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古堡内装饰极尽奢华的宽敞议事大厅中两个衣着华丽留着优雅络腮胡子的老头正各端着一只由黄金制成的精美酒杯品尝着杯中猩红的美酒。
“巴恩老兄,这是我们圣女谷出产的葡萄酒,我已经收藏了二十年,你尝尝味道如何。”
“索隆老弟收藏的佳酿品质自然是没的说。”
古堡里正在饮酒谈笑的这两位便是当今的北境之王,北境真正的统治者。一个是索隆一族现任家主,阿尔索隆,西恩索隆的父亲。另一位自然是巴恩一族的现任家主安德鲁巴恩,维克巴恩正是安德鲁的第二个儿子。这两位代表着珈蓝帝国北境最高的权利阶层。
“既然老兄喜欢,那我便立刻安排人马送上十大桶。”
“多谢老弟。这次老兄我收到老弟加急的飞鸽传书,便立刻赶来。这不,这次来的着急,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老兄我就随便在库房的收藏里挑选了一些老弟喜欢的烟草,还有一支出自森林矮人族皇室工匠之手的象牙烟斗。”
安德鲁巴恩挥手示意随从献上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礼品盒上雕刻着精美的树藤图案,图案中的树藤缠绕着一把锤子和一支鹅毛笔,这自然是森林矮人族的图腾标志。森林矮人不同于山谷矮人,他们温文尔雅,不仅继承了矮人一族心灵手巧的特点,更是聪明好学,博学多才。一柄锤子和一支鹅毛笔正是代表着森林矮人这个族类的全部文化。
礼盒被打开,里面躺着两根一模一样的烟斗。烟斗的做工极为精细,不愧是出自皇家工匠之手。
安德鲁解释道:“这烟斗是一对。今日老兄我送你一支,作为我们两家友谊的见证。”
阿尔索隆很是高兴,从礼盒中取了一支。两人点起烟草享受着烟草的香味。
“老弟这次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定是有急事,不知是因为什么事?”
“前些天,西恩传书回来,说是在艾萨拉防线之外的森林里遇到了一群山地食人妖。”
正眯眼抽着烟斗的安德鲁顿时瞪大了眼睛。
“山地食人妖?还是一群?”
“没错。西恩在信中所描述的食人妖正是古籍记载中魔兽分支中的一种,根据我的调查,这次西恩遇到的是一种早就灭绝的山地魔兽。这种怪物曾经被异人驯服,并被作为异人大军的攻城先锋,和我们的先祖在战场上打过不少的交道。”
“老弟你的意思是……”
阿尔索隆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我老了,不中用了。胆魄也不如年轻时那般。或许是我多虑了。我担心……”
安德鲁紧皱眉头说:“不。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防线边界有魔兽活动的迹象本就是一件该值得注意的事。虽然几百年来都一直没有搜集到异人族的情报。但我绝不相信这些顽强的种族就这么自我灭亡了。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我也这么认为。如今皇室腐败无能,早已没有昔日的辉煌。各诸侯王日渐做大,大家都在互相打着彼此的主意,我担心这个时候若是爆发内战,极有可能会给隐匿多年的异人族可乘之机。以我们北境的实力并不畏惧和诸侯王开战,可若是此时异人入侵艾萨拉防线,那我们将腹背受敌,变得极为被动。”
“老弟担心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若是人族内战,必然是便宜了那些矮人和精灵,也会给异人族可乘之机。这样的战争没有半点好处!”
“虽然我们北境无意卷入战争,但战争这种事情由不得我们选择。所以我的建议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北境应该整军备战,广积粮草补给,储存兵刃铠甲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增强边界的防守力量。”
对于阿尔索隆的建议安德鲁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两人心意一拍即合,那么接下来就是讨论具体实施方案的时候。可就在这时城门处硕大的牛角号吹响了十二声迎宾号角。那号角声响彻了整个圣女谷。
阿尔索隆和安德鲁对视一眼,略感疑惑。
“今日老弟还有贵客来访?”
“没有啊。我怎么不知道。不知是谁来了。一起去看看。”
……
尉一行人进入了城门,骑着的龙马缓缓行走在富丽繁华的城镇之中,道路两旁群众百姓夹道欢迎着西恩男爵的归来。从百姓欣喜的表情来看,西恩在这里当真非常受欢迎。人们拥挤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够亲吻到西恩男爵大人手指上的戒指。所有人将这种行为作为王族的恩赐和个人的荣幸。
古堡的大门缓缓打开,阿尔索隆和安德鲁已经站着门口,他们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够配得上这十二响迎宾号角。当安德鲁看到是自己的儿子出现在门口时他的脸上顿时有些不悦。
安德鲁责怪道:“原来是你小子。简直胡闹,这十二响迎宾号岂是能够随便吹的?真是太儿戏了!”
“父亲。这可不是我的注意。”
见维克巴恩这么一说,两老头自然知道是西恩索隆的主意。
西恩连忙解释:“本来呢维克巴恩男爵到此,我只是安排十一响迎宾号,可是今日,我还很荣幸邀请到了一位贵客。所以便是十二响。”
两老头不解地看向西恩身后的一个披着补丁袍子的少年和一个躲在袍子里看不见脸的小鬼,问道:“贵客?”
西恩和维克不约而同异口同声指着尉面带荣幸地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
安德鲁和阿尔索隆抬头向龙马上的少年看去,两人不禁皱了皱眉眉头。按照帝国的礼仪,所有平民见到王室都应该单膝跪地行礼,可是眼前这个少年见到了北境之王竟然还骑在马上无动于衷,更过分的是竟然还要两个诸侯王抬头仰视他。若是换做平时,这可是侮辱王室,往大了说可是杀头的罪行。
似乎发现父亲面色有些不悦,维克上前道:“父亲,我的这位朋友来自山野中的一处村落,而且年纪尚小,自然不懂得帝国的礼仪之道。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西恩也上前道:“是啊,我的这位朋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还请父亲和安德鲁伯父海涵。”
见西恩和维克两人如此难堪,尉纵身跳下马微微欠身行礼道:“两位老爷安好。”
噗!一旁的小艾达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场谁都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称呼眼前这两个北境之地最有权势的人。北境之王作为诸侯王乃是珈蓝帝国的侯爵,标准的权贵阶层。而‘老爷’这个称呼在帝国的礼仪中一般都是被雇佣者用来称呼有钱的雇主的称呼。如此想来自然是相当不合适,尉没想到一句发自内心的问候竟然瞬间将两个侯爵的身份降低了到了平民的档次。
尉抬头见西恩和维克也面容扭曲,似乎正强忍着笑意,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刚才他说了一句很可笑的笑话一般。
维克挺身而出连忙救场,说道:“父亲。正如我和西恩所说,我们的朋友并不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只是他从小生活在闭塞的乡野,没有见过大官,所以……”
西恩补充道:“所以请父亲和安德鲁伯父见谅。”
安德鲁和阿尔索隆见自家的儿子竟然如此极力地维护眼前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子,便摆了摆手,并没有咄咄逼人。毕竟这二人本就是北境的明主,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是这两侯爵不知为何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儿子竟然会将一个出身贫寒的山野小子给捧上天。难道这野小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本事不成?安德鲁和阿尔索隆自然非常清楚自己家儿子的脾性,若是普通人自然入不了两人的眼。
阿尔索隆作为这片土地的主人自然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说道:“没关系。不知者无罪。不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尉再次恭敬地欠身答道:“我叫尉。”
“尉?有名无姓?难道是个流民?”
“我生活在流民村不错,不过,我是个铁匠。”
安德鲁和阿尔索隆瞪眼大惊,心想:嗯?一个铁匠?西恩和维克这两个小子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