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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四重门.神明不语Ⅱ

如果干掉第四重门的从者是Avenger希望的,那我就为他去做好了。我们现在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就算不想做也没办法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理解他吧!也许正常人很难理解他,但我可以理解他。因为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人世间不一定非要有怜悯之心才是对的。

“我们到了。”

Avenger的表情愈发阴森了。这次我没有让他去推开审判之间的门,自己亲自推开了审判之间的大门。他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让他做太多事情了。

当我推开大门的时候,审判之间里并未传来审判者的叫喊,而是一片寂静,寂静的可怕。

我抬头看了一眼审判之间的正中心,感到有些意外。这次来审判我的人依然是吉尔.德.雷。只不过,是剑阶的吉尔.德.雷。

在圣女贞德未陨落之前,吉尔.德.雷是她最忠诚也是最能干的伙伴。而剑阶的吉尔.德.雷,则是圣女贞德被火刑前他还未堕落的状态。他和上一个我们遇到的吉尔.德.雷的相气质截然不同,他有一种骑士的优雅与冷静。他的头发比我的都长一点,被很随意的绑在脑后。他的面容也十分的瘦削,但他的手中竟然可以握起半米长的铁剑。

“来了啊,企图想将迷茫的灵魂拖入混浊之人,正义的敌人啊。虽然另一个我与疯狂同在,但我,吉尔.德.雷,集结于圣旗之下的骑士,要用这正义的剑刃制裁你们!”

吉尔.德.雷和前三个从者不一样,他不会喧闹着和我们说话。而且看起来十分冷静,也不是非常愤怒的样子。而且……

他这一身正气的模样,令我觉得他才是主角,我们像反派一样。

“Avenger,你恨的人就是他吗?”

Avenger摇摇头。

“和上次的氛围不一样啊,这个人是被那家伙牵着现界的。那家伙在骑士后面,仔细看。”

听罢,我向吉尔.德.雷身后看去。奈何监狱塔太暗,我完全看不清楚“那家伙”的样子。

“御主,那家伙你认识,没错,就是那家伙,高举圣旗之人!蠢到说什么吾主保佑,自命调停者的家伙。从者Ruler!你应该知道其真名——可恨的贞德!为了阻碍我的道路,主动进入监狱塔的女人!”

额……什么?贞德小姐什么时候改名叫可恨的贞德了?哈哈哈哈这个梗我能玩一年!Avenger真的好可爱啊……

在Avenger对我勉强算是“介绍”完第四审判后,贞德从吉尔.德.雷的身后现身了。她高举着白色的旗帜,优雅的摆出了作战的姿态。

“Avenger,是的,正如你所说,我为了阻止你才来到这里。作为一个曾经站在引导者立场的人,我要阻止你。”

“贞德小姐怎么会是愤怒的具现?”

贞德小姐应该是我认识的女孩子里最善良的了,善良的都有点迂腐。怪不得Avenger那么生气,原来愤怒的具现是贞德小姐啊。

“她当然是愤怒的具现啊,这些早就是不言自明之理不是么。相信人类,相信主,却被背叛,悔恨的消失在了火焰之中。本来,她是最适合当愤怒的具现的。”

“不,Avenger,你说错了。”

贞德把手中的旗举得更高了,她的脸上,仍是那个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微笑。

“我身上,本就不存在什么愤怒。也不会去审判御主。因为我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想法。哪怕身在此地,被非正规的召唤出来,我也无所谓。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杰作啊,复仇者——”

贞德的表情由微笑慢慢变得和吉尔.德.雷一样凝重。她握紧了手中的旗子,将高举的旗子放横,旗子的最尖处直指Avenger。

“你永无休止的憎恨着人类,真是可悲。我会让你得到救赎,就像圣旗在这伊夫城也依然闪耀!”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看来,Avenger被贞德完全激怒了。他的双眼满是憎恨的火光,尖利的獠牙也狰狞的外露着。身上的复仇之炎蠢蠢欲动,那危险的气息令我不由得为之战栗了几秒。

“贞德大人,请快退下!我很清楚,是时候挥起这把献给神与您的剑了!”

吉尔.德.雷挥起了他那把铁质的剑,也同样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不行,吉尔,你还是太勉强了,那漆黑的气息,邪恶的怨念,连主也无法拯救他,更何况你!我不能让你受伤!”

“圣女啊,他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面对这种疯狂至极的灵魂,制裁之刃才是最有效的!”

他们两个就这样因为害怕彼此受伤而吵了起来,似乎完全遗忘了我和Avenger。Avenger是最看不得这些与复仇相悖的东西的。他仰天长笑,似乎整个伊夫城都因为他的笑而在颤抖,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来自恩怨彼方的复仇者!所有人都表示我应该这样做!所有人都期待我这样做!这里没有我曾心爱的海黛,也没有值得我尊敬的法利亚神甫!既然这样,那主又怎么可能拯救的了我的灵魂!”

他……心爱的人?海黛?

我知道Avenger是谁了。

他至今都忘不了海黛吗。

那我对他的那种感情,到底算是什么呢?

“Avenger……海黛,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Avenger轻蔑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他的状态癫狂到了一定的地步,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沉浸于愤怒带给他的力量之中。

“你,也无法拯救我的灵魂啊,临时的御主。黑色的火焰,永远不会消失!哈哈哈哈哈!”

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Avenger近乎疯狂的笑声,让我认清了一件事:原来,我对他来讲,一点也不重要。

我们之间,只是临时御主和临时从者的关系。甚至连御主和从者的关系都不算。

之前的事情,都根本不算什么,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上升过。

还是我太自来熟了吧,我真的蠢死了。

“如果和你讲道理无法阻止你,那只能战斗了!吉尔,请助我一臂之力!”

贞德向前走了两步,把自己的气势提升到了最大。

“是!圣女!”

吉尔也跟着贞德开始向前走,但他却因为要保护贞德多走了两步。

终于,要战斗了吗。看来,贞德小姐也不会去管我,我只是一个迷茫的灵魂,一个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我的左胸口突然痛了起来。

原来灵魂也会心痛吗?我现在甚至希望我可以就这样死在审判之间啊。这就是失望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心碎的浪潮卷着绝望的石子向手无寸铁的我袭来。我无力抵抗,只得满身伤痕溺死于此。

真是糟糕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