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
不知过了多久,从外面传来了小易的喊声,清然才从迷蒙中清醒,她向四周一看,周围一片黑暗,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在这儿!”她答应着,站起来,把电脑关了,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小易熬汤呢。慌忙走出去,看小易已经站在卧室门外了。
“干嘛出来?刚睡醒外面冷,快进去。”现在小易是最经不得风吹受凉的,如果,是那个病的话。
“哪有那么娇气。”小易从来没有如此被关注过,即使是小时候,自己的亲妈总是郁郁寡欢,而自己总是被保姆带着,如此贴心的发自内心的紧张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他眉眼带笑。
其实,清然的遮掩并不高明,只是,没有人会把那么糟糕的事情会往自己身上揽,小易再也想不到,健健康康的自己因为一个感冒竟然会危及生命,他对清然的突然改变,内心窃喜的以为,她只是,舍不得自己。或许是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付出有了回报。
是回报。
清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她对小易对她的好都记在心里,哪怕一次雪地的帮助,她都没有忘记,平时装傻充愣,只是不想招惹太多是非,现在这个时候,她怎么顾得上那些?
“瞎说什么,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清然把他推进去,感觉他薄薄衬衣里面的肌肤还好没有太热。“你先在屋里等一会儿,我给你去熬粥,饿了吧?”
“不是熬汤吗?”小易这个还记得,他记得清然熬的鸡汤很好喝。
“来不及了,你先吃点儿粥,我马上出去买鸡,给你熬汤。”清然只好这么说。
“好吧。”小易倒是很听话,清然能过留下来他已经很知足了,偌大的房子,剩下他一个人,他突然不适应一个人的寂寞了。
清然像个啰嗦的老太婆一样,把小易推到床上,给他围上被子,“再待一会儿,我叫你的时候你才能下来,记住了吗?”
“好。”小易听话的答应,这个桀骜的年轻人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这么乖巧的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面前,几乎是惟命是从。
是啊,她说的话,他都是那么的爱听,想到那时她突然跟着别人走了自己心里的生生的疼,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清然拿着化验结果走出诊室,全身虚脱,她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像飘在云端,四处抓不住东西。
“怎么办?”她脑海里一直是这仨个字,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小易现在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显然不想和家里人联系,但是,这种情况,怎么能不让他的父母知道呢?她,根本没有这个权利。
但是,她也没权利让小易知道,决定权掌握在他的亲人手上,而自己,事实上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倒不是推卸责任,只是想怎么才能最好的让小易重获健康,听医生说,现在这种病还是能治愈的,关键是找到骨髓,合适的骨髓。
这是个难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清然靠在医院大门的墙上,不知所措……
今天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一丝风,进出医院的人熙熙攘攘的,不亚于拥挤的公路,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唯独她一个人,无所适从。
“哟,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难道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不敢进去吧?”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让清然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韩母和婉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清然的面前,清然低头看时,婉莹的肚子已经圆圆的显露出来了,“真快!”清然心里这样想着。
“怨不得自己偷偷跑了,一定是怕我们韩跃发现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韩母不屑的看清然,身子也随后向后退了退,“靠后点儿。”她命令婉莹。
清然不想理她们,现在她和她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犯不着和她们生气,她站直身子,想走开。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也做过你几天婆婆……”韩母看清然神情落寞,不禁有了兴致。
清然冷冷回头,“你也只配当她的婆婆。”她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婉莹,“我已经把韩跃还给你了,从此再没什么关系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韩母气的用手指着清然,却不知道说什么痛快。人家已经不要她的儿子了,她这几天看儿子颓废的模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她知道,儿子很伤心,而这个清然却说的这么决绝,这让她很不甘心。
“夫人!”
三个人正在这儿斗气,闫石停好车走了过来,他看到清然也很吃惊。
这些天,韩跃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他闷头只是工作,吃住都在公司,不去别墅也不回公寓,像是在惩罚自己。
他只有悄悄的叹息,跟韩跃这么长时间了,他比韩跃还知道他自己的心,即使中间出了点儿事情,韩跃的心里也只有清然,清然在韩跃的心里的记忆,像老树一样盘根错节,不是谁随便折断一条枝桠就可以拔除的,这点儿,连清然也不知道。
可是,他不知道韩跃和婉莹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闫石看到清然,既吃惊又亲切,不禁叫出口。
“她是什么夫人,你不知道她已经和我儿子分开了吗?”韩母不悦的对闫石说。
清然看见闫石也感觉亲切,“好久不见,含烟怎么样?”她对他笑笑。
“还行,只是总念叨你。”闫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