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爸是什么人?
我们都知道了。
在做手术前的晚上,我突然害怕起来,我唯一担心的竟然是她,如果,我再也出不来的话,她会不会伤心,我知道,她一定会伤心的,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太伤心。
我告诉哥哥,虽然表面上没有叫他,但是,我心里认了,事实是你无法改变的,那只有改变自己。我对他说,“好好照顾她,得到了就要珍惜,否则,就没机会了。”像我。
我再也没有牵挂了,老爸原谅了妈妈,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毕竟,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活着虽然痛苦,但总还是活着的。
从手术苏醒后,我就这样想,我没死。那么,就要好好的活着。
排异反应不是太严重,或许是我把它估计的严重了,或许,是我们的关系太近了。恢复虽然痛苦,但很快。
真的要离开了,或许,再也不回来了,最后,我还是想见她一面,只是,让她放心。我知道,她一直在找我,倒不是那种感情,她的感情纯粹的多。
她还是那么清秀美丽,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掩盖不了她的纯净,或许,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吧,哥说了,他不会再伤害她了,他说的很认真。我相信。
走了,再一次抱了抱她,就当是弟弟的一个拥抱吧,哪怕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她这样想就可以了。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片崭新的天地,那里空气清新,没有人认识我,不知道我是富贵,还是贫困,不知道我是老爸的亲生儿子,还是别人的私生子,我可以重新开始,或许,在那里,还有另外一位像她那样纯净的不染纤尘的姑娘在等着我,那个,才是我的。
给我起名字的是我的爸爸,现在却和我形同陌路。
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一目了然的,他希望我有所作为,却不知道,如果让一个孩子真正的成人,不是把他生下来,起一个名字就完成任务的。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生下我之后他就忙着挣钱去了,挣多了钱之后,又忙着花钱了,所以,他是没空注意我的做为的,我甚至怀疑,他给我起的名字是不是他正好有一个可为的生意,为了纪念这个生意而给我起的这个名字的,而因为这个生意,他结识了另一个女人。
没有父爱的童年同样过得五彩斑斓,只是,心里却冰凉的,从心而发的冰凉让我从来都是薄情的,所以我的身边没有朋友,真心的。
我不需要朋友,在我的生命中,因为我不相信,连肌肤相亲山盟海誓的额夫妻都有可能背叛你,朋友,呵呵,谁信得过?
每个人都是虚伪的,古时不是有过这样一句话吗?贫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即使我这样,因为我在公司是个小小的头儿,身边也不乏和我亲近的人。
我也结婚了,而且,很早,因为我不觉得这个伴侣有什么挑选的必要,只要是异性,谁都一样,我谁都不爱。只要让人们看上去觉得不大跌眼镜就可以了。说实话,我的妻子从外貌上还是配得上我的。
可是,渐渐的,不知是谁,开始说我是同性的,呵呵,真好笑,异性我都没兴趣,还同性?随他们怎么说,我是无所谓。
这种无所谓维持了很长时间,因为我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名声把所有在这个社会上人们认为的正常的人都排除乐了,至少,那些并不在乎当三或者四,只想凭借外貌优势靠近我而达到乱七八糟的目的的女人开始离我远远的了。
而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也不敢和我走的太近了。
我喜欢清静。
那天出差回来,坐了一夜的车,有些疲惫,我直接回的公司,每次都这样。洗了脸,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发现我宽大的桌子对面多了一张桌子,不大,紧紧的和我的靠在一起,看上去很亲密。
我摇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真的是寂寞的疯了。
我走过去,那个桌子上放着一张邮件的英文打印稿,还有手写的翻译。字体娟秀漂亮,看上去是出自女子之手。
我的字就写的很漂亮了,但,我觉得,不如这个字写的好。挺好奇。
我坐在座位上,看翻译过来的邮件,像文章一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然还带了情绪色彩,看不出是翻译过来的。
我不懂英文,但看过请人翻译过来的稿件,和这个完全不一样,一比之下就知道优劣,我不禁更加好奇,这个人难道就是厂长说的请来的翻译吗?
正在我出神的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个清丽的声音从外面冲进来,人和声音几乎是同时出现的,我抬头,就看见一张惊讶的清秀的脸。
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再看到我之后表现出躲闪和逃避,真的,她早餐还没吃饱就逃了,我有那么吓人吗?我第一次有种想吸引人的想法。
她很年轻,没有社会经验,能力倒是很强大,所以工作起来很疯,有时候竟然半夜起来发送邮件,有种任劳任怨的精神。
我有些看不惯厂长了,他总是这样压榨工人,以前也一样,可我这是第一次看不惯他。
她做一件事情一旦做起来就完全投入进去了,有一种忘我的境界,那天给我讲故事,竟然忘了吃饭。当然,我是记得的,不过我故意没有提醒她,想和她多呆一会儿,还想,请她吃饭,公司餐厅的饭简直不能下咽,这个厂长,我因为她,再次有了对厂长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