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还是用他童稚的眼神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手心里,我发现它的眼睛上生出了些许的白翳,就像眼皮一样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这一点令我十分在意,不过当下我应该做的就是用尽力气去找到千悠鹤他们,还有这里的人到底都去了哪里,明明我刚刚回到房间在出来,仅仅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开始走遍这家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我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对这里的地形已经轻车熟路了,我打开了这里的每一间房门,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摆放完好,更奇怪的是,这里的楼道也出奇的安静,外面依旧再下雨可是听不到下雨的声音,我渐渐发现自己停留在了一个方向感错乱的地方,因为在我打算找出路的时候,这里的每一条走廊都通向我的房间。
我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这种感觉全部都是真是存在的,只不过发生的事情离我所理解的现实世界越来越远,以前听书上提起过,如果想确定发生的是不是梦,不是弄疼自己,而是努力去回忆,梦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如果想不到,那么就一定是再做梦了,因为梦会把一个人置身在一个自己相信的情景中,但是没有前因后果。
于是在我不寻出路的时候,就开始怀疑自己了,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超自然的事情只出现在梦中,像这样的离奇情况我经历的太多太多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总感觉是和眼前的阿信有关,一定是他的能力做了手脚,可能是他现在幼年时期,能做出的事情程度有限,如果以后长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正当我努力回忆,这件事情的起因的时候,这个地方四周的墙壁也开始瓦解,一道道强光从上面照射下来,一阵光晕晃的我睁不开眼睛。
就在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身边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拉着我的胳膊,死命的拽着我,而我就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引来的医生和护士的围观。
“雪瑞!依雪瑞!”我把头扭向旁边,唐凝从我眼前拿开了五指伸展的右手。“好像明白过来了,你没事吧,吓死我们了。”
我如梦初醒,一切还没有回味过来。“怎么回事,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刚才都不见了,吓死我了。”
唐凝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刚才跑过来,看到我们以后发了疯一样的喊我们的名字,围着医院满处跑,才是吓了我们一跳。”
“我啊?可你们明明……”众人松开了我的手,我隐约看见远处已经请来了两个雄壮的神经科大夫,拿着宽大的布带走了过来。“不至于吧你们,他们都请来了?”
“你在医院抽风,是不是傻啊,刚刚急诊科大夫判断你是应激性臆症,神经科大夫都过来了。”阿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臆症?确实有可能,刚刚做出的过激行为事后自己都不会记得,可是我都记得啊,我刚刚确是看你们都不见了,我开始找你们,我也没做错啊?”我向他们解释着,生怕他们让那两个肌肉硬汉把我带走,我脑补着和精神科大夫说,我不是精神病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的结局。
千悠鹤好像猜到了我的意图,我的想法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猜出来,随后,他就用他的身价,用一口流利的希腊语让那两个大夫走掉了,我的心里才沉下气来。
随着人群的渐渐散去,他们把我慢慢搀扶到我的病房里,唐凝还时不时摸着我的小阿信。“你这腿的病刚好,现在又添新病了,这么不叫我放心。”
我没有什么话回他,只是看到我手里阿信的眼翳渐渐浓郁起来,就好像一个患了白内障的老人,不过这种生物的进化历程我并不了解,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吃什么?不会和大陆的动物一样吃肉吧,看那天生就具备的牙齿,我就想到从我大腿根趴着的东西,万一再长两天,我的命根子就不保了。
千悠鹤慢慢关上了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样,他总是神神秘秘的。
“刚才是为了掩人耳目,雪瑞,你体会过了吧,你看到的就是这里的未来。”他这么一说,点醒了我们所有人。我们纷纷坐下听他说了未来的故事。
“千家做事一向谨慎,这家医院会再咱们离开以后被清空。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腿上长出这个东西,明白?”千悠鹤的语气变得沉重了很多。有不可违抗之意。
“你别这样,这里的人都对我不错,我……”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打算为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开脱起来,毕竟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错。
“你放心吧,小瑞。知道你心善,我会给她们想要的价钱的。这样才能真正把事情做到保密,如果这要是司机,那就……”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我想到了司机的做事风格,虽然对我们一向照顾有加,那只是服从命令罢了,司机恐怕会杀掉这些人把。他继续说道,“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未来。”
我一下就明白了,我刚才看到的空无一人,其实就是这家医院未来的样子,难道是阿信在控制我的思维吗?难道我如果选择不离开的后果就是一个人困在这家医院中吗?未来又太多太多的可能,也许即使我现在不愿意去这么做,防止未来的发生,该来的还是会再不经意的时候到来。
这令我想到了出去找他们的初衷。“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改变主意,准备参加你的行动,我总有一种我不去你们会遇到危险的感觉。”
他们表现出一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随时欢迎,明天就出发,今天天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千悠鹤说完以后就匆忙离开。
总是没人能拦住他的脚步,来如风去如雨,甚至他都没有带伞,唐凝和阿恺也没有挽留他,看来一切的计划已经在刚刚全部安排妥当了。
好吧,我本以为他们会激动一番,或者,他们早就知道我会反悔的,不过我真不是给自己找借口,是阿信告诉我的。这些话最终我还是咽到了肚子里,看着他们玩弄着阿信,这里的他们,只有唐凝一个人,因为阿恺不能免疫他的毒性,此时正躲在角落里拿着一瓶威士忌黯然神伤了。
不过我知道阿信应该不会跑到他那里的。它应该也可以读懂我的话吧。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我总会感到一种蓦然的亲切,这种亲切来自于身边的人,来自于唐凝微笑时下巴上的苹果肌,来自于阿恺喝酒时一颦一笑的放荡不羁,来自于千悠鹤走后留下的秋意凌然,来自于我自己的面黄肌瘦。
看着眼前的拖油瓶,我只是笑了笑,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我总是喜欢看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总是再邪恶中透着一汪清澈,也许只有我可以读懂它所说的话语,也许我说的话它也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