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那个称呼喊我,能称我为母亲的只有小樱,你……不过是个错误缔造的怪物罢了,诸葛思谦!”
在我心中如同母亲的存在一边继续着对千面的摧残一边对我咆哮着。
啊……
我……一度拒绝了绝望,在三年前的那一日选择了姐姐,试图找到希望的所在。
最后虽然确实彻底击败了熊,结束了被他们任意把弄的日子,但是……那份结局中没有半点救赎所在。
然后,过去了三年,终于试图靠着自己的努力去追寻可能存在的更好未来的如今,等待我的却是这么一番话语。
我的努力真的有价值吗?
作为反犬这样存在诞生于此的我真的有活下去的权利吗?
“你给我……闭嘴!”
千面挣扎着起身,却遭到了母亲大人更针对性的攻击,由于先前的努力她的右臂骨骼都直接钻破了皮肉突出来,双腿也似乎内部折断已一种诡异的姿态跪坐在地上。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抬起头,用那一贯如此的桀骜眼神望着我:“还有你……给我抬起头来,既然是我的弟弟,既然是敢于反抗我的弟弟,就不要在这里被这种并没有把你从子宫里产下来的女人寻求温暖,怎么……都已经六岁了,还想喝奶吗,诸葛思谦!”
姐姐……
“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不需要他人肯定,也不需要他人决定自己的价值,你就是你,第三反犬,诸葛思谦,不!就连这个名号也是没意义的,尽情挥霍你的才能,按照自己的野望尽情地妆点这个世界,如果一定要选择了话,就做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尽情释放你的野性,这就是最完美的做法,诸葛思谦!”
千面……
“你给我活下去,无论如何都给我活下去,然后给我听清楚,自由地活下去,希望也好,绝望也好,未来是什么,让你自己决定,他人尽管活在你的阴影中即可,保护他人也好,摧毁他人也好,最重要的是,你不准给我过上后悔的人生,不准在死亡的间隙去后悔这一切,明白吗?”
朱尘络……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到底是爱着我,还是恨着我?
你到底是渴望我的未来,还是渴望我的灭亡?
你到底是期待着被我创造出来的一切,还是憎恨着我所打造的全部?
我又该如何面对你呢?
或许这些全部都没有意义,因为……这就是你啊,混沌之女,朱尘络!
“你给我闭上嘴!”母亲愤怒地走上一步,只听咔嚓一声,千面的脖颈都在一声脆响中出现了折损。
“该闭嘴的是你啊,阿索尔·齐莫林!”然而千面眼中的戾气依旧没有消失,整个人似乎就算到了死亡前的那个瞬间也不会在人格上发生半分动摇:“不要随便扭曲我最好的玩具啊!你说的对,我们有着相似的观点,那就是诸葛思谦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作为反犬与人类交界点而诞生的他。同时我们也在相似的观点上有着截然不同的立场,但那并非你想像的你向往着希望,而我渴求着绝望。没错,这并非那么麻烦的事情,只是我眼中渴望着未来,无论那是什么样的光景,我都乐于看着它发生。而你却连未来这两个词汇都在恐慌,你不过是个至今为止都还在世界的断面哭哭啼啼的怨妇,还活在过去那个瞬间哀伤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男人罢了,哈哈哈!!!——”
“朱尘络!!!——”最后的这句话如同导火索般彻底点爆了母亲的情绪,而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那个可怕装置还在运转,眼看千面就要随着她的嚣张在此殒命。
不行!!!——
我没有思考就展开了行动,双腿擅自开始了奔驰,然而同为反犬的我也无法抵御这项武装的威力。
仅仅只是前行到了一定范围之内,体力就像被全数抽空般,我一下子整个人双膝跪地仰面栽倒在地上。
不行……给我……站起来啊!
我对自己的身体下达着命令,想要呼唤我身上的源血活性化。
没错,无论是部分活性化,还是反犬第二阶段,只要能让这个身体动弹,尽管催动这些招式发动吧!
然而……源血就像是休眠般不听我驾驭,这样的结果在我记忆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
不仅如此,由于进入了反犬毁灭装置的作用范围,我身上每一寸组织细胞都如同自.焚般迅速迸发出大量的热能进行着缓慢但却稳定的解离。
疼……疼疼疼疼疼!!!————
这就是千面一直在忍耐着的东西吗,不……作为母亲大人重点照顾的目标,全程暴露在最强火力袭击中央的她所承受的痛苦应该远甚于此。
而她却还在痛苦中坚持着进行抵抗并说出这些话语,虽然同为反犬但还是要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构成的啊!
“去死吧!”母亲大人深吸一口气后,收敛起自己的愤怒,冰冷地吐出话语。
那并非仅仅是情绪的自控,在那份话语中还包含的是一个实验者冷酷而又精准的判断力。
没错,在她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瞬间,千面就要死了,而我……无能为力!
“给我住手!”
就在关键时刻,熟悉的女性喊声传来,而声音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我的正前方千面受到攻击的方位。
一道空间裂缝凭空撕开,里面伸出一只白净的手臂直接扯过千面的身体将她拽了进去。
就这样,千面逃脱了母亲大人的攻击范围求得了一时的安生。
而没过多久,另一道空间裂缝也开在了我的身侧,以相仿的手段也将我救了出去。
姐姐……
与樱姐相仿的容貌,和那墨绿色的瞳色,再加上这最为关键的空间能力,来人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她正是姐姐七宗罪人格之一,愤怒——安格鲁!
姐姐动用了七宗罪的能力,考虑到眼下这般情形,确实也已经到了她拿出实力的时刻了。
“母亲大人,你不该如此的!”安格鲁望着母亲大人说道,她的话语中包含着怒意,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拿出如此叛逆的架势面对母亲大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