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役、遗忘、争斗、战斗、争吵、诊断、违法,七位神代表七种抽象概念,前往王宫的路上——他们依次俘虏了七位神。
狄奥多西多次威逼利诱,许诺下种种承诺,但没有神产生异心。君王蹙起眉头,假若这些神不主动背叛纷争女神,那么没有什么存在,可以使得他们背叛。
【埃勾斯】聚拢至上千人的士兵,老国王却趁机篡夺了权利。他以国王的身份命令士兵即刻进攻王宫,整齐的步伐使得尘土飞扬,烟雾弥漫空气遮盖目光。
“进攻!进攻。”老人愤怒地凸起眼珠,像是在风中摆动的麦秆般颤栗。他竭尽所能地歇斯底里,声音好似迟缓生锈的发条旋转时发出不堪重负声。
【埃勾斯】和狄奥多西站在一旁,嘴角几乎掩不住地抽搐,他们迅速对视一眼——毫无疑问,此刻进攻是个错误。
王宫和神庙一样建在高坡的侧面,基体就是宫阙和城堡的混合体,其间曲折环绕得异常复杂。假如有军队朝它发动进攻,首先要经过带斜度的山坡,再沿山坡绕上几个圈,彼时守方多半会射出箭阵。
狄奥多西见己方,第一轮就死伤无数,微微皱起左眉,“不带圆木盾,直接进攻啊!”
“这些士兵甚至没有穿戴好胸甲。”【埃勾斯】说。
这引起了讨论的兴趣,狄奥多西说:“思考下逃亡路线吧,知道哪儿有船只?”
“有一个小镇倚靠捕鱼业生存。”他低下头,竟认真思考。“那儿的船只不多,也没有高大战舰。小渔船足够容纳三个人,扬起风帆可以趁着西风驰骋爱琴海。”
酒红色的海域引人陶醉,习习微风常拖动旖旎海水打转,泛漩涡的爱琴海承载了多少帆船。它是生命、是商业、是连接各地文明的脉络线,是致使灾难升级的祸患源泉。
“怎么?你想去【季罗莫拉】。”狄奥多西说,他伸手拂开所有士兵身上的箭矢,军队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有如打进木质材料的铁钉,长驱直入至雅典王宫。
“怕了你。”狄奥多西盯向【埃勾斯】,后者遮起狡黠的视线。君王不是不知道自己被愚弄,有时他却甘愿假装如此,“为防止你带那老头,去我那白吃白喝,最后我一无所得——只好帮你们打赢喽。”
随时间流逝,王宫逐渐被攻破。争斗持续了半天,直至入夜时分,双方仍在互相挥剑。老国王坚持继续战斗,士兵们都已经筋疲力尽。
“他要是下令撤退,比如退回居民屋睡上一晚....”狄奥多西对男孩说,“那么我会抢先割下他的头。”
男孩笑了。“太奇怪了,不是吗?他心急着要参加战斗,你生气;他决定稍缓下行动,你也生气。”
狄奥多西耸耸肩膀,不以为然道:“我不太想和你,讨论哲学问题。你该明白,是谁在护佑你们。打仗从没不死人,可我让你们分毫不伤。”
“哈迪斯会恨死我,有如钓上沉木的渔民。满怀期待,结果却令他扫兴。”狄奥多西那么说,这时他们的军队攻入了仓库。
“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埃勾斯】到底年幼,言语中蕴藏压抑不住的兴奋。“只要再攻下大厅那道防线,我们就能重夺雅典。”
狄奥多西听了,勾起嘴角。【霍尔卡斯】不会就这么放弃,情况肯定会再次发生变化。
皎洁月光使黑雾显而易见,有如浓密的水液被蒸发,西风将之卷上半空,不义的战神【阿瑞斯】也像这样出现在王宫顶部。
他发出万人的吼声,仿佛若整支军队齐齐呐喊般,令人不寒而栗,老国王瞬间瘫软倒地,可惜他和他的士兵们表现仿佛,同样是那么不堪。
短暂的优势局面,瞬间被打破,狄奥多西却对【埃勾斯】说:“那是阿瑞斯,名义上是我的弟弟。别担心,雅典娜最擅长使他吃亏。女战神会护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