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洛夫对颅骨穿孔的狂热,黑并不是不能理解。
Trepanation,在黑所在的世界,他有所耳闻。
不过关于手术说明、手术动机和所获“异能”的统计数据,全部源自流传下的文献记载。
-----而且皆不是一手记载。
颅骨穿孔的记载,在岁月长河中受到了各种因素的影响,已经成为了邪教一般的存在。
对于这种事情的真实性,黑不置与否,不过他知道,除了疯子,没有人会在自己脑上开洞的,除非...
黑瞟了一眼跪在地上,还在祈祷的安特洛夫...
如果不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中年男子...
黑的脸上出现的冷笑转瞬即逝,“这就是最后一个死刑犯...开颅者安特洛夫。”
当时,巴托起亚共和国派出死刑犯的消息引起轩然大波的另一个原因,黑已经从芙哈娜口中听说过了。
猎人资格考试曾雇佣过囚犯,那些超长刑期的囚犯接受交换条件,受雇成为测考官与考试进行比试。
安特洛夫受雇于审查委员会成为测考官的时候,还不是死刑犯,而且,也没有死刑犯成为测考官的先例。
也许有人会奇怪为何不雇佣死刑犯进行测试,其一,死刑犯的能力远远超过考生,甚至超过了一些觉醒了念能力的主考官。
其二,死刑犯的思想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很容易失控,在监狱会有特殊的束缚服和特制房间来遏制他们的念能力。
其三,便是,再罪大恶极的犯人只会被判处超长刑期的刑罚,即使是萨巴市的分尸专家乔尼,用无比血腥的手段杀害了数以千计的人,也只是被判处968年的刑期。
在这样的规则和刑法下,这个世界,却有十人被判处了死刑。
猎人协会的记录上,还记载着安特洛夫担任测考官的那一期考试所发生的惨剧,
-
201期猎人资格测试记录,
第三场试验,地点:贱阱塔
测考官担任者安特洛夫,连续杀人犯,判刑174年
态度和善,令人意外,交换条件被他接受,过程很顺利。
进行测试之前,表现无异常,解开拘束后,亦无异常,测试开始,以考生的胜利结束。
当晚,主考官17名,测考官55名,考生174名,全部死亡,无一生还,
死因:锐器击穿头骨。
-
安特洛夫至今为止的动机不为人知,审讯的结果无一例外:他受到指示来对人实行无上的手术。
这之后,安特洛夫的刑期延长了,并转入萨巴市的监狱,转入当晚,半数罪犯遇害,生还者也狂热的信仰起了颅骨钻孔...
他的存在不仅伤害到人的性命,还有着一大批狂信者,威胁到了上层的权益...
“罪犯安特洛夫,原刑期1094年,现宣判,改为死刑,转入巴托起亚共和国监狱。”
这样,第十一名死刑犯诞生了。
安特洛夫也有了外号-穿颅者。
“煮的肉应该熟了,”黑开口说道,看着身穿一身囚服,满头是钻孔的安特洛夫。
随即,安特洛夫停止了无比虔诚的祷告,站起身来,走到土炉前,将锅盖取下。
“你说的没错,”安特洛夫看了一眼锅内,回头对黑说道,“熟了。”
安特洛夫走了过来,把锅放在木桌上,笑着招呼着黑,“那边有碗。”
“志同道合的朋友啊,先用餐吧,”安特洛夫将帽子从地上捡起来,戴在头上,“我感受到附近有患者,我要去为他进行手术。”
说着,安特洛夫对黑微笑,而后转身走出木棚,附近的几只犬类野兽见到他,纷纷跟了上去。
“你们去守护我的友人,”安特洛夫对着野兽嘱咐几句,也不顾它们是否听的明白,随后继续迈开了步伐,朝着他认定的地方走去。
犬类野兽蹲坐在原地,看着安特洛夫走远,直到他消失在目光的尽头。
黑随后走出木棚,犬类野兽摇着尾巴聚了过来,它们的头部引起了黑的注意。
“连动物也不放过嘛...”黑摸着其中一只野兽的身子,看着它们头上那块被削去毛皮的地方,被钻开了孔。
黑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果然是钻颅者...”
“不过...”
黑站起身,走回木棚,四只犬类野兽摇着尾巴看着他,没有跟进来。
在木棚的一个角落里,黑拿起一块玻璃球的球体,“奇妙的能量果然是从这里发出的。”
黑拿在手里的球体不是流星碎片,而是一种他现在无法言喻的东西,银色的金属泛出的却是金光。
“不是念能力,也不是契约能力,散发出的能量却与它们形成了共振...”黑将电流围绕在球体之上,对产生的现象很好奇。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安特洛夫的手上呢?”黑来到这里除了自己的猜测外,就是预感的指引,他思索着。
几声吠叫打断了他的思索,从木棚走出,黑看到远处枯林有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犬类野兽在离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冲着那两人叫着。
黑迅速离开木棚,躲到木棚后面那垛土堆后。
两人对犬类野兽的吠叫丝毫不为意,朝着木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安特洛夫就住在这里啊,”褐发男子打量着木棚,笑道,“里面没有人,难道又去找人行凶了吗?”
矮个男子没有停下脚步,走到木棚里,翻找着,而后他的声音从木棚中传来:“找到了...”
“嘿,真被你找到了,飞坦,”褐发男子几步并作一步,进了木棚。
“是幻影旅团...飞坦和芬克斯,”黑看到了来者的模样,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要除掉安特洛夫?”
黑小心翼翼地挪到木棚后,从木棚的缝隙里看去,正好看到里面的人手里拿着银色球体。
“偷窃者!”一声吼叫从远处传来,黑听到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而后无声地离开了木棚。
安特洛夫回来了,手上沾着血迹,满脸怒气地看着木棚里的飞坦和芬克斯,“从我的家里离开!”
芬克斯看着安特洛夫,戏谑一笑,对飞坦说道:“这个家伙认不出你了,好歹你也和他交过一次手。”
飞坦没有理会芬克斯,将银色球体放入斗篷的口袋里,离开木棚。
芬克斯走到飞坦身前,看着有些可笑的安特洛夫,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穿颅者到底有多么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