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的火生得很旺,她拨拉出几根燃着的粗柴,以免药罐里的水份过快蒸发。
一边有着一张小木凳,她也不管干不干净,就那么坐了下去。
看着灶下的明火,她很快晃了神。
况夜生出现之前,况铃月在她耳边说过的那句话,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那种戏谑的语气,她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
但那话,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他是认真的,尽管那和他的表情极为不搭。
他说,他想拥有她。
如此放肆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她觉得那真的是极大的侮辱。
但她还未发作,况夜生就以那种形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再顾不得生气,跑到了他的身后。
直到回宫后,知道况夜生没有危险,吃些药就能缓过来时,况铃月的脸孔又跳回她的脑海。
他这个表面上无欲无争的弟弟,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苏沫儿也出自皇族,她自然知道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可是在这最强大的血夜国里会有着怎样的争斗,却是她不能够了解的。
利益越大、欲望越大,血夜这么大一块肥肉,若说没人垂涎,恐怕连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当年的况夜生是用着怎样的手段夺得了皇位,她尚不知晓。
而他以后又要如何守住这块烫手山芋,继续血洗其他各国来使他们臣服吗?
暴力下的政权能稳固多久,谁都不能预料,况夜生即使再出类拔萃,也总有衰退的那一天。
她无法想象到时候曾经被他伤害的人们会怎么对他……
药罐的盖子突突的冒着白气,里面的水已经开了,她看着那徐徐上升的水蒸汽,思念起在苏腾的日子。
她没有计算熬了多久,只看着药汁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将那里面的药汁倒入一只小碗。
烫手的小碗放入一只木盘子里,她两手端着,外头的宫女又引她回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