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悠之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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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要不要一起走

我和班长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正直盛夏微风阵阵,班长向来是从容不迫,姿态优雅斯文,好像一位披着白纱的斯文少女。

“班长,校长究竟是为什么找我啊?”

“雪瑞,你可以叫我星愿,恭喜啊,你已经成为了新一届的学生会长了。以后咱们班可要靠你罩着了!”她柔美澄澈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总会用那双大大的眼睛注视着我,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羡慕。

“什么?我才刚来不到半个月,就让我当学生会长?”我不禁问道。

“还不是你身上植入的金色水晶,全校都传开了,听说那颗水晶一直珍藏在学校的展览馆,好像名叫德沃之心。你要知道我们来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研究天体星座的不是吗?”就在此刻,我发现她从手中的档案袋里拿出了一份地图。原来这个大学她也不太认识。

我不禁心想,一定是肇丰那个家伙,这些交际的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

“那星愿你呢?你身上的是?”

“我身上的是象征着神秘的紫色水晶,这水晶从我刚出生起父亲就已经在我身体里植入了,只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这就是神秘的体现吧。”她的神色暗淡的下来,好像这也是她一直想要探寻的秘密。不过又在下一秒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我不禁安慰道:“等见了校长就知道了,我应该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都问明白。”

在绵长的地平线上,赫然矗立着一座哥特式古典尖顶教堂。在这仲夏的季节里,教堂两旁的薰衣草田花开正艳。现在虽还是将明未明的晨昏时分,但也能感受到空气中馥郁的花香,料想到了白天,这里的风景一定会让人心醉神驰。

“地图上说,只让我送你到这里,你顺着教堂的门进去,在主殿十字架的后方会看到一扇门,进去就是了。”她对我挥挥手,在这些话语里,蕴藏着一丝期许,或许那些答案只能通过我来获得吧。

眼前的教堂四壁由十二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组成,上面用玻璃和金属框架搭出各种耳熟能详的圣经故事。位于正前方神坛之上的,是圣母怀抱圣子的美丽形象,虽是玻璃构成,但慈祥静谧之情跃然其上。圣母脚边跪着手持百合花的天使。此刻,第一缕夕阳正从圣母脚下投射进来。一瞬间,稳固饱满的构图、鲜艳明丽的色泽和充满庄严意味的图案在略显昏暗的空间内大放异彩,令人不由得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静默般走到了十字架后方,打开那老旧的门后,我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学识渊博又或年迈的长者,可是只见到一条甬道,上下弯环,其长无际,光烟变灭,隐现无常,我索性拿起墙壁上的烛灯,向下走去。

我钻过这段甬道之后,发见洞顶忽然高了起来,差不多有二十英尺高。我向这地下室的四壁和顶上四面一看,真是灿烂耀目。只见那四壁反射着我的烛光,放出霞光万道。至于到底是钻石,是宝石,还是金子,我也弄不清楚。

“依雪瑞,终于等到你了。”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循声望去,就再不远处的转角,我看到了晃动的炉火散发出的光芒正照映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像是再也抹不去的岁月印痕。

偌大的屋子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和数把椅子,此外桌子旁边还有一张躺椅,一个满头白发如雪的老人正闭目躺在其上,旁边坐着一个面色白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摆弄著桌子上的茶具,茶水香气,不时暗暗飘来。

年轻人见我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好,欢迎你来到这所大学,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格沃林校长,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我悄声走了过去,面对这阵仗心里不免有意思畏惧,“您好,我就是一雪瑞。请问您传我来有什么事?”

”听闻你的身上植入了德沃之心,你再走近些,我好仔细地看看你。”只见年轻人把他从躺椅上慢慢扶起,好像是在扶起一把枯柴一样,叫人不禁心生怜悯。

只见他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一份渴求和希望,他不禁面露笑意,就好像铁树上绽放的花朵。

而就在一瞬间,他又转回凝重的神色,抬了抬手好像在示意年轻人什么。

只见这位年轻人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本厚重的书。并解释道:“这书里记载了你身上金色水晶的秘密,传说这石头可以揭开宇宙永恒的奥秘,其中蕴涵着其他维度星球的能量元素,甚至可以改变空间和时间,只是这终归是传说,需要我们进一步印证里面的科学内涵。所以需要你的配合,于是学校决定你成为学生会会长,你将会有权限进入学校的许多地方,特别是一些科研场所。”

我不禁有些窃喜,但是又担心自己没有能力胜任,毕竟我始终忘不了我来自于农村,我始终忘不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因为偶然的机会来到这所大学的人,我仅仅只想安稳的度过几年大学生活。

见我有些迟疑,年轻人继续对我补充道:“别担心,刚来大学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我是校长的贴身秘书,我叫陆川。”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温暖又不失体贴的笑脸,顿时让我心里有了底气。

我拿着这本沉甸甸的书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知道这些要和谁去分享,只是会面对空无一人的宿舍,人影独酌。

我一个人待在宿舍里,静静地望着依旧凌乱的桌椅床铺,怆然若失独倚小窗,坐在主桌上开始钻研起这本书来,里面有太多晦涩难懂的文字和符号,让我一时难以捉摸,难道这就是提前发给我的教科书吗?这可比天体理论难多了!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缺页的,难道没有研究明白这德沃之心,是因为许多重要的章节被人死掉了吗?被谁呢?

越看越无聊,随手拿起同样充满疑问的千悠鹤留给我的字条,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奇怪纹路。

诶!是我看错了吗,透过这薄纸看这本书上的文字,字怎么不一样了?我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经过反复比对,发现确实是字条改变了书上的文字,只是这变化的程度有点大啊,根本不是简单的物理上的改变。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脑中浮现出来,难道这个学校这么多年一直在探寻的秘密,千悠鹤很早就知道了吗?那么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又为什么要来这个大学呢?他对这个学校隐瞒着什么呢?

带着这些问题,我开始在书中寻找答案,那是上古时代的一场七彩流星雨,在美不胜收的繁华之后,目睹的人都死在了这流星雨下,降落之处无不例外地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其中有两块最大的陨石分别降落在了地球上的两个地方,直接就在地上砸出了上百米的深坑,人们都说这七彩流星雨是灾星,在浩劫中幸存下来的人,捡到了这些水晶状的陨石,有的患上怪病变成了岩石,有的化为一滩血水,有的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是也有一些拥有了超凡的本领,却因为这些本领招致了灾祸。

渐渐的这陨石被人们所遗忘,被埋入了地底深处。而后人却把这些当做机密打算进一步研究,探求长生之谜,时间之谜,宇宙的奥秘……而这个学校就是在此基础上建立的。学校对于七种宝石都有一定的研究,在那些成功案例中,许多同学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技能,或智慧亦或体能。可是那些失败的案例却被撕掉了,好像有人故意而为之,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办法解开这些与宇宙万物的关系。而我身上的德沃之心就是解开这一切秘密底关键。

不过这本书好像没写完,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呢?另外几本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学校没有打算给我看呢?顿时一种好奇心让我萌生了一个计划,不如明天借着这学生会长的身份去调查一下。

我静默的合上这本书,却注意到那张薄纸上的一句话,提防学校里的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次日清晨,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根根银针似的往下落,浇了漫天漫地的水雾,窗户和帘子将屋内隔成一个静谧的世界。我洗漱完毕,打开宿舍的门,看到一个少年身穿白色体恤,淡蓝色牛仔裤,在门口等着我。

他笑着说:“呦,我们的会长大人,昨晚睡的可好?校长有没有给你什么好东西啊?”

我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想了一晚上的话题来套我话了,“先不说别的,你这一大早堵我门是什么意思?”

“你这可不讲理了,你昨天不是让我早晨等你?还说我可不想一个走了?”肇丰的语气有些不快,但马上又恢复了他不正经但老样子。

“是吗?就当我说过吧,你今天可得低调啊,校长就给了我一本书,别的什么都没说,你这次可别给我宣传了,你这大嘴我可算见识了。”

“得,会长,我下次不敢了,对了,你快说说,书里都写什么了?”肇丰说着,把他准备的雨伞塞给了我,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说正经的,昨天我还真的发现这学校的下面还真的别有洞天。书里写的你不如亲眼看满,还记得昨天的计划吗?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晚,叫上鹏哥,去地下一探究竟怎么样?”

“得嘞,今晚就在我们宿舍集合!”肇丰一口答应了下来。

出了宿舍门口,只见肇丰向教学楼的反方向走去,顿时心里奇怪,“喂!你要去干啥?去上课走这边。”我指着教学楼的方向。

“你以为你为啥来接你?学生会长刚上任需要任务交接啊,学校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处理了,你到这么悠闲,你放心学校的路我比你熟。”肇丰正招呼我跟着他走。

学校的办公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大片大片的阳光很是悠闲的钻了进来,将整座花园照的明亮晃眼,而花园中尽是紫色的桔梗花,花开五瓣,安静的紫色中透着淡雅,一条羊肠小道在花海中显得极为清晰。我们顺着小路走进了办公楼。

好像周围的人都认识我一样,都会向我问好。

我总会听到类似于“那就是新来的会长吧,大一新生就可以当会长,真厉害诶!”这样的窃窃私语。

我总会看到路过的人会用眼神主动留意我,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让我不知所措。

跟着肇丰的脚步,我来到了三楼的会长办公室,看到了一个英俊青年,风度翩翩,眼睛明亮,穿着白绸衬衫,浅灰西服裤,一个文件夹拿在手里。

“你好,我是前任学生会长,丁拓,校长让我在这里跟你交接工作。”他露出会心的一笑。

没等我回他,他又继续说道:“学校的每个部门的事情都由部长负责,你可以向他们了解,在这里我只会说只有会长可以做的事情,请你的朋友先出去好吗?”

肇丰知趣地走向了外面。

只见他慢慢地地坐在了椅子上,“请坐,要不要先喝杯茶。”他用优雅的姿态帮我沏了一杯茶。

我也顺势坐了下来,礼貌的回复了他。“谢谢,不用了。咱们还是先说事情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校长最后会选择你,我敢肯定绝不仅仅是因为你身上德沃之心。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做好。”

“那学生会长应该干些什么呢?”我疑惑地问道。

“这所学校有三处禁地,一处是中心教堂,一处是医务室的密室,还有就是后山的废弃工厂。而学生会长前两个地方都可以去,而最后一个地方去了不安全。”

“我去这些地方可以干什么呢?”

“你需要观察并记录那些医务室里的学生的名单,和他们的变化情况,向校长直接汇报。不过这些都需要保密。”我说着漫不经心,看来这些工作好像并不困难。

“就这些吗?”我不解的问道。

“对,就这些,这是我以前记录的学生名单。”说着把他手里的文件夹给了我。“希望你可以把这项任务做好。”

“这些也值得保密吗?”

“当然,如果泄露机密的话……你知道这所学校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地址,来之前家人要签字了吗?

我好像反映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认。当我翻开文,看到了病历表上写的石化病、自燃、身体结晶等病状,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原来并不简单。

等丁拓走后,肇丰走了进来。“我刚跟那小子会了会,真TM!”

“人家根本不鸟你吧。”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空鸟他,这项工作虽然简单,但是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工作?这根本不合理啊。而且这些病连听都没听说过。传染与否先放一边,为什么还要保密?

“雪瑞会长,你这刚上任就愁眉苦脸的,介以后还怎么干?”肇丰讽刺我道。

“我……也不清楚,工作到不难,就是需要保密”

“需要保密?你都成了机密人员了,那行,不能说,我就自己去看。今晚我们越好去探险的你忘了?”肇丰坐在了办公桌上,看着满脸疑惑的我。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我们决定去一探究竟。

“喂!鹏哥、肇丰医务室在这边,你们俩要去哪啊?”我朝着已经满腹武装的他们俩喊道。

”你小点声,真怕别人听不见啊,医务室只有你能进,我俩去干啥?等着你?要去就去废弃工厂啊。”肇丰在那边对我喊道。

“废弃工厂是禁区,我不能去,会长都说了。”我只好慢慢走过去。

鹏哥笑着说:“对呀,你不能去,我们能去啊。别磨叽了,走吧。”

于是我瞻前顾后的我和英勇无畏的他们走进了后山。

月光浅淡,密林里被勾勒出一片深深浅浅的黯绿,四下里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不闻,只有偶尔掠过草尖的风,在林中割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反衬得整座山林更幽深了几分。

翻过密林,那座废弃工厂出现在一片空旷区域,断壁残垣在雾间沉眠,恍惚间好似泛起了一阵阵绿色的光芒。

“你们都看到前面的绿光了吗。”鹏哥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这地方可真神,你看这地上,你要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肇丰说着好像捡起了什么,“你看,这分明就是一块水晶。”

“难道这里是水晶的原产地?要不说是禁区。走,咱们往前看看。”鹏哥猜测着。

顺着绿色的光,我们来到了工厂,鹏哥从背包里拿出了三只手电筒,分发给我们,我们发现废弃工厂的里面的机器多数已经生锈,厚厚的尘土覆盖着老旧的设备。

在手电灯光的映射下,地面清洗可以见的是大小不一的脚印,可见这个地方确实有人来过,顺着脚印走。我们发现就在南侧的墙面,被豁然开出了一个大洞,这绿光就从里面传来。

刚进洞口,眼前的一幕就让我们瞠目结舌,整个山洞都是由各色的水晶组成,掩映这手电光亮熠熠生辉。

而这绿光就是洞壁的一块大水晶发出来的。

“肇丰,这么多水晶,为什么只有这一块发光呢?”我贴近了脸仔细看了看。

此时肇丰正站在我身后,好像再思量着什么。“等等,雪瑞,你先让一下。”

“我吗?为什么让开!”

“我肏,这你妈是个人吧。”肇丰在后面喊了一下。并关上了手电。

我和鹏哥随后也关上了手电,才发现,在诺大的水晶洞穴里,一个人形的水晶被镶嵌在里面,棱角分明,可以清晰的看到五官,双手,双脚。

“这究竟是谁在这里雕刻了一个人呢?”我不禁感叹道,“而且这人像后面的水晶却不发光,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抚摸着水晶的脸部,感觉这好像是一个女生的脸。

我正仔细观察着,就在下一秒,这水晶好像动了动,我下意识地马上打了个激灵。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这移动越来越明显,好像真的要走出来一样。

“我肏,这东西抓住了我的手。”鹏哥喊道。

肇丰反应迅速,马上就用书包里的锤子去砸,这一砸可不妙,把整块水晶都砸了下来,就看到完全人形的水晶从洞壁里脱离砸到了地上,躯体动作十分的扭曲,好像经理了极大的痛苦。

我们进洞继续搜寻,却发现里面是一个个黑色铁门,透过铁门窗子我们看到里面陈列着那些变成水晶的人,他们行在各异,好像是生命存在之前最后一秒作出的动作。

我好像反映到了什么,难道这些就是前任会长说到的怪病?那些医务室里的同学难道都运送到了这里来?

而肇丰和鹏哥却没有驻足,依旧向前探寻着,洞里一片漆黑,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和阵阵晃动的手电光亮。

就在前方的拐角处,我们看到了一个设备齐全的办公室,这里的陈深都十分老旧,只有一些文件是崭新的。我们开始不约而同的分头查看。

肇丰翻看这几个月的记录单,而我和鹏哥却在柜子里面翻找那些老旧的书籍。这些书已经布满了尘土,我拿的这本好像是记载着这个洞刚刚开采时候的事情,大概是说这是水晶采集地,来到这里的学生都会因为陨石散发出的辐射慢慢变成水晶,而被植入水晶的人,如果发生变异以后都会被学校送到这里。运送和开采的人都是一些没有水晶植入的人。这也和校长给我的书如出一辙。难道这就是学校一直隐藏的秘密?我作为学生会会长每天要做的,就是看着这些不知情的同学变成水晶吗?

而我们三个来到这里又会怎么样呢?

正当我思索着,鹏哥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雪瑞,你身上的水晶其实有人用过,就是第一人学生会主席,书里记载可以匹配这水晶的人很少,可以控制灵魂,由于没有找到宇宙中可以链接的主星,这效力无法完全发挥。于是只能找到合适的人才可以进行科学研究。说着他把书拿给我看,我看到第一页就是学生会长的照片,总觉得在那里见过?这是……校长?如果真的是他,1659年?为什么他可以活这么久?

这些书里,好像都记载着写不清的秘密,这让我想起了千悠鹤留给我的那句话“提防学校里的人”。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似乎都在沉默,我没有人提来到这里以后受到辐射的事情,也许这会成为三个无畏之人的一次探险划为句点,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学校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个月里,我还是每天重复着上课,还有学生会长的工作,看到了医务室后面那些将要变成水晶的同学,他们总会被学校归类为失踪人员,或者辍学人员而敷衍了事。我看到校长那布满沧桑的面具背后隐藏的种种利用与欺骗。只是我体验到了作为学生会长的些许快乐,我也在思考,这一切是否又值得,是否又真的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人心之间是存有面具好,还是真诚坦率为好。面具虽然虚假,但是会叫你天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竟然没有坏人了。但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是过客,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淡出你生活过的地方。化为梦魇中的泡影。

盛夏也快接近尾声,上天也要为这季节的离别弹奏一首协奏曲,于是雨又来了。

放学的时候,我和肇丰一起撑着雨伞走到了宿舍楼下,通过一个月的相处,我觉得肇丰老乡别看外边会应酬,交起朋友来也很够意思。或许因为我们是老乡,他家又有钱,他总是想在出门在外照顾我,我也很是感激。

简短的道别后,我还是想快点回到宿舍,把头发擦干,还有把溅了一腿的泥水洗掉,这样干巴巴的很不自在。

与此同时,随着外边一声雷的巨响,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滴着水的人,轰然打开了宿舍的门。

没错,是他回来了,他也好意思回来?

在闪电的照射下,他面无表情,黑色夹克反射着一阵阵亮光。我只看到他快速的翻柜子里的东西。我不知道说什么,一向一个人住的宿舍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个大活人,真叫我手足无措。

“你不先擦擦身子吗?”我试探道。

“你也快收拾收拾,车就在楼下,和我一起走,有什么事情一会上车有人会告诉你。”

我被弄得稀里糊涂,为什么跟他走,去哪?明天还上课了大哥。“你TM有病吧,我凭什么跟你走,大半个月的你走就走,好不容易来了,想把我也带走,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他还是回答了我,依旧低头寻找着东西。然后猛的站起来,对着我冷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爸去哪了吗?”

我愣在那里,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那一刻我真的怕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触碰的秘密,触碰到的时候却也来的这么快,我还是有些吃不消,小时候跟母亲父亲一直过着逃亡的日子,母亲并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一直追着我们,只是东躲西藏了很久,到亲戚家或者是一些偏远的小农村里。母亲本不是农村人,只是到了东北的大山深处日子才安稳下来,也就落了脚。而父亲也不知所踪了。我想用一生的时间,用平凡的生活忘掉这些事,可是只会一遍一遍的想起,一遍一遍的加深,像是一道伤疤一样。而父亲,我只有在我九岁生日之前见过。就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我问过妈妈。我只记得她对小时候的我说“孩子,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以后会看见他的。”之后,我就再也没问过母亲这件事。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我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和我的记忆碎片在头脑中闪过。我才想起来,当初纸条上写的前两个字就是“雪瑞”,我当时就应该想到,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

我支支吾吾的,本来对他已经没有一点好印象了,不过提到了这件事,我还是问了句:”你真的知道我爸去了哪里?你怎么知道的?你要是知道我肯定跟你走。”我对的感情已经变得模糊与平淡,但是我还是想见到他,我想当面问个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多年肯丢下我和母亲,让母亲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依雪瑞,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你的父亲一直都在找你,我只是一个帮他带话的人,如果你想见他,我会把你带到他的面前的。我这次回来,只是想拿走我放在这里的东西,你看到过没?一个蝙蝠形状的翡翠项链?”

我指了指他桌子上面的那个小抽屉,他马上去翻看。“我前几天扫地的时候捡到的,这几天也没人来过,就知道是你的,又怕对于你很贵重,就放在了隐蔽的位置。”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解释。我神经已经不能再因为这个少年而有丝毫的波澜了。

他拿好项链就催促我赶快收拾东西。我简单拿了几身衣服和一些钱还有随身物品,就和他向楼下跑去。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当人最大的秘密背别人这么轻易的说出来的时候,人会丧失思考能力,我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这个人,只是坚信一个目的,就跟他走了。

我们到了一辆吉普车上,车上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司机。一路上也不敢多说话,只看到他们从后面的山林中,冲破了学校设下的关卡,也不知道学校的人会不会追上来。我坐在车里,只是听他们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地点和一些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我只是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贺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