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十点,隆巴顿夫人像赶小鸡仔一样把他们轰回自己的房间,只有纳威和卢平留下了,赫敏走之前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莱姆斯,今天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纳威这孩子现在不让我这么晚出去,正好你来了。能陪他去一趟圣芒戈吗?我想他今天一定是要去的。”隆巴顿夫人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水。
“我很荣幸,隆巴顿夫人。”卢平鞠了一躬。
“奶奶,我自己也可以的……”纳威抗议道。
“好了好了,早就知道你可以。”她生气似的摆摆手。
“那么,我们出发?”卢平笑着说,穿上了外套。
“好吧。”纳威也披上外套。
圣诞节的圣芒戈有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气氛,就算是黑夜,大厅也被灯光照得通彻透亮,几个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正围在壁炉旁讲笑话,他们路过的时候都向他们送出了祝福。
纳威也给父母带来了礼物,一身新睡袍,昨天他还各种埋怨他们来着,今天又变得十分依恋了,尽管他还是有些害怕他们那双无神的眼睛。他陪了他们很久,直到他们都睡着了才跟着卢平离开。
“莱姆斯……他们会好起来的,对吧。”纳威抬头看着卢平,他比现在的他高出了两头多。
“一定会的,纳威,我们都希望他们能够恢复。”卢平坚定的点点头。
他们回到家,他奶奶这次终于听他的话乖乖去睡了,卢平也向他告别。
“我会好好考虑你之前的话的。”临行前,他说道,纳威嘴角的弧度收不住了。
“晚安,纳威。”他一只脚跨进壁炉。
“晚安,莱姆斯。”
纳威盯着炉火看了几秒钟,然后把它熄灭了,转身上楼,却发现楼梯上站着另一个人。
“赫敏?怎么还没睡?”他惊讶地问道。
“有些睡不着,能陪我喝点什么嘛?”赫敏从阴影里走出来,月光洒在她棕色的头发上,小脸蛋在微弱的亮光中看起来有些发白。
“好吧,我们走。”纳威如她所想的一样没有拒绝。
他们来到了餐桌,纳威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然后用魔杖给它们加热。
“魔法真是好东西,不是吗?”赫敏握着热乎乎的杯子,心里暖暖的。
“是啊,我们能够做到很多麻瓜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纳威看着手中继承自父亲那里的魔杖。
“昨天……你都没跟我好好谈谈……你那时候……”赫敏欲言又止。
“我那时候……”纳威拧着眉毛想了半天。
“好吧……我很抱歉,在他们那里,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另外,谢谢你的礼物……”女孩脸红了,纳威送了她一条真正的项链,末端是一个小巧的挂坠盒。纳威在上面设计了很多反恶咒魔法,所以她才把勋章取下来了,顺便怀疑了自己很多次当时是不是头昏了才会把这个当成项链戴。
“也谢谢你的,没想到你真的送了猫头鹰,虽然不是活的,但是可以用来写字。”他笑得露出了两颗门牙。
“你喜欢就好,可惜我买不起真正的猫头鹰——说起来你为什么不买一只猫头鹰呢?”赫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知道纳威不怎么缺钱,就算真的没钱了,随便卖点口袋里的魔药就能赚到不少。
“因为太麻烦……”纳威揉了揉头发。
“怎么会?你居然是因为这个吗?”
“我六岁的时候,我伯父送了我一只蟾蜍,每天都把自己藏在各种地方……”纳威闭上眼,似乎在回忆什么。“前两个星期我耐着性子找它——那时候还不会飞来咒,后来实在是不耐烦了,就去缠着奶奶教我飞来咒。”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结果……我花了三天学会以后,它已经死掉了——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一只烂掉的蟾蜍从屋子角落里飞过来糊到你脸上的感觉。”纳威一本正经地讲着自己的黑历史。
“那一定糟透了——”赫敏倒吸一口冷气。
“是啊,自那以后我就决定不考虑养什么动物——以免忘记喂食导致它们死掉。”纳威摊开双手,耸耸肩。
“我倒是注意到你六岁就能用出飞来咒这件事了……弗立维教授说明年才会教给我们呢!”她伤心地说。
“我可以教你。”纳威有些兴奋地从桌上拿起魔杖。
“谢谢你,纳威。”
“不必这么客气的,赫敏,我们是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吗?赫敏有些莫名的低落。
“很晚了,赫敏,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该研究密室的问题了,我已经想好怎么从马尔福那里得到消息了。”纳威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他有些疲倦了,今天的事情可不少,不过收货也颇丰。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我想在这坐一会。”赫敏别过头不去看他。
“那好吧,一定要早点,晚安赫敏。”他打着哈欠回房间了。
“晚安。”女孩朝他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脑子里乱乱的,纳威的家人,纳威的礼物,以及隆巴顿夫人的话……形形色色的事物在她脑海中乱窜。
等等!我在烦恼些什么啊!密室的问题最重要!我需要明天有一个好精神!她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收拾好杯子,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去,他们全都精神饱满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哈利还一个劲地问纳威关于卢平的事。
“怎么了哈利,为什么昨天不去问他呢。”纳威感到好奇。
“我昨天没有机会问……”哈利有些埋怨地说。
“啊……对不起,我会把莱姆斯的地址发给你的,你可以在信上问他,而且,我可以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他确实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在他的记忆里看见他了。”
“什么?真的吗?他……他跟照片上……”哈利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着什么,花了好久才把海格送给他的相册从袍子口袋里取出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但是显得更年轻一些,我看到的是他大概十五岁的样子。”纳威看着照片说道,哈利更兴奋了。
“你们在说詹姆波特?”隆巴顿夫人也凑了过来,四个小脑袋都转向她。
“我不太喜欢他,虽然这么说可能很抱歉哈利,你父亲跟那个布莱克当年每次来拜访我家的时候都会弄坏点什么。米勒娃总是跟我抱怨她的学院里最调皮的两个男生,平均每三个月吃两个禁闭。”她眉飞色舞地讲着。
“布莱克?那个布莱克?”纳威惊恐地问道。
“是啊,还能有哪个布莱克,唉,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
纳威还想问,却被奶奶打断了。
“莱姆斯倒是个好孩子,每次都十分懂礼貌,只可惜……”
“听起来哈利的父亲和他朋友有点像乔治和弗雷德?”罗恩插嘴道。
“你们家的那两个双胞胎吗?哦不,差远了,起码米勒娃现在就没有跟我讲过他们。”隆巴顿夫人否定到道,四个人都十分惊讶,另外三个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哈利,只见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别这样,我亲爱的哈利,你父亲虽然在我看来有些不着调,但他毋庸置疑是一位十分高明的巫师。”隆巴顿夫人安慰道。
“而且还有你母亲,莉莉——她可是我见过的最讨人喜欢的女孩之一了。”提起赫敏,她好像很高兴。
“哈利,你妈妈是一位温柔端庄,举止优雅地女巫,她长长的红头发我现在都忘不了,还有和你一样的绿眼睛,像宝石一样。她第一次来拜访我的时候还带来了花呢。”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回味那个花的香味。
赫敏注意到了哈利的脸色,她轻轻拍了纳威一下,他随即会意。
“奶奶,我们吃饱了,这些话下次再听,好吗?今天我们有事情要忙。”纳威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又有事情,好吧,你总是这么忙,去吧去吧……”她有些气恼地挥挥手,把他们赶走,纳威在心里说了一声抱歉,就拉着几个人上楼去了。
“哈利,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不要那么悲伤,好嘛?你父母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消沉的!”一关上门纳威就对哈利说。
“可是你……”哈利想说你有父母怎么会理解我,然后他没说出口,因为他发现自己从未听纳威提起过他们,只是被问及的时候含糊其辞地说他们在国外。
“好了,哈利,先平复一下心情,如果暂时恢复不了也没关系。现在我要说我的计划了,你们听一下有什么问题。”纳威表情凝重,声音也沉稳下来,他迫使自己忘掉了刚才提到的布莱克。
“计划?什么计划?”罗恩问,他一脸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没睡醒。
“调查马尔福!”纳威斩钉截铁地说,罗恩发出一道欢呼声,哈利也被话题吸引了过去,赫敏则是一直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纳威,盯得他有些发毛。
“首先,我们要在圣诞假期的最后几天里找一个机会。”另外三个人都点头,纳威继续说。
“回到学校,喝下复方汤剂,变成斯莱特林的人混进去——最好是马尔福的那两个跟班,我记得他们也留校了。”
“这也太……”罗恩就要叫出来,纳威赶忙眼疾手快地在门上施了一道隔音咒。
“……太刺激了!”罗恩完整地叫了出来。
“那我们怎么探听消息呢?复方汤剂不是早就——”哈利问了一半,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就是你跟莱姆斯学了半个圣诞节的原因吗?”赫敏扬起了眉毛,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两颗大门牙露了出来。
“没错,我已经有办法了——摄神取念!”纳威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摄神……你会被开除的!”赫敏也尖叫了出来,她十分清楚地记得校规。
“只要被抓到……”女孩补了一句,三个男孩相视一笑。
“所以——一定不能被抓到!”她严肃地盯着他们。
“赫敏,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是一个格兰芬多了。”罗恩对她露出了白牙。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们来仔细研究这个计划。”纳威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羊皮纸,用赫敏送他的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不一会,一张行动计划图就摆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商量着行动的细节。
哈利和罗恩在商谈他们哪个跟纳威一起去,赫敏则是在跟纳威说让他尽量不要用摄神取念,能问出来是最好的。
最后他们确定了行动人选,哈利和纳威,罗恩被赫敏否决掉了——她认为他太过于冲动。
“说起来我们都很冲动的不是吗!”他抗议道。
“那也比你强……冲动大师!”赫敏给了他一个无情的评价,害得两个人差点吵起来,纳威和哈利不得不一人一个把他们拉开。
“很好,人选决定了,那么时间呢?”纳威问他们。
“我觉得今天就不错。”罗恩不高兴地翻着白眼。
“还有其他的吗?”纳威又问另外两个人。
“我觉得我们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赫敏担忧地说。
“用不着那么谨慎,马尔福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纳威摇摇头。
“那么就今天晚上!”他做下决定,两个男孩欢呼起来,赫敏则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