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落与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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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发2

进入祖山之后,是不能直接到达族地的,需要接应的族人带着小船沿着特定的路线才能入到族地所在的位置。

白天没有星星的一线双溪也是很美的,仙雾缭绕,小舟置身其中,一个人,一片天,一叶舟,人生也不过如此美妙。天空蓝得透彻,映在水中,白云蓝天,镜子般倒影称在程泺的脸上,泛着波光。

进入祖山,在入口处,已经有族人在此等候,族人没有说话,自顾自的驾着另一叶轻舟在前面划着,也不用工具的牵引,仿佛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催动着轻舟行驶。

其实进入祖山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进入,那便是从海的那边进入,要翻越崇山峻岭,穿越环绕祖山的森林方可进入,虽然是陆路,却比水路更加危险。

过了十分钟,终于看见了岸堤。族人将程泺的箱子、行李从轻舟上提下来,任由着轻舟在岸边飘着,程泺好奇地问:“请问,叔叔,我将来还是坐这艘小船回家吗?”

族人叔叔笑笑说:“是。”程泺微微一笑,嘴角向上浮起,刚想说太好了,如此一来,也就说明她不必永远住在这里。

就在她愣神的一秒钟,叔叔又说:“也不是。”

还没有来得及从高兴中恢复过来的程泺,听到叔叔的回答突然又迷茫了。

叔叔转过头来对着程泺说:“等到达族地,我会直接带你去见族长,族长有话跟你说。”

程泺随意地答道:“哦。”

其实程泺根本没在听叔叔的话,她还沉浸在是与不是的问题中。

“到了。”走了十分钟的路程,终于到达了族长的住所。

族长虽然是程泺的亲爷爷,程泺却只见过他一次,唯一的便是回来祭祖那次。程爸同一辈的人都回来祭祖,包括长老的儿女们。那一次也只有程泺这个小辈参加了祭祖。这也是程泺想不通的地方,听程爸说,覃表哥他们也想回来祭祖,可是他们却怎么也进不来,他们坐上轻舟之后,轻舟并不会改变流速和方向,更不会自动导航到祖山腹地。同一辈的族人里,只有程泺可以进入,大伯姑母都戏说,程泺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想到这些,程泺都能想象得到大伯姑母脸上戏谑的笑容,不寒而栗。

族长的房屋是木质结构的干栏式的吊楼,族长的房屋和族人们的居屋相隔的比较远,程泺猜想大概族地都是这种房屋才对。以前去广西旅游的时候看到过这种类似结构的房屋,据说冬暖夏凉,防潮防霉。一路走来,腹地这边地势确实也要比溪流那边的地势低,可能是为了防止洪水,才设计成这种风格房屋居住吧。

程泺猜想完,已经来到了门口。叔叔说不用敲门直接进去就行。

于是程泺来到门前,推开族长爷爷住所的大门,走进屋子,环视一周,看见一位老者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窗外是满眼的绿叶,阳光斑驳的光影洒进来,看起来温暖而美好。

程泺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叫爷爷还是族长?由于眼前的老人实在是很陌生,本就应该叫爷爷的,她却但一时间愣住不知道怎么叫了。

族长转身看见程泺,笑了笑,似乎看出了程泺的困惑:“你叫我族长就好。”

然后起身走向程泺,继续说:“包括你爸爸在内的所有族人通通叫我族长,”族长递给程泺一个古朴的盒子,“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夜深了,族长和程泺谈了三个小时,已经临近子夜。

族长探了探身子,算了算时间,对程泺说:“时间不早了,你收拾下行李,时间一到,就出去吧。”族长叹了一声,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程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把必需的东西装进了背包,朝着大门走去。

出门前,她看见族长的神情似乎很忧伤,又似乎很开心。心想为什么族长不送送她离开呢。

门外,来时护送她的叔叔一直静静的等着程泺。

叔叔带着程泺,按照返回的方向走去。远处是族地所在的位置,站在高处可以看到,那里的灯已经全部点亮。

走到小船停靠的地方,所有的族人都已经聚集在此,双溪河岸边周围都是人,他们像是在准备某种仪式一般,目光跟随着程泺前来的方向。

晚上的双溪河出口叫一线星河,由于族人只能在白天进入,晚上出去,所以将双溪河一线天的地方取了一线双溪和一线星河的名字。

程泺看着身后的消失的房屋,族长真的没有出来送她。她突然心里有些失望。

坐上轻舟,告别了族人和一面之缘的叔叔,轻舟顺着水流,朝着一线星河的方向飘去,此时的星星已经布满天空,银河在头顶跳舞。

程泺已经置身于一线星河中,出口近在眼前。没有族人的陪伴,心里十分落寞。

她内心渴望着,希望自己不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人。

就在此时,她穿过了一线星河的屏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