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一道肉眼不看见但灵眼可见的黑气迅速从盒子里向地下涌去。如同墨汁一般,又如同没有星星的夜空。
一般腐臭的东西都具有或多或少的腐蚀性,但是这黑气却是瞬间不见,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那黑气刚一消失,眼前的黑影便如同鱼儿离开水,人类没了氧气一般,原本凄厉的叫声更加凄厉,本来令人恐惧的声音更加让人生寒。
一道憎恨的目光袭来,手中的黑影如同无根浮萍一般,和盒子彻底没了连接,一道星芒闪过,上边出现一个血色的眼珠,“这一切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干涉我!”
“因为遇到了。”赵奉义淡淡解释道,对于鬼物的嘶声力竭毫不在意,他话语中带上道家真言,“你既然选择了自杀,自当进入地狱收受刑罚,恕去一身罪孽,而后轮回,你为何选择滞留人间,化身厉鬼?”
赵奉义话音如雷,震耳发聩,如水,那没了根源的鬼物身上的黑气如同泥土遇了水一般,滚滚掉落。
几分钟后,洗尽铅华,一个透明的鬼物出现在这座屋子里,他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随时都可能变成虚无一般。从他的身形,样子来看,如果物业还在,一定会认出他是李老板,不过这鬼物倒是有些迷茫,他也不挣扎,呆滞地看向前方。
“嗯?”赵奉义有些不解。
他不知道这个名叫李老板的鬼物身下的盒子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里边的腥臭黑气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化身厉鬼必是带着大量煞气,而李老板却呆滞如同白痴一般,虽然身上带着厉鬼的气息,但是姿势,作态却完全不同。
“先去看看薛林川,这鬼物的事情到时候与刘队说说,可能又是一桩有着不为人知隐情的事情。”赵奉义衣袖一甩,将鬼物装进自己特制的葫芦当中,随后作法将屋内的魑魅之气清除干净,便向外边走去。
“吱呀!”
“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赵奉义闪身到一边,见一个人影滚了进来。
“你……你是道长,还是鬼?”物业跌倒又向后爬了几步。
“他已经被我降伏。”赵奉义风轻云淡地说道,就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物业脸上出现笑容,他可不是白痴,刚才门上传来的力道可不像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鬼,这件事情若是真的任由发展下去,没准自己的这间屋子真的要被封起来当成鬼屋了,那可是不小的损失。
要知道,在这里,三居室也是不小的一笔租金。
“那就好,那就好!”物业嘴里喃喃道,然后眼睛向着屋内望去,果然是富豪人家,李老板的屋子布置在这边可以算得上最奢华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桌子上的那个花瓶应该很贵。
“道长,道长……”物业正在感慨,一转眼赵奉义不见了,他匆忙出来将门锁上,向着外边跑去,当他到一楼,终于看见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赵奉义,“道长,道长……”
“有什么事吗?”
“道长,留个联系方式吧,还有这次的酬金你看?”
“酬金就不必了,对了,你把联系方式给我,警察找你的时候,你就给他们局长提一个人,刘子瑞,相信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道长,还是你给我留吧……要不相互留一下,要是到时候这边再有什么鬼之类的,我也方便和你联系。”
“我没通讯工具。”赵奉义摇摇头,“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联系你。”
“那,那好吧!”物业说道:“你等等,我回去写一下。”
“好!”
当赵奉义赶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
他从大门一直到楼房门口,一个人也没见到,周围地枝杈倒影到地面,远处墙上一些干枯的枝条在墙壁上边盘旋着。
“赵老说过天语精神病院属于比较好的精神病院,怎么这么荒凉?”赵奉义自言自语道。在他看来,这里没有四季常绿地植物是很奇怪的,这里住的是病人,怎么也要有那些象征着生机地绿色植被在这里,给病人心理暗示。
要知道,即使是精神病人,他们也知道鸟语花香,也知道冷热甜苦,要不是这栋大楼实在是新的不像话,这里倒像是废弃的地方。周围枯黄的杂草满布,也没人来清理。
“你是谁?”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这是赵奉义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位中年胖女人,她穿着白色的大褂,看着门口的赵奉义说道,“你是病人家属吗?不是通知过了吗?这一周内禁止探视。”
“我不是。”
“不是病人家属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一个人。”
“看谁?”中年妇女冷笑一声,“还说不是病人家属,要是对我们医院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转到别的医院,说吧,病人叫什么,到时候你办理个出院手续,带病人离开吧。”
中年妇女不容置疑的口气让赵奉义皱起了眉头,不过薛林川消失了,怎么都要给刘队一个解释,所以自己必须进去看看。
他嘴里吐出三个字,“薛林川。”
“你是他什么人?”听到名字,中年妇女脸上闪过慌乱,不过她很快岩石了去,仔细看了看赵奉义,发现他和薛林川并不像,于是她不客气的地说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闲人勿扰,你快离开吧。”
“我是他的副组长。”
“副组长?”
突然,中年妇女会意了,她满脸笑容道,“早知道你们要过来,你快来吧,他真的消失的太奇怪了。”
中年妇女听到副组长,顿时想到了院长说的专案组,据说这个讨人喜欢的薛林川就是那里边的,他们的职责是捉鬼,然后这个年轻人被鬼物折磨疯了,才送到这里,虽然她对于这些话一点都不信,但是不妨碍她可怜薛林川,这个年轻人很孤独,和其他精神病人的吵闹嚷嚷完全不同,如果说其他精神病人如同五六岁小孩那么这个就是年近八旬的老者,除了时不时的沉默和突然的哭泣,他身上和正常人相同。
他是唯一一个不说自己没病的人,或者说在他眼里世界病了,而他无力拯救,所以将自己困在一隅,麻痹自己吧。
这些是院长和副院长谈话时说的,她权当笑话。
哪有十几岁的孩子有这么深沉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