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小利所说,在段园里,有一个小院是特设置为厨房,自有厨子打点每个院落的主子的一天三餐饭菜,然后由下人将饭菜送往给各个主子就餐,只有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段家的人才聚首一堂在段园的前庭吃上一顿团圆饭。但独独只有在念雪院里建有一个小厨房,每天都有下人往念雪院送来粮食用品,而居住在念雪院秦大娘和小苹果则都是自己在念雪院里打理自己的三餐一天。
念雪院是一间由上好木材所制的五房一厅的小木屋,内面的格局是五房半环绕大厅,大厅前为正门,左右各一房,大厅后有三房,那厨房则是独独的建于离小屋有五米远之处,但在这两处之见是一条不长的精致而并不华美的走廊。
秦大娘两手托着一个热腾腾的托盘一路由小厨房往小屋走去,而身后的我和小利、小苹果则是随后。只见秦大娘刚将托盘放置在大厅的一桌子上,小苹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丢下身后的我们奔了上前,一手捉起托盘上的糕点便往嘴里放。
“呀!”小苹果惊呼一声,忙将嘴中的糕点吐出。
“看吧!贪吃的结果!”小利带着恶作剧的看着她道。
小苹果嘟了嘟嘴,用手在唇边扇了扇,显然着实给刚才放进口中的糕点烫着了。
“先喝点水!”秦大娘不知道何时倒了杯水忙递给小苹果。
小苹果忙大大的喝上一口,终于吁了口气,“唔!烫死我了,就知道小利最坏了!”带怨的看着一旁正吃着吹凉了的糕点的小利。
我吹了吹手上的糕点,递上去,只见那本面怨恨的脸瞬间乐开了,心满意足的吃起了接过手去的糕点。
我不自禁的笑了笑,为这个纯真的可人儿。
“安儿!”急速而又带着几丝安然的好听嗓音传入耳中。
我下意识的往门的方向看去,只见峻朗的段寒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今天一身的黑衣将他衬托得更是英伟,美丽的无官上此时掩不住那一脸的风尘,好看的眉目紧紧的拧着,但在对上我眼睛的那刻却舒平了不少,虽是不明显,但仍见着那淡淡的舒气。
心里泛起不舍,为他见着我时的那一脸的忧心。
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到他的跟前,将手扶上了他仍拧紧着的眉头,轻轻的揉了揉,“这么好看的眉,不该总拧着!”
突的,心里一震,为刚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头竟闪过了一张同是拧美而模糊的脸孔,难道我以前也这么对过段寒?
我不着痕迹的劈开了心头那股郁闷,不想再为那模糊的影子心闷。
“恩,我知道!”似是为了证实这话般,那如柳般的眉瞬间舒展了开来,不再紧锁。
“寒……寒……没有阿!”不远出传来叫唤声。
“嘶!”幻觉般的,只见邓千磊象是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我们的跟前。
“你怎么在这了!”这突然出现之人倒是比我们还要惊讶。
只见他气急败坏的盯着我,好象我并不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磊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秦大娘先是回婶问道。
邓千磊看了看秦大娘,而后看着一无所知的我,脸上瞬间泛起了愤怒的神色,“哼!看你无辜的,你一个开心,喜欢去哪就去哪,难为有人担心你要所有人满地的找你!”
“磊!不可这样对安儿!”段寒肃起了脸,冷声对邓千磊道。
邓千磊一面的意想不到,不服气的看着段寒,“寒,你……!”终还是忍住,“算了,我去通知其他的人不用再找。”说罢又象风一般的腾天飞出,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
心里细细的思索了邓千磊的话,终于思索明白他为何而愤怒。
以后段寒都是在外忙完,到了晚上才来看一看我,只是今不知他这么早就出现在段园,而未向其他人告知的我,一直跟小利留在念雪院里,于是回到段园的段寒因见不着在安然院的我,于是边上演了一场如邓千磊所说的让所有的人满地寻找我了。
怪不得邓千磊的愤怒,是我太任性了吧。
“寒!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但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段寒晃了晃,脸上带上了动容,“不,你没错。”他轻摇了摇头,唇边参出了淡淡的笑,“我喜欢你叫我寒!”
心里猛的一跳,这男人真是该多笑,多是绝色阿!我的未婚夫!
“大哥!大哥!”小苹果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拉着段寒的一角衣服直喊。
我这时才想起在场的还有其他的人,反射性的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小利呆呆的看着我们这边,但却隐不去她脸上那欣喜的笑意,而秦大娘则是一脸显然的笑容,只是那带着宽慰的眼里带上了泪意。
但我的脸不觉的热了,带着几份羞意且不自然的低了低头,只因着刚才与段寒的亲近。
“大哥!我喜欢安儿姐姐!”小苹果那幼嫩的童音乐乐的说着。
“安儿姐姐以后给苹儿做嫂子可好?”声音没了平日的冷,竟多了几丝温度。
“好!好!”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欢乐。
我抬眼,只见段寒已将小苹果抱了起来,两人很是亲和,我很是惊讶,因为自见段寒开始,就不见他跟什么人亲近过,平日里不管遇着了什么,他都只是一脸的冷然。
对了,我差点忽略了小苹果刚是叫段寒为大哥!
难道……?
“寒,你们?”我问道。
段寒将小苹果放了下来,“过去吃糕点吧!”他揉了揉小苹果的头,吩咐道。
小苹果开心的点了点头,跑了过去。
段寒对上了我眼,“苹儿是我同父异母的四妹!”
原来他们是兄妹,我原以为小苹果只是段园了的一个丫头,原来她是段园的小姐,只是他们出自不同的生母,才没让我异生怀疑,只是小苹果既是段园的小姐,为何又和与秦大娘生活在念雪院?
许是段寒看出了我的疑惑,叹了口气后道:“我会告知!”便拉上了我的手向外走去。
我跟着他走上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抽回了给段寒拉着的手往回走去,在桌上拿起了四个仍有余温的糕点,跟秦大娘和小利、小苹果道别一声后跑回段寒的身边。
段寒见我回来,俊容笑开了,完全别于之前那些偶然的淡笑,在我正沉迷在那笑容花般的美貌中的时候,只觉身上一紧,身体便离开了地面。
我在空中飞翔,不对,是段寒用着轻功将我带离了地面,只见他单脚轻点屋顶的一瓦后是大树上的一枝,我们不断的在半空中略过,身后的念雪已渐渐远去。
在我还在飞翔的沉迷中,轻轻的脚下着地。
但我晃住了,因为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间院落,有小溪,有桥,有树,有一间建筑得很是浩大的房子,可以想见除建筑而成时的辉煌。虽是给岁月的参上了痕迹,但还算干净整洁,房子的外观有写旧但也没见着灰尘满布。
我不知为何段寒要我将我带来至此,但我想定是有着他的理由,他将我放下后,环顾了院落一片,而后拉起我的手便走,我跟着他的身后,没有多问,不多时,他将我带至一颗大树下,树上挂了一个千秋。好一会,段寒看着那千秋出神,而后放开了我的手,轻轻的抚上了那千秋,唇上轻轻的往上,象是在回想着什么美好的事物。
我依然的站着,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温柔,而又在下一课聚满了痛苦。手,竟不自觉的轻抚上他的。
他闭上了眼,而后睁开对上了我,“这是纯冰院,是苹儿的亲娘也就是我的四娘的居所!她,不但是我的四娘,还是我的亲姨娘!”他依然的看着我的眼,似是想看出我的内心。
我没有因他的话而有任何的反应,依然不带半点异样的看着她,此刻的我什么都没有多想,单纯的想做他的听众。只是感觉出过了今天,也许我就明白那冷傲的脸上为何总带着别人难以察觉的痛苦了吧。
他静静的看了我好一会才又说:“我的外公是个用毒、用药的高手,生有两个女儿,因为他的关系,两个女儿对毒性与药性有着天生的敏锐。大女儿名韩雪,生得可人,是个用毒高手,二女儿稍少三岁,名为韩冰,生得娇美,是个用药高手。我娘便就是韩雪,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喜好玉兰的她在玉兰园中与我爹相遇并相恋,后来我爹娶了我娘,他们很是恩爱,在一年后便生下了我,只是好景不长,我爹出身大户且具多情,在短短的两年间竟又娶进了三房妾侍,我娘由难以接受,到后来伤心痛苦,奈何她依然爱着我爹,只能接受那进门的小妾,但是在一年后,我娘将发现了我爹与她亲妹妹的感情,甚至后来我爹更是娶了她。我娘的心是给上得更痛了,但他依然接受了他们,每天看着我爹对我姨娘的无比宠爱。”他停小了,对我泛起带着凄美的一笑,手捉紧了掌中的我,“在我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娘和姨娘之间的问题,只记得姨娘很是美丽很是活泼,总怀抱着萍而陪着我在这个秋千上玩。那天,我象往常一样的来找姨娘,但我却是见着了我那个总是泛着微笑而温柔娘,那时她那时脸上却锭着可怕的笑意,手上拿着利刀,血正往刀尖一滴滴的往下滴,而姨娘满身染血的躺在了地上,后来我娘精神失常了,在一百天后死于一个名为昙花百日的剧毒。那毒本是失传已久,却是给我娘再次研制了出来,连当时闻名天下的神医也是无法,而能研制出此毒解药的大概就只有我姨娘了,我娘就是要死于只有我姨娘能解的毒里。而我的爹的爱到最后却是断送了两个美好女子的生命。我对自己说,此生,我独宠唯一!”他象是向我宣誓般的捉紧了我的手。
见他说完,我久久不能说话,只能同样捉紧他的手。
人世间,情为何物,竟重于人的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