢进去。然后快步跳下来,和冥王与南宫羽关一起远离潜艇的周围,从船舱中传来的一声闷响,潜水艇赫然朝着水中下沉。
“他们已经知道有敌人了,我们要快一点!”凯门罗斯说。
“废话,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冥王说。
他们一边干掉包围上来的毒贩,一边迅速来到第二艘潜水艇的旁边。凯门罗斯照常熟练地打开舱门,继续接过冥王的手雷,丢进去再跳下来。沉雷过后又有一艘潜水艇坠入水下。
“这边走不通了,我们从那边杀出去。”冥王和南宫羽关跑过来和凯门罗斯说,“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援军赶到的很及时。”
凯门罗斯点点头,跃过相邻较近的码头,来到河对岸的芦苇丛中穿越。身后的子弹和狂风一起肆意突袭,肾上腺素如何激发都无法提供更多的氧气。他们现在拼上了命狂奔,必须要在死亡追赶到自己之前炸掉潜水艇。
“快!你们解决完这个掩护我去进入下一个潜水艇里。”凯门罗斯打开舱门朝着冥王和南宫羽关大喊,冥王向他投出手雷,在凯门罗斯向潜水艇内丢出去的一刻,数发子弹击穿他的左臂与左胸,从潜水艇上摔了下来。
“凯门罗斯!感觉还好吗?”冥王冲上去把他扶起来,“如果不行我们就撤退,下次再来炸掉他们。”
“不行,机会只有一次。我还能够……和你们一起完成任务,贩毒集团有潜水艇的原型机,想要在几个月内制造加工出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凯门罗斯猛吐一口鲜血,冥王赶紧用力扶住他向前奔跑,子弹不停地从他们身边擦过,死神纵然已经降临在他们的头顶,即将挥舞出夺命之镰,“在炸掉潜水艇之后……你们、你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摧毁贩毒集团的原型机和蓝图,这样他们就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进行毒品运输了。”
“你少说点话歇息歇息。”冥王说。
来到第四艘潜水艇面前,冥王把凯门罗斯换到南宫羽关的手上扶着,自己爬上潜水艇,打开舱门。就在准备跳下去的时候,被凯门罗斯给拦住了。
“听着,我已经受伤了,不能再和你们进行下一次的任务了。把摧毁潜水艇的机会让给我吧,至少我在死之前能光荣一回。”
冥王看着凯门罗斯,果断地点点头。在经历如此多的牺牲之后,他也知道一味的挽留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看得出来凯门罗斯的伤,正常人如果受到和他一样严重的伤害,应该早就归西了。但是他仍然不愿放弃,跳下潜水艇后和南宫羽关一起在掩体后镇守着,等待凯门罗斯启动。
白色巨浪向两边排开,轰鸣的声响盖过了子弹呼啸之声。
“喂,你们这对情侣游泳的技术怎么样?”从无线电对讲机中传来的是凯门罗斯的声音。
“哈?什么?”南宫羽关一边开枪一边疑惑地回答,“应该还算可以吧。”
“你是在小瞧我吗,我可是游泳健将。”冥王说。
“那就跟在我后面一起游,陆路你们已经走不通了。如果能在水路上剽到一艘汽艇,你们就可以撤离了。”
冥王俯下身子,望向南宫羽关。南宫羽关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肯定。随后他们一同朝湍急的河水之中跳去,跟在潜水艇后方游行。再如何轻量化装备配置也总会有负担,凯门罗斯也只好放慢速度为他们打掩护,好在最后一艘潜艇的位置不远,他把镜头下拉,还能在旁边看到一艘汽艇。
“你们这对情侣还真是幸运呀!”凯门罗斯拿起无线电对讲机,刚想说出的话却又突然顿住,南宫羽关和冥王在水下,无线电对讲机虽然防水,可他们不能开口说话。
凯门罗斯在最后一艘潜水艇前面停下,觉得自己头部有些发昏,呼吸也难以控制。他打开舱门爬了上去,看着在水中扑通冒出的南宫羽关和冥王,强忍着痛露出了微笑。
“你们看到没有……在那边,有……有艘船。”凯门罗斯尽可能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节奏,和他们正常对话。他怀疑自己的舌头是不是有一部分长在肺上面,在血泡之中他竟然能体会到金属的味道。
“你快点发射鱼雷,我们好一起乘船撤离!”冥王大喊。
“我要是发射完……发射完鱼雷就走,这最后一台潜艇……由谁来摧毁呢?你们快些……快些乘上汽艇,离开这里!快!”凯门罗斯说完,撑在舱门上大口地喘着气。冥王见状于心不甘,哽咽一声后拽住南宫羽关的手一起朝汽艇游去。凯门罗斯也微笑着关上舱门,用镜头目送着冥王和南宫羽关一起登上汽艇离开,才对准了最后一艘潜艇发射鱼雷。
与手雷不一样,这次的爆炸如同洪钟鸣响。
凯门罗斯靠在椅子上,毫无规律地呼吸着,他的身体逐渐发冷发寒,视觉也变得黑暗与模糊。他掏出自己的火柴盒,靠着潜水艇周围的设备,将电解水制氧的效能开到最大,随后划过一根火柴,点燃整个火柴盒,不堪重负地倒在甲板上。
昏暗的视角中看火光都像是天使一般美丽。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凯门罗斯翻转过来,躺在甲板上仰望着天花板,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冥王与南宫羽关,他们的笑容看上去是无比的幸福。
“我的命快要到头了,最后的一句话……送给你们。祝你们幸福地……幸福地活下去,白头偕老。”
凯门罗斯觉得双眼疲惫,尽管用力支撑着却依然支撑不住眼皮的重量,他从来没有觉得眼皮如此沉重过。看着周围绚烂的火光,他试着抬起手,感受周围已经燃起的温度,可他却也未曾感觉手臂这般沉重。
“不要……不要。”凯门罗斯争分夺秒地呼吸着。
“不要……不要忘记我,我不想……不想再被忘记了。”
船舱内发生爆炸,整个潜艇沉在灰暗的河水中,再也未能面世。冥王开着汽艇,没有忍心回头观望。他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只得在嘴边思思碎念,“凯门罗斯。”
一旁的南宫羽关悄悄地紧握住冥王的手,本强忍着残失兄弟的苦痛,却突然让他嚎啕痛哭。他抱紧了南宫羽关,只有与她相偎之时才能稍稍减轻自身的压力与悲伤。
“凯门……罗斯。”坐在屏幕面前的索菲亚,不禁捂住自己的嘴。
“索菲亚小姐,你给我们的情报似乎一直都非常的晚啊。”从门外走进来的龙类,声音略带嘶哑而又浑厚,又显现着一种高傲态度。她再熟悉不过,是迪亚波罗亲自赶了过来。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再高的要求我无法做到。”
“不……你本来可以做到的,只不过你还不属于我。所以对我没有那么多的敬畏之心,而现在我的一切都被尽数毁灭,这其中不仅有缉毒小组的功劳,还有你的。”迪亚波罗用左手牢牢握住锋利的刀。
“可惜你们没有把握住机会,而我……将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