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痕不竭,魂罩不破,可当射姑月儿触碰到魂罩的瞬间,李怀仁脸色骤变,他魂海内的术痕之力正在急剧减少,堪堪比肩正式术士的术痕倏忽一下空掉了大半。
而魂罩外的小狐狸仍不改鲸吸海吞之态,狐狸嘴微张处形成一道旋涡,旋涡其内深不见底连接着她的躯体,其外涡晕层叠,大有将魂罩一扯而出的势头。
小狐狸与李怀仁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李怀仁这边出现了状况。
他眼见着魂海内的术痕急速枯竭殆尽,魂罩都无法支起,顿时吓破了胆,大汗淋漓地往转盘上一跪,神色惶恐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错了,我不该惹你,姬夜皇子,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见沈渊无动于衷,李怀仁一咬牙,以头抢地砰砰砰磕起头来,脸上那团肥肉震得坨红,一边磕头,一片往沈渊脚下匍匐过去,嘴里高呼:“求求你……饶了我……”
沈渊拂袖背过身去,全然将其当做一团空气,脸上无丝毫怜悯之色。
射姑月儿会意,四肢灵巧蹬地跃起,跳到无任何反抗之力的李怀仁头顶,一股晦涩的波动荡漾而起,只见正在跪地求饶的李怀仁突然僵住,头顶冒出一道虚影,在小狐狸爪上像拉橡皮般伸长收缩。
人影面容扭曲,依稀看见与下方的李怀仁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使劲往李怀仁躯体中挣扎,奈何这种挣扎徒劳无功,反而在毛绒狐狸爪的牵绊下越扯越远,从头部到躯体,再到双腿,最后到脚跟,整个人形虚影完全从李怀仁躯体中抽离。
射姑月儿张嘴一吸,人影如潺潺流水一点点灌入肺腑,接着小狐狸纵身一跃,离开李怀仁头顶。
嘭~
李怀仁佝偻下跪的身躯直直倒下,没了生息。
“呼……,死了?”
有学员震惊站起,盯着一动不动的李怀仁说不出话来。
“死了!”
靠前排的学员肯定的回答道,尽管他们也不相信一个三等术士学徒仅仅一个照面就败在一等术士学徒手上。
不,是死在一等学徒的宠物爪下。
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转盘内那只看似人畜无害的蠢萌狐狸竟然有虐杀三等术士学徒的实力。
这一刻,晦测学员看沈渊的目光再一次发生转变,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位贵为沧澜帝国十三皇子的人质由始至终都有灭杀在场绝大多数学员的水准,李怀仁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小丑蹦跶得太厉害,所以死了。
光幕落下,沈渊以及肩上的小狐狸面对众人。
“姬夜……,姬夜……”
“姬夜……”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旋即有不少学员跟着起哄,大声呼喊姬夜之名,这些高呼学员眼中流露出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炙热。
“滴……检测到中等规模崇拜热潮,奖励荣耀点50。”
提示音传出,惊得沈渊不禁自己点开宿主模板,真真切切见到荣耀点那一行后面安安静静躺着的50,方才舒气露出一抹笑容。
他为何执意要杀李怀仁,甚至不惜爆出射姑月儿这张底牌,李怀仁对他使阴谋诡计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经历过地狱难度的文考武考,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提示音,收获丝毫荣耀点。
如此草草结束,让众人散去,沈渊自认为这场出世之战无疑是失败的。
一切不为获得荣耀点的装X行为都是耍流氓。
“貂蝉小姐,看来子媚不用你告诉妾身公子的下落了。”陈子媚笑语盈盈看向貂蝉。
貂蝉一怔,道:“你去过那个地方?”
小狐狸是前不久才释放出来的,只有去过峡谷空间之人才识得出射姑月儿与沈渊的关系。
陈子媚丹唇轻启,散发出一股柔和而使人迷醉的气息:“是啊,不然子媚怎么会踏足术士世界呢。”
貂蝉细嗅陈子媚飘过来的香味,环顾一圈后神情严肃地说道:“公子当初险死还生,落得现在这番处境,你和你家小妹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不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公子如今有更长远的打算,需要你潜心效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泄露公子身份的后果……”
未等貂蝉点明事情的要害,陈子媚一口打断,决绝道:“我陈子媚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如今确定沈渊活着的陈子媚眼中重新燃起光彩,妩媚动人的气质中平添一股精神气,如正午的艳艳骄阳,明媚炙热而滚烫。
“姬夜,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余涵呆呆的望着沈渊,嘴边还喃喃自语。
欧阳倩儿白了余涵一眼,她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认为那天带余涵去拜访姬夜是个错误的决定了,这回倒好,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倒把自己的好姐妹搭进去一个。
当然,这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她心底正盘算着怎么把沈渊肩上那只小狐狸弄到手。
“折梅,你这直系学弟不简单啊,小狐狸我没认错的话是一只灵魂系一级妖精吧,基本上完克我们所有灵魂系学徒,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上取胜,就是不知姬夜与这只妖精签订契约没有……”
欧阳宴摇扇对季折梅说话,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沈渊肩膀之上的小狐狸,毫不掩饰眸子里的占有欲。
“宴王孙想要?”季折梅反问一句。
欧阳宴收回眼神,对身后侍卫招手,道:“回去请父亲亲自拟一份请帖,稍后送到十三皇子府邸,多带些礼物,态度诚恳点,不要摆大王子府的架子。”
“是。”侍卫令命告退。
“宴王孙想要来文的,以物易物交换那只狐狸?恕折梅直言,此举得到的结果恐怕会不尽人意。”
“哦?”
“纵观这几场考核比斗下来,姬夜皇子一直稳如泰山,无论是文考、武考,亦或是与李怀仁决斗,他都表现得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种人走一步思三步,权衡利弊得失尤为精准,殿下要不割点肉下来,他绝对不会答应。”
季折梅换了口气,看向欧阳宴:“付出如此代价,宴王孙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