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两人坐着,互相也没说一句话,邱承的手机中间响过一次,好像是他的小美人打来的,他客客气气的和对方对话了三两句后,挂了电话。
之后,又是一路的安静。
五角广场,下车后,商铺都还没开呢,站在偌大的广场中,莫绵终于先开口了,打破了这长时间的沉默:“带我来这干什么?吃风啊。”
“跟我来。”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脸上也有了笑音,拉着她往其中一幢大厦走。
“还没开门吧,你不会是要带我逛街吧,我今天没心情。”
“不是!”
他话不多,嘴角笑容却浓了起来,可见要带她去地方不赖。
无奈的跟着走,上了电梯,他按了最上面一层,电梯一路往上,出了电梯,他就拉着她上了楼梯间:“上去。”
“去天台,天台有什么东西啊?”
“你问这么多干嘛,上去就是了。”
携手上去,一个破破烂烂放满了杂物的地方,她真心不理解,邱承是不是被打傻了,想带她一起来跳楼啊。
日光渐渐升了起来,他掰了她的肩膀,朝着日出的反向站着。
前面是一幢大厦,大厦上有两块相邻的巨大广告牌。
其中一块写着:XX莫代尔内衣。另一块相邻的写着:XX袜子,全棉针织。
她正不解这是要干嘛,忽然间,神奇是事情发生了。
太阳的光线,打在了大厦对面一幢全玻璃楼的玻璃窗上行,折射出一道强光,把XX莫代尔内衣的广告遮挡的只剩下一个莫字,而XX袜子,全棉针织,也被强光折射遮挡的只剩下一个棉字。
赫然,她的眼睛里,跳入两个字莫棉。
站在阳光中,看着那耀眼的莫棉两字,莫绵怔忡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邱承还有这样的小浪漫,这一刻,她被他的小浪漫打到,伤了。
伤的不是心,事实上此刻她心里,汩汩的冒着感动,伤的是神,邱承这举动很明显是再示爱是吧,她应该没有会意错吧,可是一个小时前……
“我们这算,重新开始了是吗?”詹杰斌款款深情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当时的她,似乎已经点头答应了。
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和前夫在这搞浪漫,似乎太不合适。
“邱承!”平静了一下心情,她转过身来,“看完了,回吧!”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落在她脖子上的小草莓上,和(HUO第四声)着她冷淡的表情,深深刺痛了邱承的眼睛。
他嘴角的笑意隐了,一言不发,转身先离开了阳台,莫绵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的站在阳台好半天,心里尽然难受起来。
十来分钟后,她才追了出去,电梯口,不见邱承,心越发的难受了,她以为,他会等她的。
詹杰斌的电话号码,是邱承在抢名片时候匆匆一瞥的一秒多钟内记下的,他总有超乎常人的记忆能力。
此刻,他正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
同样低沉的两个声音。
然后是将近十秒钟的沉默,电话那头詹杰斌先开了口:“我知道你是谁。”
他有詹杰斌的号码,詹杰斌也通过一些手段,弄到了他的号码。
“出来一起喝个茶。”
“我只喝咖啡不好意思。”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会面了。
邱承并没有坚持,只是道:“看来喝不到一起,那改天吧,对了,莫绵不喜欢男人喝咖啡,我本来也很喜欢喝咖啡,为了她,改喝茶了。”
这一句的杀伤力有多强大,就算看不见詹杰斌的表情,邱承也知道。
挂了电话,詹杰斌把手机紧紧的握在手中,脸色一片阴郁。
在邱承的话中他意识到,他和莫绵之间,空缺了的这个四年,而这四年的空档,不是他用“曾经”和用“回忆”能填满的。
他有些难过,尤其是想到莫绵每次接到邱承的电话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的时候,他更是感觉到了虚无缥缈,一种抓不住又不想放开的恐惧感。
他给莫绵打了电话,莫绵却没有接,他眉头紧了紧,继续打,还是没接。
他的心里难受起来,挂了电话后,在床上坐了半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我。”
“到中国了?”
“嗯,我大概要过两三个月才会回去。”
“不着急,我会等你。”
“SHELLY,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我们分手吧!”
“呵,AREYOUJOKING?”
“我没开玩笑。”
“NO!”那个温柔的女声,有些歇斯底里了,“YOUMUSTBEDREAMING!分手,我绝对不会答应,你有种,你和我爸来说,JEBBIA,WHY?WHY?”
詹杰斌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态度,但是他觉得这种事情,不是一方坚持就可以维持下去这段感情的,在见到莫绵的那刻,在重新吻上莫绵唇齿的那刻,在得到莫绵首肯交往的那刻,毛雪莉在他的人生中,就已经被放到了回收站了。
“SHELLY,ANYWAY,我已经下了决心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至于你父亲那边,放心我会解释。”
“NO!杰斌,我爱你,我爱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现在在爸爸公司那边吗?是不是?是不是爸爸对你不好,所以你才这样报复到我身上,我是我,我爸爸是我爸爸,杰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