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心。
刻在这还年幼的女孩眼中的唯有这三个字。
“复仇心就复仇心吧，如果你觉得你这辈子可以为了它而活，那就抱紧它吧，至少它能成为你从这里活下去的希望。”说罢，夕坟将嘴唇靠近业原出笼的耳畔道：“那个紫狼说谎了，他没有杀业原善晨，如果我没猜错了话，你所憎恨的男人还活着！”
一瞬间，业原出笼的眼中闪动起了光芒，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个女孩身上的气势与先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夕坟微微一笑，明白这个幼女可以活下去了，于是乎挥手让人带她下去。
女仆长一直在旁看着，比谁都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她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并且特意救下这个女孩定然还有着别的用意。
“主人，你是要用她？”女仆长问道。
“不……不是我，她会成为夕叶的手牌，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总有一天……”夕坟微微一笑：“她会派上用场的。”
……
一周后。
“母亲大人……”阿飞低着头，不敢去看虽然外表幼小，但却身为自己缔造者的存在。
此时它们正在旷野之中，聪奇者凝视了高空的云彩好一会儿，方才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部下身上，这里出了他们外还剩下牛，一行三人便是这里仅剩的巫术使了。
“你们是不是后悔，早知道我已弄丢了荒神焚炎，那么说不定把我放置在那里，你们反倒可以得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自由！”聪奇者望着二人冷冷道。
眼下的她既不是荒神化后冰冷无情的样子，也不是业原善晨惊鸿一瞥时的温柔少女，甚至连平日里威严凛冽的巫术一脉执掌者也不太一样。
现在的她仅仅只是个暴君，失去了最重要的宝物，并且最后的人性也在被业原善晨舍弃后破灭，对一切抱有怀疑，对一切回之愤怒的她比起任何时候都让她的部下恐慌不已。
怒灵的身躯让它们在肉身被毁的状态下依旧具备生还的可能，在与狂狼军的血战中，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可由于低能安全部的介入，还是有部分怒灵得以存活。
没错，有部分！
但是如今仅剩下眼前三人，那是因为其他的部下都在途中遭到聪奇者的各种迁怒凄惨死去。
聪奇者有一点说的不错，阿飞二人确实有一些后悔，如果不是它们当时努力，兴许聪奇者真的能死在那里。
早知道连荒神焚炎都已经遗失，他们当初就不会冒险搭救聪奇者，然而此时一切都言之已晚，在聪奇者被解放出来的现在，就算没了荒神焚炎，聪奇者依然可以轻易杀死他们。
在一路人聪奇者已经借助其他怒灵的死演示了无数遍。
“母……母亲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牛怯生生地问道，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后也会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
“回家，我们先……整顿一下人手。”说着，聪奇者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巫术一脉，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一瞬间，阿飞打了个寒颤，倒不是因为聪奇者的气势或是话语。
而是因为他心中……那小小的叛逆的萌芽。
……
三个月后。
“女仆长，您回来了！”
圣紫罗兰学院内，由于在历代战斗女仆中都首屈一指的现任女仆长外出归来，这所排外的封闭组织内部难得地掀起了一阵热闹。
当然，由于圣紫罗兰学院一直秉承的严格教学方案，这份热闹也只是相对的，更多地仅仅浮于众人的眼眸中。
女仆长无奈地环视了一圈熟悉的面孔后，叹口气道：“晚上我会跟你们好好分享下这次的见闻，也会把我总结的经验教训传授给你们，但现在……我需要先回房。”
年轻的尚未毕业获得封号的准战斗女仆们满意地露出约束的笑容，一个个躬身告辞离去。
而女仆长本人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向着宿舍上方攀登，直到来到顶楼处属于自己的一个小房间。
推开门后，房间的中央正停放着一个婴儿床，一名和她年纪相仿的战斗女仆正凝视着婴儿的睡颜。
“回不来了吗？”房内女人淡漠地问道。
“嗯，一如她离开时，我们感知到的那般，校长。”女仆长缓缓唤出对方的名号。
“这里又没别人，你直接叫我芯零不就好了，红陨。”校长望了眼女仆长后说道：“那么就决定了，这个孩子由学院养大，成为战斗女仆。”
“茉依走的时候说过，如果她回不来，名字就由我们决定。”女仆长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熏依吧。”校长说罢，摸了摸小熏依的额头：“你觉得……她跟业原善晨说了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没有。”女仆长用了一个猜测做了结尾，这并不符合她的风格。
“嗯……也是啊，毕竟所谓的战斗女仆，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校长继续抚摸着熏依，双眼凝视的方向却似乎瞄向了更为遥远的区域。
……
半年后。
“你这家伙……是什么怪物！”
“手臂……是机械的，而且好多挂件！”
“很强，这家伙，还有那边的光头大叔也好强，跑！”
一处阴暗的巷道内，留着一只机械臂的邋遢男人与光头的健壮男人合力打跑了一帮身姿怪异的混混们。
“朱家这些年靠着留野种的方式对外扩张，结果就是这些……真是可笑。”光头男人摇摇头后，转身望向独臂男人道：“你身手不错。”
“四大家族的地盘比我想象的乱很多。”机械臂男人随口留下一句话后，作势就要离开。
“毕竟已经是走下坡路的黄牌家族，不要抱太多期待比较好，外乡人。”光头人说道。
听到黄牌家族的时刻，机械臂男人身体抖了一下，似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
“你的身手不错，不过……那个改造手臂的技术更不错，看那上面的状态，你恐怕就靠随手捡来的垃圾一路维护一路行走的吧，呵……真是了不起的技术，我有兴趣，你要不要来我这边？”光头男人问道。
“我听说四大家族不收外人。”机械臂男人岔开话题道。
“以前如此，但是如果一直这样是不会有出路的，至少欧阳家，我还在一天，就不允许它这样。”光头男人身上猛然散发出气势，一股包含着机械臂男人并不陌生立场的气势：“我看得出来，你也差不多累了，我不求你在这里有什么归属感，事到临头叛变了也无所谓，但现在……至少和平时期，借我点技术力吧。”
机械臂男人沉默了半晌后才瓮声瓮气道：“好。”
“我的名字是欧阳并金，欧阳家的家主，你呢？”欧阳并金问道。
机械臂男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并且这次持续的时间更久。
“呵……我说了这里是黄牌家族，没有人关心，也没什么消息往外流，兴许外界鼎鼎大名的名字，这里也没什么人在意。”业原善晨耸肩道。
听到这句话，机械臂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某样压在心头的沉甸甸顾虑总算可以放下。
“我的名字叫做……业原善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