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妈吗?”小易又睁开眼,“怎么今天没化妆?也不去对月抒怀了?呵呵!”他大笑,“你现在想起关心我了?是不是发烧了?”
果然是发烧烧糊涂了。
清然一着急,有些不知所措,她把小易放下,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子,打开门来到大厅,见老板娘还在,“阿姨,您怎么还没休息。”
“我怕那小伙子有什么事情,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怎么啦?”
“果然是您想的周到,他的烧还没退,开始说胡话了,怎么办?”清然着急的说,“要是在我们哪儿,诊所的医生可以上门来给挂点滴,不知道这儿有没有?”
“也可以的,我让伙计去叫吧。”老板娘把伙计叫来。
清然走过去,拉出伙计,掏出些钱来给伙计,“辛苦你了,谢谢。”
“不用。”伙计手一推就跑出去了。
时隔不久,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跟在小伙计匆匆赶来,清然把他带到房间里来,一量体温,已经快高烧四十度了。清然吓得大张着嘴。
“我先给他退烧,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大夫说着忙活起来,先试验是否过敏,然后给小易挂上了点滴。
观察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异常,大夫交代清然注意观察,“今晚就别睡了,如果还不退烧的话就马上送医院。”
我能睡的着吗我?清然看着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滴,两眼迷蒙,心里却清明一片,早知道早早去医院不就得了,干嘛这样耽误时间?要是再不退烧的话,清然有些怕了。
她想起含烟对她说的当时她昏迷的时候,小易着急的模样,还不惜暴露自己把专家给调来了,自己怎么没注意,他其实对自己挺不错的。何止不错。
想着小易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出现,帮她解压,和她一起分担,而自己,却害他掉到了水里。
清然就有些愧疚,心里更着急了,看着已经快要滴完的点滴,心头大急,伸手去摸小易的额头,触手是微微的潮湿,她一愣,仔细看去,原来是小易额头渗出的汗珠,她看到他鼻尖上也是密密的一层细汗,指尖触处,微微的凉。
原来,小易的烧已经慢慢退下去了,在清然胡思乱想的时候。
“哦……”清然低低的长出一口气,坐在小易的身边为他又掖了掖被子,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抬头看瓶子里还有一点儿液体在缓缓的往下滴,她的心也像那慢慢的液体一样不再风气波涌了。就像大风过后的海面一样,懒懒的不愿兴起一丝的浪。
“喔喔喔……”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公鸡的啼叫,原来是老板娘养的公鸡在打鸣,天都要亮了?清然向窗外看去,依然是一片漆黑。听说黎明前有一段时间是最黑的,所以叫黎明前的黑暗。
不过现在清然不再纠结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了,她看点滴里最后一点儿液体都流到细细的管子里,轻轻的把小易手上粘着的胶布撕下来,然后轻轻的一拔,那根细细的银针就出来了,针头上还滴着液体……
细微的疼痛让小易皱了皱眉,就此醒来,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到清然正在身侧,手还在自己手上按着,他有点儿不知身在何处。
“你怎么在这里?”他四处看了看,也是陌生的紧,“这是什么地方?”
清然鄙视的看了看他,果然是烧糊涂了,本来还纠结他昨夜的胡言乱语,现在终于释然了,原来人真的可以像梦游那样的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一些大脑不受控制的事情,不是喝醉酒,而且,发烧了。
“你脸色很不好。”小易有点儿清明过来,“怎么看上去像国宝似的?”
“你还不如说熊猫来的实在一点儿,我智商太低,理解不了你的拐弯抹角。”清然松开按着他针眼的手,看看没有出血,放开手站了起来,感觉有点儿头晕。
“我打点滴了吗?”小易说话仿佛三岁的儿童,清然怀疑他是不是烧傻了。“不是你,难道是我?”她到宁愿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不是她多么的大公无私,而是可以免受那一夜的惊恐担忧,还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一觉。
她不知道的是,那样其实也并不舒服。
小易再看看四周,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昨天的落水,上岸,洗头发,然后……他的脸就有点儿红了,“你——不会在这里一夜吧?”
“把那个‘不会’去掉就可以了。”清然白了他一眼,我看上去就那么腹黑吗?
小易看了看惨白的灯光,又向外看了看天色,透过薄薄的窗帘,外面的天气开始泛白,但周围的一切依然静悄悄的,都在沉睡之中,那个打鸣的公鸡完成任务后,估计也回去补觉了。
“什么时间了?”小易没找到显示时间的东西,手表换衣服的时候放在了车上,手机也没带来,他看向清然。
清然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昨天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手机进水已经关机了,她忙着别的事情,一夜竟然忘了这事,现在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来一看,依然是黑乎乎的屏幕,按下开机键,也没打开。
“进水了吧?”小易在旁边问。
清然打开手机的后盖,里面还在被水泡着呢。她双手一摊,“坏了。”
“他也太小气了,买这么破个手机给你。”小易讥讽道,“我赔你一个。”
“用不着。”清然突然想起这一天一夜从家里出来,韩跃还不知道呢。自己竟然忘了告诉他一声。“糟了!”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