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行捭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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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胜者王,败者寇

失魂落魄的回到住所,吴彧到头就睡,还在热议今日各种趣闻的众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上前询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作罢就当他今日太过疲惫,没有打扰。

晨钟暮鼓,日复一日,短短三月时光就这样匆匆流逝。

吴彧自那晚回去后,一如往常,不是每日认真完成学业,就是作为舍长协助沈先生完成各项任务,除了课余时间一股脑的扎进各种道家典籍里,废寝忘食外,没有太多变化。

刚开始冯佑辰等人,还担心他出了什么大事,每每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时,都只得到和煦的笑容与一句不咸不淡的“没事”作为回应。

寝室众人以为他在敷衍,看书只是为了掩饰的借口,可当他看了半个月,还不想停下来时,虽奇怪他的变化,也只能当作他一时兴起的爱好罢了。

在这期间,杨淑芸只来找过吴彧一回,也是那天二人交谈过后,他破天荒的没有沉迷道藏典籍中,而是与寝室几人喝起了酒,当然也只有这一回。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嘛?你不看道家经典了,改抄写这些名册干嘛?”

刚从食堂回来的冯佑辰,就见吴彧低头抄写东西,以为又在摘录道藏经典,走进一看,没想到只是在抄录一些名册。

吴彧揉了揉眼睛,没有理会他,继续低头抄写。

自讨没趣,冯佑辰走到自己的书案前,刚准备习读先生留下课业时,吴彧却又说道:“你们舍长没告诉你们,下月初书院的演武就快开始了嘛?”

冯佑辰白眼以对,奇怪的问道:“什么演武?”

书院建立之初,太宗本意除借寒门子弟打压世族豪阀,也有削弱各地藩镇统帅对士兵的影响,从而加强对军队的控制,于是一场在皇帝授意,兵部提议,再由书院主办下,每年定期举行演武比试,也就应时而生。

吴彧放下手中笔,想了一下说,简单介绍道:“书院每年都会在夏日中旬举行演武,类似于江湖中的擂台比武,这不被抓壮丁,到现在饭都没吃,还在整理统计名册。”

冯佑辰来了兴致,走到吴彧跟前,拿起名册观摩,“这是什么名册?怎么参加的人,名字这么劲爆,你看这个,张二虎,名字是够虎的!”

吴彧接过他递来名册,看了一眼解释道:“大半是兵家子弟,而且参加演武的,也是大多行伍出身,有这名字不奇怪。”

书院十二堂兵家弟子多以士兵为主,或者说由兵部根据功绩,凡未过三十岁,战功优异者,举荐进入书院学习兵法韬略,而在书院就读期间,获得演武前十名者,还上报兵部记录在册,待学业完成,可连升三级,任选军营藩镇就职。

冯佑辰打趣道:“士兵?哪干脆书院巡防戍卫的职责交给他们不就得了,专业人士嘛!”

吴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兵家除了日常的授课外,书院的警戒也一直是他们负责。”

冯佑辰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我们书舍舍长这几天见不到人,原来也是在忙什么演武?”

吴彧点了点头,“每人负责职责不同,你们舍长似乎负责的是擂台搭设,需要也人多,我还以为他会叫上你呢?”

冯佑辰摇头又点头:“我就说嘛!他哪天还带着几个跟屁虫来找我准没好事,果不其然。”

吴彧干笑一声,不再理会他,继续埋头苦干。

………………

站在火辣辣日头下,即便背靠阴凉,还有一丝清凉的微风拂面,仍然让吴彧感到闷热难耐。

接连三日的骑、射比试,已经在山下演武场完成,作为舍长的吴彧,自然没逃过被征辟使唤的命运,虽然比试过程极为精彩,但也让他是累的够呛。

而作为书院演武最后一场,也是重头戏的比武,按参与的人数,将场地按天干地支分为了二十二场地,

吴彧眉头一皱,没明白他的意思。冯佑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洗把脸嘛?我都看见你的眼…,反正先洗漱一下吧。”

恍然大悟,他赶紧跑去洗漱,走出房门后,又倒转回来对冯佑辰感谢一番。

结果宣布,赵渠放下手中的木刀,朱元忠“如鲠在喉”,心有余悸的摸了自己的喉咙,冷汗直流,如果这小子收不住手,即便木刀,也能刺穿喉咙。

“我输了,你很强!我甘拜下风。”

赵渠冷峻脸上没有太过变化,“你也不错,只可惜遇到我了!”

朱元忠只当他年轻气盛,但作为一名混迹边境厮杀多年的悍将,也同时很佩服少年杀伐果决。强者,永远值得他敬佩。不再多言,对他一抱拳,转身离开擂台。

吴彧赶紧跑到台上,宣布下一场比试后,与青衫男子一起下台,汇报比赛结果与场次,“姜先生,这是最后一场比试,这是晋级的名单,请您过目。”

接过名单,青衫男子并没查看,“小芋头,明日比试都会安排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几个场地,你还需辛苦一下。”

这位姜先生,全名姜仕南,乃是书院外聘的老师,也是兵家子弟拳棒教头,吴彧入院五年,也曾有幸见过他与另一位教头比试武艺时,在两丈开外一掌击碎厚重青石,按江湖品级划分,妥妥的五品破甲下境高手。

起初吴彧对江湖品级未有太多认识,但有一次与冯佑辰谈论武林趣闻后,才有一些认知,习武不宜,即看重勤恳,也更看重天赋,能入品级已经算是高手,而能达到破甲境更是少数。

苦笑道:“学生明白!”

随着三声沉闷悠长的钟声,吴彧所在的书舍,舍主沈学优,也终于结束喋喋不休的嘱咐。

“今天就到这里,明日正式上课,望各位同学能在今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下课!”

跪坐了大半天胖子,如蒙大赦般解脱道:“哎哟,我的妈呀!还要这样待五年,我膝盖不得跪断了,受不了,受不了!”

吴彧看到沈学优出了书舍门后,改跪坐变为盘坐道:“实在受不了,你也可以盘坐!”

“舍长,说的轻松,跪坐好歹还能坚持,盘坐更累。”颜妍回身加入他们的对话,看她揉腿蹙眉的样子,显然也不太适应。

吴彧无奈说道:“下课了,就不用叫我舍长了!”

胖子一脸坏笑,“吴彧,你现在是舍长了,以后我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不能来上课,你可得一只眼闭一只眼哈。”

吴彧苦笑,他最怕有人求自己,从而心软答应,果然胖子这话一开,更多同窗也不怀好意的向他套近乎,弄的吴彧一时头大。

“哼,我以为书院乃一方净土,不会有这种谄谀献媚的肮脏行径,看来我想错了!”

平地一声起惊雷,众人向声音处看去,一位身材消瘦,面容憔悴但很坚毅的男子,收整好一切后,看着眼神不善众人,不屑一笑的离开书舍。

“他是谁啊?”

“不知道,算了,舍长,我先走了!”

虽然书舍众人对那个人不满,但他哪一席话,犹如倒刺荆棘,让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望而却步。

看到经书,老道士满意点头,吴彧接着说道:“我是看过几次,但还是不太明白里面内容,道长是想要回去嘛?”

老道人说道:“既然让许一交给你,在他回来之前,我自然不会要回来,至于看不懂嘛,也没关系,因为我参悟许久,也没看懂!”

吴彧不解的问道:“哪道长叫我前来,所谓何事啊?”

“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这本〈太上黄庭遁甲内观经〉的来历,或许会对你看懂经书,有所帮助。”

听老道士这么说,吴彧又端详经书看了半天,自从李许一郑重其事的,将这本经书交给自己后,他曾也以为是什么绝世武功心法,可看了以后里面的内容,除了字认识,内容说的什么却不认识。

“说了来历,就能知道里面所注内容?可您前面不是说,您已经参详多年,都没能参透,吴彧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尊大,就是听了也未必能明白了。”

季真道长笑道:“很好,不骄不躁,道家也讲就缘法,将这本经书交于你,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也不必深究其中原因,我只想问,你想不想知道这本经书的来历?”

自然不会反对,吴彧点了点头,老道士拿过经书,“说来这本〈太上黄庭遁甲内观经〉的来历,还颇有传奇,它本是龙虎山正一门的镇派之宝,乃一位门人钻研道藏所悟的无上心法,后来前朝暴政,又遇崇佛灭道,龙虎山也没能幸免,于是老天师张之魏,为保正一门得以延续,命令门下梅乾道人,携经书出逃,在这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只是后来天下大乱,诸雄并起时,江湖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的神秘人物,他连败江湖早已成名十七位大宗师的高手,不但内力深厚,还坐悟自观一气万里,引得天象巨变,后有人传闻他乃是梅乾道人的传人,因参透这本经书内容,而成就了武人难以踏入的仙人境界,与三教圣人并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