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定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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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必了

“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巧儿的地方,巧儿定当万死不辞。”林巧儿到底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咬着牙撑着身子下床给灵逍二人行了一礼。

“林小姐不必了,只是你的情况暂时还不行。”赵跖补充了一句。

“恩公?这话何解?”林员外一听又着急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药王蛊的药力被黑衣人吸收了不少,所以林小姐体内的生命力已然欠缺了一点,所以林小姐会衰老的比较快。”赵跖说道。

林巧儿听到自己会很快衰老,又垂下头去。

“林小姐别担心,你可以去找真武的重毓真人拜师,重毓真人的纯阴真气能彻底治愈你这病根,而这位李道人也是纯阴真气,看来与重毓真人多少有点关系,此事不是大事。”赵跖说完看着灵逍。

“对对,我可以写一封信,到时候你交给我姑——师姑,对,师姑,我保证她一定收你为徒的。”

林员外彻底放心了,女儿没事,甚至有贵人相助成了真武的弟子,皆大欢喜。

此事过后,赵跖毒医的名声渐渐地从巴蜀传开了。

西夏王宫

“混账!”

高座之上一魁梧男子怒发冲冠,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王上息怒。”西夏王右手边的一个秀才对国王的震怒一清二楚,不过心里确实不痛不痒地说道。

“息怒?我怎么息怒?”西夏国王是真的发怒了。

“国王,我认为——”此时国王面前还有一人正跪在地上。

“你给我闭嘴!”国王现在真的是状若癫狂。

这跪下之人是苗洛,苗洛此去中原,是为了在招亲擂台上把黎心児替西夏王娶回来,这样可以狠狠地扇大宋一巴掌,可是苗洛一个七品巅峰数年的高手不但被人家七品初级打了个平手,还把国宝水心玉丢了,这下西夏王直接丢脸丢到家了,最关键的是,又是韩师业!韩师业这个名字西夏王恨之入骨,三番两次坏自己好事。

“韩师业!我立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西夏王咆哮,整个王宫仿佛都在颤抖,众下人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不解气,西夏王走到苗洛跟前,一脚把苗洛踹倒在地,指着他鼻子骂,“废物!给

我滚!当初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太白山门,你个废物!”

“国师,你笑什么?”西夏王看到国师用折扇挡着,不过脸上明显的笑意还是很刺眼,对于国师西夏王可不敢像对苗洛那样。

西夏国如今的国师是张胜良,或许此人名气不大,但是他父亲是张元,张元可是天下人皆知的人物,虽然是个秀才出身,但是为人功利而且野心极大,在宋朝不受待见,便来到西夏。来西夏的时候自诩李斯在世,要辅佐明君一统天下。而张元的确有真本事,在好水川大败宋军,并题诗嘲讽当朝宰相韩琦,张元的名声是踩着宋人的尸体上传开的。

张胜良为张元独子,对父亲的观点奉若经典,而且此人自负才能比楚汉时期的张良军师更优秀,便以胜良为名。

“王上,你的愤怒无非就是两点,第一点是韩师业,第二点是水心玉,但是这两点可以算作是一点。”张胜良平淡的说。

“哦?国师有何见解?”西夏王来了兴趣。

“这水心玉是韩师业偷得。”张胜良肯定地说,如果韩师业在场也会吓一跳,没想到张胜良这么肯定是自己拿的水心玉。

“国师怎么知道是韩师业偷得?”

“这重要吗?”张胜良又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水心玉谁偷的,连苗洛自己都不知道,他更不可能知道。

“你的意思是?”西夏王有点懂了。

“王上想通了?”张胜良自然知道为臣之道,有些事情点拨得差不多了,主子自己领悟比自己说出去,效果要好得多。

“那这事儿具体怎么办?”西夏王还是没有想到好主意。

“此事不难,宋朝仁宗驾崩,英宗继位与太后不和,所以大宋皇宫内部很不稳定,这时候我们一定要向宋朝多次发难,让他们内忧外患,把自己拖垮就行了。”张胜良喝了口茶。

“王上,你可以现在对大宋发出声音,罗列韩师业的几条大罪,让大宋交出他们的新王爷。”张胜良真的毒啊。

“嗯,此计甚好。”西夏王一下子就明白了,先不管水心玉是谁偷的,反正苗洛说是在大宋遗失的,那么就是宋人偷得,我不需要知道究竟是哪个宋人偷的,反正都是韩师业偷的。二来,韩师业随手屠杀别国重要官员,向大宋要个说法,至于脸面吗,那是宋人在乎的东西。

当天,西夏国对外罗列韩师业在西夏犯得十八条大罪,至于什么诱拐良家妇女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随谣言传吧,不过有一条很值得人深思,那就是武林人士参与两国之争。

天下武林不成文的规定,朝廷不会参与太多武林纷争,武林人士也不能因为自己武功高强介入战争,这个言论传出去韩师业甚至神威堡都会受到牵连。再加上韩师业在西夏竟然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更会千夫所指。神威堡常年安身燕云,见惯了西夏和宋朝的战斗,就算是堡中有心怀天下的热血青年,但是他们都必须在神威堡除名才能进入朝廷为官,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身不由己。

百姓都是愚昧的,宋朝的百姓更是如此,纷纷对韩师业的“恶性”谴责。

“七天了。”韩师业继续躺在黎府七天了,心里想到那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那个人对自己真的很看重,韩师业心中都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韩师兄,我能进来吗?”门外黎心児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进来吧。”

“韩师兄,你还真是悠闲啊。”

“怎么了,师妹这是下逐客令啊!”韩师业盯着黎心児。

“韩师兄,请你明白一件事,打擂你还没赢呢!”黎心児被看的不好意思。

“聘礼都收了,还需要打擂吗?”

“韩师兄,能跟我说说为什么那天会上台吗?”

黎心児不是那种崇拜英雄的小女生,虽然同为八荒,但是那天在场的八荒同门肯定还有,但偏偏韩师业站了出来。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一半家产?还是真的喜欢自己?黎心児觉得很有必要搞清楚韩师业心中的真实想法,而且水心玉对妹妹来说也很重要,至于自己?

黎心児对将来真的嫁入神威堡一点不反感,虽然自己是天医容心,但是现在这个时期医者地位不是太好,而且神威堡老夫人也是自己的同门前辈,更何况韩师业是神威堡二弟子,自己在天香只是一个医道高的弟子,武道上并无建树,嫁给韩师业倒是自己高攀了。

“心児。”韩师业这次没有用尊称,“对于江湖儿女,或许我们俩缘分尚浅,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除了本身的那份喜欢,还掺杂了一份承诺,这个承诺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事关重大,甚至有关你天香谷和整个江湖的动荡,我保证时机一到自会跟你详说。”

黎心児听到这句话,心里其实隐隐不快的,毕竟韩师业有可能受制于那份承诺来喜欢自己,但是韩师业的那句承诺竟然牵扯天香谷的存亡,又让黎心児很惊讶。

要知道,天香门人虽是女子,只有皇甫璇的外家弟子孙兆是男性,但是以医入武的先决条件,让天香很多女子都很漂亮,所以有很多弟子都选择了嫁入其他势力,这就造成了全天下近乎一半的江湖势力都跟天香有牵连,而且是血脉牵连,还有,又有不少江湖人士遭遇病痛来天香谷求医,这让天香谷累积的人情数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如果说八荒只有一个门派能存活,那最大可能是天香,天香是最没有野心的门派,本身没有威胁,而且人脉广啊。

“师兄,真的不能说吗?”

“心児,不能说,这件事我一直都在秘密进行,稍有不慎,我怕到时候整个大宋都会陷入空前危机。”

“啊——”黎心児不觉得韩师业会骗她,既然他不说,就有不说的道理。

“心児,襄阳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韩师业连忙转移话题。

“去汉江吧。”黎心児也在天香十年,也想念家乡的汉水之景了。

……

汉江,长江最大支流,与长江、黄河、淮河并称江淮河汉,自古以来便是南北商人、文人雅客聚会地。从先秦时代开始就有记载:《诗经?周南?汉广》里就有“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楚辞?九章》中也有“有鸟自南兮,来集汉北。”此外,整个民族的起源都是源于汉江。两汉时期,刘邦发迹于汉中,刘秀兴于枣阳,汉人、汉字、汉服种种文化都起源于汉江,黄河是整个华夏的摇篮,那么汉江就是整个汉族的摇篮。

韩师业自幼在燕云长大,这种水泽见过的实在不多,看到汉水的宽广心里头也很震惊,反而黎心児一脸陶醉的模样。

“心児,你说这整个汉江都是你家的?”

“这话倒也不错,不过只是码头是,凡是南北水路客商,凡是要经过汉江口,就必须我黎家点头。”

“那你家岂不是山大王?专门收买路财的?”

“什么山大王,说的这么难听。”黎心児反驳道,“我爹当初弄这么大产业时,我还在天香谷,听我爹说,当时他只是一家码头的老板,而且当时也只有六品的境界,在俗世中这境界很不错了,因此人缘也不错。后来来了一窝水寇,从北方沿着汉水源头来到襄阳,看到这里水路繁华便要当这里的土皇帝。我爹他们自然不干,码头老板便以我爹为首向水寇宣战。”

黎心児一脸自豪的说着,看着这汉江水,眼中尽是情义。

“那后来呢?”韩师业问道。

“后来啊,我爹他们虽然是本土的,但是那群水口异常强大,水寇的大当家已经是七品初级了,官府也不敢管。可是谁想到,我爹在那段期间几乎一天一个步伐,不到一个月,从六品中级跳到了七品,与大当家在前面不远处的汉江口决战。我爹后来赢了他,大当家也被官府抓进了大牢,但是那群小水寇却逃了不少。”

“那群小水寇竟然还不安分,各自为营,专门来劫掠往来商家。没办法,大家都尊爹为首,将所有的码头合并,变成一个联盟,我爹就是盟主,我爹专门给各码头负责安全,久而久之,这一方水路黑白两道都响起了我爹的名讳,从那个时候开始黎家在汉江口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南北往来的商船上面只要有黎家的人,水寇就不敢动,要不然就会被劫!”

“水寇这么严重,官府就没想过要抓吗?”韩师业很疑惑?

“韩师兄,你觉得人心怎么样?”黎心児反问韩师业。

“人心?”韩师业想了想,正要回答,便被黎心児抢过话去。

“人心都是贪婪的,虽然眼下是太平盛世,但是大宋强敌环伺,襄阳城虽处大宋内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有敌国军打到这里,所以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落草为寇来快速积累财富,那些当官的也是这样,不断地欺负百姓获取利益,要不然这些水寇官府一抓就抓了近十年还没抓完。”

“那黎老爷为什么不告诫所有水寇汉江口不许作乱?”韩师业渐渐佩服起黎世琛这个人,当官的不作为,自己与强敌斗争了这么多年。

“我也问过我爹,我爹说,这么些年,有一些码头已经暗中与水寇勾结在一起。”

“这么无耻?”韩师业讶然。

“所以人心都是贪婪的。而且来往客商随便乱用我爹的名讳运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爹也难辞其咎,所以后来我爹对所有水商说,凡是向经过汉江口的,都可以来黎府报到,黎府查探清楚货物之后,专门派人护送离开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