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在四大家族与妖魔战争时期由欧阳家当时的实验员,未来的技术部门兼外来者领袖业原善晨领导的重要实验项目之一,以诞生拥有空间概念天赋的优异孩童为目的,在视,嗅,味,听,触五感上分别单独强化出实验体。
实验的结果对外公布是失败,五位实验者在出生之时就因为与世界的不适应性暴毙,鼠人计划也因此全面流产。
然而实验失败是真,计划流产是真,唯独五位实验者暴毙而亡却不是。
视觉特化个体在出生时便可以分辨世界所有的空间层叠状况,是天生的空间目测者,然而这份天赋甚至超越了他为人的视觉,让他无法自如切换常人的视角。
最终,时刻处理高密度的空间情报让他的大脑负担过重,连一天没撑到就脑死亡了。
诸如这样的结局也依次发生在其他四名婴儿身上,但是作为听觉特化的个体,杨岐却成了特例。
在痛苦地熬过七天,终于要到达极限的时候,业原善晨为他带来了紧急制造的专用源血器械——黑白。
靠着两枚外观为棋子的器械协助,情报得以过滤,脑部的负担也为之减弱。
然而这样的结果虽然保住了杨岐性命,但也注定让他无法成为计划瞄准的空间掌控者。
在年纪大一些后,杨岐被送入了四中彻底成为四大家族旗下无人监管的自由人,一直无拘无束地带着玩闹的心态游荡了今天。
喜悦,痛苦,愤怒,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杨岐都尽情在这个世界中体会过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出生的机制导致他不能像他人一般拥有长久的宿命,即便手持黑白,也只是尽可能长时间地拖延那个时间的到来罢了。
所以一直以来,虽然陶醉于多样的情感,但却不会入迷。
无论多么有趣的东西,他都绝不会沉醉,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让他动心的事物。
但是……
原来也是有的啊……
原来也是存在着能让我感受到这般雀跃,这般鼓舞,这般心脏翻腾,这般欣喜若狂的状况啊!
距离出生九年过去了,我的寿命大半逝去的现在,没想到还能迎接这样的天命,呵呵呵……说不定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觉得生为里世界人员真是无比兴奋,能与宿命的人物相逢厮杀,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吗?
一直认定为死亡的命运相同实验体中竟然除了我外还有别的幸存者,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是靠着这个活下去的,你又如何呢,看你这份能力,至少不应该是纯度不够从而活下去这样半吊子理由吧?”我在她面前展示着棋子问道。
显露真身的朱梦琴就和我预期中在校园见过几次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只是比起记忆中那个时常面无表情让人无比不愉快的木头人,现在的她像是被点缀了色彩般,正因为这全身上下洋溢的鲜红的仇恨而栩栩如生。
“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不,这种说法不对,应该说我比你更幸运才对。”她拍了拍胸口,那份马赛克般的扭曲光线再次包裹了她的全身让她无法被直视:“在死亡的边缘,那位大人找到了我,然后对我的身体进行了调整,最终……我舍弃了能丢下的一切,获得了这份力量,以非人的姿态,在世界的容许范围边界上活到了今天。”
“那位大人……吗?看来我也有理由对那个存在稍微有些兴趣了,看来解决你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啊!”我认真思考着:“不过……真亏你拥有这么多不清不楚的经历还能被四大家族人接纳进入四中啊。不……不对,并非如此,我是因为使用了杨家技术打造的源血器械最后才被移交了杨家,你又是何等情况转换了姓氏呢?”
“就和你想象的一般,遭到遗弃的我纵使得到那位大人的救助,也是在四大家族名单上除名的人物,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吩咐,我根本不会回到这里。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以朱家那良莠不分地扩招外族人士壮大本家情况,只要做点假就能简单融入了。”朱梦琴说道:“比起我的经历,你才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呢,受到四大家族如此对待,寿命也所剩无几的你,居然会如此一脸蠢样的为了这样的家族效命,难道就为了在生死边缘被四大家族人捡回一条命?这样子根本是因果颠倒,你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对劲!”
“有趣啊,反过来质疑我的生存方式,但你的想法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给自己的仇人打工没心没肺地度日子听上去确实有点不对劲,但在那之前,四大家族到底什么时候成为我的敌人了。”我笑道:“说到底在我们诞生之前,里世界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有人杀人有人被杀,活下来的人不是在思考用各种手段保命,就是在考量使用什么样的兵器可以更好杀人,区区人体实验在这个世界根本是稀疏平常的小事。四大家族为了自己的目的推行着计划,而我只是碰巧地被命运选中在这个计划名单中降生了。四大家族对我没有任何怨恨,也不是因为对我的厌恶才要故意实施这样的计划来伤害我,既然如此……我与它们的仇恨到底从哪里来呢?”
“什……么?”我的话语似乎太过超乎尝试,朱梦琴甚至连话都被我惊得无法自如吐出。
“对你而言大概难以想象吧,毕竟被你所谓的恩人捡回来救好后,就一直在被灌输四大家族是仇人,应该复仇之类的理念。被这种观念奴役的你不仅分辨不清这份仇恨究竟缘自哪里,甚至不自觉地连带自己拥有的仅剩寿命也被无聊的复仇左右浪费。现在告诉我,我可怜的同胞啊,你和我之间,究竟谁才是不自由的啊,呵呵?”我无情地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尽情地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