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接受我的道歉,为了表示诚意,要我从今以后叫她姐。我本来就叫她顾里姐的呀,真搞不懂。我转过脸笑嘻嘻地和她说:
“顾里姐,这样叫你合适吗?”
“叫什么顾里姐,叫薇姐,蔷薇的薇!”
“哦……,就是那一朵野蔷薇。”我一边嘀咕一边左右摆动。
“嘀咕什么呢,叫薇姐,以后我说的话你都得听。”
“薇姐,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就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弟。”我随口答应着说。
薇姐看着我开心地笑了,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感觉到春天般的喜悦,那是十分迷人的。
从那以后我买豆浆都会买两份,每天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去上早自习,那个时候薇姐还没到。我就把两杯豆浆分别摆在我们的桌子上,两个杯子靠在一起,感觉特别的温馨,都不想把它们喝掉了。
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薇姐还不习惯,看到两杯豆浆放在桌子上,一脸惊讶,但很快就转变了甜甜的微笑,并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吃过就吃过了嘛,再喝一杯豆浆暖暖胃”。她最后在我的百般劝说之下还是喝了。看着她咬着吸管,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感觉自己就像一朵绽开的百合花。
后来我就每天都给薇姐买豆浆,但薇姐说不能总是这样吃免费餐,非要一星期跟我算一次账。我说:“不用了,你是我姐,给你花我乐意。”但她一直强拧,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拿钱,要么以后就别买了。我最后只能拿钱了。我想干脆以后和她一起吃早餐好了。我于是旁敲侧击地问她几点起床,一般都喜欢吃什么。最后终于被我套出来了。她平时六点半起床,七点到食堂吃早餐,七点十五到教室。知道了她的行程我也要采取行动了。
第二天早晨,我也六点半起床,一边洗漱一边想她一会儿见到我一定会很惊讶的。计算好时间,在七点的时候我也到了食堂。像往常一样,我依然买了豆浆和肉夹馍,然后开始四下寻找薇姐。最后在一个墙角看见了她。我轻轻地走过去,心里觉得酸酸地。
“你怎么在这里呀?”
她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我。
“你每天都在这里吃早饭吗?”我心疼地问。
她低下头表示默认。这两年她总是一个人该是多么孤单啊。我坐在她的斜对角,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我给你买了豆浆。”
“还是你自己喝吧。”她有点低落地说。
“以后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不好呀?”
“随你。”
我知道她还没有走出妈妈去世的阴霾,可我觉得应该正视这个无法逆转的事实,毕竟以后的路还长,我不希望她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
吃完饭她就起身走了,我就一直跟着她,又不敢跟的太近,就想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在我的视线中,似乎就是安全的。
到了教室,她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我在旁边看着她,不一会儿,我听见她隐隐地啜泣声,心里一瞬间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