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原初业原火界将他们的生命能量抽取转化而成的未知动能注入我体内后,灼热感随之生成,开始在我的体内作祟。
几乎是被本能驱使一般,我直接用剩下的单手将衣服撕碎,然后来到那三个方寸间气势已经完全逆转的墙头草面前。
他们是什么?
望着这三个摇曳的生命之火,我不由得向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臣民?
好像没错。
我曾经为之奋斗的族人?
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不同了,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因为背叛而将他们视为了敌性目标。
嗯……虽然在愤怒的高潮时分有这么思考过,但对于此刻的我而言,这些不过是琐碎的问题,眼前的他们对于如今的我而言不过是无比渺小的面包罢了。
没错,面包,食量,或者其他什么等义的词汇,因此面对他们之时,无论回敬我的是什么样的嘴脸,我竟完全无喜无悲。
食用,补给,这就是我与他们仅剩的关系了。
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这种关系,这种视角,或许是更适合我的状况。
就在业原善晨理清思绪,打算借助物理手段彻底杀灭眼前几个人,吃光他们之时,方才吸入体内的力量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这是……不对,这并非能量本身的排异,这是吸入我体内的能量再向我呼喊有危险!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动,业原善晨原地卧倒,几个翻滚来到了数米开外之处。
而就在下一个瞬间,业原善晨停留过的所在受到轰炸般的攻击,一时间泥土纷飞,一个半人深的坑道被直接炸开。
这是……狙击!?
虽然没有看到具体作用的瞬间,但是一个面包的左臂在业原善晨面前被直接打碎,引发了一阵鬼哭狼嚎。
远距离的引爆不可能波及较远方位的面包,这只可能是他落在狙击路线受到波及的结果。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手法业原善晨并不陌生。
三年前的那日,在他遭到守墓人袭击的时候,正是这样的攻击救了他一命,也开启了和聪奇者正式合作的序幕。
没错,虽然连发起攻击人的身影都没能看到,但是业原善晨已经可以猜到他的身份。
聪奇者的部下,夏!
咔咔!
不远处的树梢上,光头的中年男人迅速退掉子弹壳,装填新的子弹,他的嘴角衔着一根香烟,微微抖动下,发了声不满的声响。
虽然没有得到那位大人的命令,但是一直接受那位大人的命令监视业原善晨行为的他自认为最后那位大人处刑的决断稍显不够慎重。
这是不是由于那位大人和业原善晨之间的关系干扰了判断,像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说更懒得去想。
只是比起口舌,更青睐于用行动来践行忠诚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没得到命令的前提下,他还是擅自跟来远处注视行刑的整个过程,也因此,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真是自作自受啊,就是因为这些废人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凌虐行径才致使眼下的反击。
不过……就算对此进行抱怨,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而且归根结底,看轻业原善晨的人又岂止那几个业原一族的蠢人,在看到他们砍下业原善晨手臂百般羞辱的时候,夏虽然觉得不妥,考虑是否应该做些什么给业原善晨一个痛快,免得夜长梦多。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这才致使眼下的一切。
无论如何,懊恼过去已成定局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
立足当下,努力地弥补过失,完成那位大人的想法,在这里彻底地根绝这个祸端,便是他作为那位大人的孩子以及忠实的下仆应该完成的使命。
这样想着,夏对准业原善晨的方向,再次叩响了扳机。
轰!
泥土炸裂,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出,在纷飞的泥土尘埃中,浑身肮脏凄惨的业原善晨几乎以爬行的姿态从中滚出。
他浑身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创口,有直接被爆炸撕开的,也有被纷飞的土石砸损切割造成的。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这其中并无致命伤的存在,但就算细小伤口的累加,这也绝对到了重伤的程度。
再加上手臂的切断,眼下光是失血就已经让业原善晨行动不能了。
第二次狙击,依旧靠着那虽然还没能熟练掌控但确实无比奏效的直感,业原善晨先一步察觉了狙击的角度,进行了闪避。
但由于狙击手高速的攻击和特意调整过的轰炸半径,即便业原善晨已经竭尽所能,并不具备相对应防御手段的他还是被攻击波及,这才沦落到了如此的境遇。
切!
腿……已经连挪动都做不到,手也……没有力气了。
这样子可没法继续进行战斗啊,那样的狙击看上去可没什么代价和间隔,很快第三发就会到来吧。
而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算,下一发到来的瞬间就会是我的末日吧……
可恶……真的可恶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步……好不容易有了决心……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好不容易将我的想法付诸了行动,也确实地看到了力量的一端。
但是……但是居然要在这里因为这种无聊的不讲理原因败北死亡。
命运……命运就总是要如此地苛难我吗!?
可恶啊!!!——
但是……就算如此,对于我业原善晨而言,这种程度的非难也不过是日常罢了。
早就习惯了,反正这一世我所进行的活动中,就从未有一件顺心过。
所以……战斗啊……反抗啊……
我……不会停下来的,就算下一秒等待的是必死的结局,但不到那一刻确实到来的时分,我会永不停息地继续我的挣扎。
无论那是多么无谓,凄惨,可悲的行动,我也要践行到底。
这就是我……业原家最后的家主业原善晨的人生啊!
这样想着,哪怕指尖已经无法传达半分力气,业原善晨依旧咬着牙在地上开始蠕动,以分米厘米的距离移动自己的身躯到有墓碑遮掩的安全区域。
然后……终于被第三发狙击锁定的直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