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耳郎响香将自己的耳机贴在墙上。她侧耳倾听一会儿,道:“有爆炸的声音。”切岛锐儿郎使用了自己的个性【硬化】,强行将墙壁破开一层大洞,在这面墙后是匡实的泥巴。
倒是上鸣电气有所感应,“外面应该还在下雨。”每当雷电降临的时候,都是他最肆无忌惮的时候,虽然时候有点肾虚,但放在战斗中,这是一个相当强力的附赠技能。
“耳郎,你能确定距离吗?”切岛锐儿郎的手臂并没有完全恢复,王水在破开他个性【硬化】之后,逐步腐蚀切岛锐儿郎的手。
此时此刻,他两只手臂残留下黑红色的疤痕,一部分的血肉受损,混合在硬化的肢体中格格不入。
“核心爆炸区距离我们有一百多米,余波已经涉及到边缘。”耳郎响香拔出耳机,她的个性【耳机插孔】,只要插入插头就可以传送心音,同时也可以探查到微小的声波。
可一旦耳郎响香接受到的声音超过极限,她的个性就会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同时,巨大的声波会给她的双耳带来严重的副作用。
从目前三人的伤势来看,耳郎响香个性受到直线向下的摧毁。切岛锐儿郎和上鸣电气对视一下,两人点头来到了之前丢弃上鸣所用的天窗上。
两个成年男子加起来快三米六,可切岛锐儿郎的手还是没有办法接触到开关。他闭上眼睛,将所有力量汇聚在手臂上,不顾伤势严重直接捅向了天窗的缝隙间。
他拧动自己插入天窗的硬化手指,两手努力扒开这道门。
汗水混合鲜血低落在的上鸣电气的肩膀上。他暂时将切岛锐儿郎放下,查看下对方的手指。
在雄英上学的时候,他们都被教育过千万不要透支自己的力量,更不予许职业英雄糟蹋自己的职业生涯。
他们的【个性】代表了他们在业内的起步点和终点。
切岛锐儿郎的硬化正在慢慢褪去,他的十根手指在流血。耳郎响香率先撕下自己的上衣给切岛锐儿郎包裹起伤口。
上鸣电气仰起头看着被强力撕扯开的缝隙,握紧了拳头。这一次换成了他在上方,切岛锐儿郎在下面支撑着他。
“你们小心点。”耳郎响香作为女孩子被两个大男人保护起来,在打开天窗时只能用言语安慰一二。
上鸣电气慎重地点头,开始用手去触摸下天窗的缝隙。
“用我的十万伏特,完全可以把这个天窗击碎。”上鸣电气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雨水浇灌,无数的力量缓慢输入到两掌之间。
那股奇妙的力量带着自己越来越偏离原本的路线。
上鸣电气的手臂上缠绕着微弱的蓝色电光,他紧紧地握住了天窗,就在发力的那一刻——
一道闪电犹如天降来到他的面前。
上鸣电气感觉不到自己的个性。
他用力地掰开两侧的天窗,对方纹丝不动甚至还露出黑漆漆的笑容。
切岛……刚刚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吧。上鸣电气下来后,和切岛锐儿郎对一对情况,两人陷入了新一轮的沮丧。
“还记得海岛事件吗?”耳郎响香提出看法,“就是让轰焦冻失去个性的那次事件,很多人揣测,是和消除个性的存在有关系。”
“一个个性为【无效化】的人,站在上面随时随地地看着我们?”
“这个概论太小了。”
三人看着一面泥巴墙,最终还是决定挖开泥土一路向上走。不通风的地窖里,大量的二氧化碳堆积起来,让整个空气开始变得浑浊,一路上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水声、说话声。
耳郎响香是最先支撑不住的。
狭窄的空间和有限的氧气,让她本就遭遇创伤的身体再来一次降维打击。
“耳郎?”上鸣电气将人背在背上关心的问道:“耳郎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耳郎响香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前方开路的切岛锐儿郎摇摇头从黑暗尽头走出来。这会儿的功夫,他的双手、双脚全部沾满了泥巴。原本就磨开的指甲裂得更加严重,沙土泥石全部朝着未能痊愈的伤口前行。
“前面、前面被堵死了。”切岛锐儿郎气喘吁吁地说道:“被堵死了。”继续往前走,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在山洞中比在那天井里面还要可怕。在步入的瞬间,切岛锐儿郎感觉不到呼吸。
他看见自己的身躯慢慢地前行,被无数人簇拥着来到一个日式的殿堂中,在殿堂的周边环绕着无数石碑。接着切岛锐儿郎被两个白衣男人引导着走上祭坛,由一个穿着传统礼服的少年一枪爆掉了脑袋。
这一切太过玄妙,切岛锐儿郎从小到大只以为这是都市传说。
如今,他遇到了。
“我们回去。”切岛锐儿郎说道:“好像有人下了屏障,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和空气屏障类似?”
“有点。”切岛锐儿郎隐瞒了自己的梦境和感受,只将实际中摸得到、看得到、听得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将近五个小时过去,还没有人来找他们。
上鸣电气状态最好。他现在负责照顾切岛锐儿郎和耳郎响香。两个大男人寻找不到水源,在节约呼吸时间上开始争锋多秒。
可惜无论他们从哪一个方向行走,最后都会回归到一个无法突破的屏障面前。
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鬼打墙?生门死门?”上鸣电气担忧地看了一眼耳郎响香,伸出手试探下对方的体温,情绪更加焦急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待着吧。”
空气越来越稀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切岛锐儿郎难得重温初高中的数学课气氛,恨不得将度日如年四个字从词库里删除掉。
“我们会死吗?”上鸣电气蹲在切岛锐儿郎身边,自嘲道:“真憋屈啊。”如果他们可以打开天窗,一切都会有好的结局。
“目前,关于个性消失。很多人都说是药物。”切岛锐儿郎想要抽烟,他的坏习惯抽烟,是唯一可以让自己解压的选择。“今天这个天窗的门边,可能和药剂有关系。”
上鸣电气不再说什么了。
在空旷的环境里,他们两个听着耳郎响香的呼吸声,算着自己的脉搏数。
一道光从上至下照耀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
一个兴奋的小男孩看着脏兮兮的三个人,夸张地大叫,“婶婶!是真的!那个叔叔说的是真的!我们家真正的有一个地窖!”
切岛锐儿郎率先反应过来,他迫不及待地看着那一道光芒,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来,深吸一口气。
他们活下来了。
庭院中种着一株樱花树,两侧是低矮的灌木,再往外则是一圈红砖搭建起的低矮围墙。脚下的草坪中丢着一把小铁揪,几块被丢出来的草坪地皮。
小男孩正带着婶婶兴奋地跑过来,“那个叔叔说我们家有地窖。”他还挺起胸膛,一脸求夸奖的样子,“这样子,家里可以囤好多好多东西。”
他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乐了。
他的婶婶也流露出一丝笑意,摸摸男孩子的脑袋,当着三位不速之客的面拨打了保安处和派出所的电话。期间,她还接到当地鸿鹄志气分局的电话。
“不好意思,家里只剩下我继子的衣服。”这位年轻貌美的婶婶将衣服放置在桌面上,鞠了一躬才对耳郎响香说道:“也给您准备了新的衣服。”
耳郎响香看着眼前传统的和服,怀疑自己能不能体现出日本女性的柔美。她赶忙拒绝,“不了不了,我这衣服……”看着自己一身污垢,耳郎响香支支吾吾羞愧起来。
因为最近事物繁杂,鸿鹄志气分局的人一天后才能将这三位英雄接回到各自的事务所。这位美丽大方的女主人笑眯眯地为他们准备了晚饭,还铺好了床,用上最柔软的褥子。
月光亲吻年少人的脸庞,在酒井幸哄好了侄子后,一个人换上男装孤零零地走在庭院中。
他,或者称呼为她。孤零零地来到地窖前沉默着。树木稀稀疏疏的声响。月光下,影影约约看见一个人的影子从酒井幸背后生长出来。
那个黑影慢慢地脱离出影子的控制,露出一双白色的眼睛。他整个人从黑影中脱离出来。一个高挑男子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脖子、下巴上全部是伤痕。
他任由碎发挡住视线,脸上戴着一块飞蛾形状的面具。
酒井幸闭上眼睛,上下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头,生怕多说一句话。
泉月烨看着警惕的酒井幸,叹了口气道:“麻烦你了。谢谢”他用自己的个性将囚禁三人的房间从地下切割出来,放置在酒井家的庭院地下。
这句“麻烦你了。”和“谢谢”都是酒井幸应得的。
“不……我只是。”酒井幸摇摇头,“还要谢谢你告诉我……关于表姐的事情。”被拘束在一方天地的酒井幸并不能知晓外面的动静。
泉月烨没有多余的话要讲,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酒井幸似乎想到什么,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泉月烨,“这是表姐寄到家里的东西。”
那封信很薄,甚至比之前的在医院的信还要简短。
泉月烨挥挥手消失在传送门中。他立足于一片空旷的寂寥天地中,拆开了信。里面只有一副地图,地图上干干净净唯有一处用红笔圈出来。
那里是国内最大的制药厂房,同时也是制药行业和医疗器械行业龙头公司的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