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晴空万里,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将灵木阁二楼可可的房间照得明亮异常。
躺在床上,可可心想今天也没啥要紧事,学府里最近都在放假,不如放松放松,陪秀秀逛逛街、看看比赛也不错。
一想到秀秀,可可低头瞅一眼,秀秀半个身子都趴在她身上,此时已经醒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鬼灵精怪地看着她。想起昨晚的事,可可不由一阵脸红。
“起床了小懒虫!”可可笑骂道,在一秀背上一拍。
“不嘛,再睡一会。”一秀撒娇道,俏丽的脸蛋在可可的肩头使劲磨蹭,一只小手偷偷地往可可的胸口爬去。
喂喂喂!可可大惊,一把捉住一秀的手。小妮子还想乱来!她瞪了秀秀一眼,“快别闹,太阳晒屁股了。”
各方面的感觉灵敏,赋予了可可铸器之时对五行玄气妙到毫巅的控制,但同时副作用也极为明显,比如痛感,还有……
妈的!
每一次想到这个事,可可就想骂娘,骂来骂去,只能骂所谓的创造功法的铸器之神了,这家伙脑子里只有铸器吗,就没想过修炼之人的感受???
正是思绪有些纷乱的时候,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可可,你起来没有?”陆一鸣喊道。
可可坐起身望向门口,一般房门她都是不锁的,“进来说吧一鸣。”
一鸣走进来,见到被窝里的一秀先是一怔,“秀秀怎么在这边睡?”
一秀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我睡着了,我听不见。”她喊道。
一鸣摇摇头,对秀秀也是无可奈何。他看向可可,“外面来了好多外界修士,是来找你铸器的。”
“啥?”可可一愣,没想到那些外界修士竟能找到灵木阁来。
仔细一想也是,那些求他铸器之人,在铁匠铺蹲不到她,肯定会打听她的去向,找到天元学府是迟早的事。
“你就说我不在家。”可可说道。
“我说了,他们说昨晚看见你进了学府。”一鸣说道,“你还是见见他们吧,不然他们是不会走的。”他指了指窗口,示意可可先看下外面什么情况。
可可拉开窗帘一角,向外瞄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起码几百人了!
我滴妈呀。
“那我下去看看吧。”可可脸色有些发白,说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想不到这些修士为了一件趁手的兵器,会如此执着!
“那你换衣服,我先下去了。”一鸣说道,返身把门带上。
“下面的门你千万别开啊!”可可冲房门外喊一句。
“当然。”
灵木阁是学府九级资质学员的专属宿舍,可以说是学府安全级别最高的宿舍了,暗设了防御阵法。从外界打开的唯一方式只有陆一秀的身份牌,即使五门境界的强者短时间内也无法强行破开。
“秀秀,快帮忙。”把睡衣解开,又拿来裹胸布,可可喊道。
在一秀的帮助下,可可快速裹紧胸口,又束好头发,“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由女声换成了男声,“怎么样,没问题吧?”
此时应该叫他白牙了。
一秀绕着白牙转一圈,端详一遍,“嘻嘻,白牙哥哥最好看了!”一秀笑得很甜,把白牙紧紧抱住,趁白牙没留意,突然把红唇印在了他白皙的脸上。
感受着那柔软湿润的触感,白牙身形一震,他大睁着眼,瞪着陆一秀,心里头怪怪的,“呃……快别闹了啊。”他把秀秀推开,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昨晚的事,包括秀秀总是要和他一起洗澡,他都可以当成是一种亲昵的互动,毕竟他是女儿身。可是刚才一秀在他脸上亲一口,好像就不对了!
肯定是我想多了!
亲一口好像也没什么。
洗了好几遍冷水脸后,白牙心情平复,心想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所以脸上才一直这么烫。
发烧了!
对对对。
下了楼,白牙打开大门,嘈杂的喊声扑面而来,就像是一道冲击波,让白牙清醒不少。
“白大师,帮我铸造一柄武器吧!”
“白大师,这里一柄古剑损坏了,白大师可能修复?”
“白大师……”
“白大师……”
“白大师……”
白牙扫视人群,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甚至还有穿法师袍服的,大部分服装看其款式与纹饰,应该是一些门派的专属服饰。
听着众人诚恳真切的喊声,白牙一阵头大,他不是不想铸器,而是这么多人他根本忙不过来。况且他自己的兵器都还没有铸造呢,上次对战张猛所用的兵器都还是原来那两柄凡品巅峰。
……
一个时辰以前,在学府大门口。
头戴一顶方巾,面容四十多岁却须发花白的司主任,他踱步巡视,对做着警卫工作的众多学府导师说道:
“今日真武台对外开放,大哥需坐镇武斗区,学府的秩序就交给诸位老师了。”
“司主任尽管放心便是。”一名导师说道。
“嗯。”司主任点头,又交代几句。
天元学府中,每一名导师都有着五门境界修为,而来学府参加或观看比赛的修士,大多在三关境界之内,少部分五门境界的门派长老、家族势力的精英,他们都自持身份,识得大体,所以治安工作一般都比较顺利。
随着司主任一声令下,学府大门外拥挤的各方修士鱼贯而入。
“嘿,老头,”突然人群中一名青年修士走到司主任跟前,“你知道白大师住哪一间宿舍吗?”
正捋着花白胡须的司主任手一抖,扯下了好几根胡子,勃然大怒,他可是天元学府大权在握的教导主任,除了院长就他最大了,却被面前青年语气轻佻地称呼为“老头”,他如何能不怒!
但本着来者皆是客,堂堂天元要有大家风范的原则态度,司主任勉强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
“呵呵,不知阁下说得白大师是何方人物,我天元并无此人。”司主任说道。
“不会吧,他们都说白大师是天元的学生啊。”青年面色疑惑地回头望一眼人群。
这时候又一名修士走过来,“白大师是天元的人,昨天还看他进去了,若不是他走得太快,我差点就把他拦下了!”那人遗憾地道。
“呵呵呵。”司主任僵硬地笑着,“我天元人才济济,想必‘白大师’是某一届学员也未必,你们再去问问别人罢。”司主任心想,天元有两万多学员,他哪能记得住每一名学员的名字。
“放屁,”又一名修士走出来,“咱打听过,白大师是三年前被赶出天元的!”
“还有这等事?”有人回道。
“那可不!幸好当年咱没把自家孩子送这来,尽是误人子弟之辈!”
“大哥言论过激了……”
“你们少说废话。谁知道白大师住哪啊?”
“跟我来!”
……
司主任碍于公共场合不好发作,气得脸色发紫。但是听着“白大师”好像哪里听过。
“那白大师果真是我天元之人?”司主任脸色难看地问道身旁站岗的导师。
“主任,这些天您太忙了,城里都传疯了,白大师白牙,当年林小姐带回来的那三个小孩!”导师回答道。
“林玉那丫头带回来的那三个小孩?”司主任皱着眉头。
“那个零级资质的小子,被您赶……不对,是五年内没能突破到初关,强制退学的,您不记得了?”
司主任回忆半响,忽然想起一张稚嫩却气质老成的面孔。三年以前,林玉带着那少年特意来找他求情,希望能继续让那少年留在学府学习,被他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由给断然拒绝了。
恍然大悟的司主任面色不由更为难看。一个零级资质的少年,变成了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了?这颠覆了他的认知的同时,也使他作为教导主任而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