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想想你会怎么样吧？”言欢走到他跟前，伸手捏捏他的脸，这小白脸长得还挺嫩的，只可惜脑子有病。
“你干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脸，东方天落疼得捂脸，瞪着她。
言欢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没看到我在打你吗？”
东方天落早有预料，立刻就蹲下身，避开了，这女人真是暴力，动不动就想要打他。
“你在这里发什么疯。”许亦然把她拉走。
“你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变态，我就想小小地教训他一下，关你什么事。”语气有点不满，知道他的身份后，言欢也有点忌惮他，跟许氏的合作没有完成，不能得罪他。
“剩下的事情会有人解决，用不着你来操心。”许亦然示意门外的保镖把东方天落带走。
更衣室的空间很小，进来抓他的保镖有好几个，东方天落来不及躲，就被两人保镖提着手往外拖，东方天落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们想干什么？凭什么要抓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要是把我抓了我一定会找你们报仇的，快把我放开。”
“放他走吧。”苏慕念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衣服皱皱的，不知道刚才经历过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许亦然就知道跟顾念依谈崩了，担忧地看着他“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许亦然迟疑地问你，“那你们？”
苏慕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今天的事情你来处理，不要让人随便议论就行。”
“那你呢？”
“我还有事，先走了。”
言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笃定，“看他的样子他们肯定是闹矛盾了。”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不闹矛盾才奇怪。
东方天落哪里有心情去注意别人的事情，马上挣脱保镖的束缚，理了理衣服，“赶紧把我松开，没听他说要放我走了吗？”
得到苏慕念的命令，保镖也不敢在动手，只得看着他离开。
许亦然看着旁边还没有走的人，问，“你有事吗？”
“有。”言欢马上翻出手机，双手递到他面前，“这是你的手机，之前我....”
她还没有说完，许亦然就把手机拿了过来，打断她的话，“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就把手机送上来了？就算你这样做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他不愿意听，言欢也懒得解释，“谁说要你原谅了，我不过是过意不去，才把手机还给你的。”
许亦然毫不客气地揭穿她，“你确定不是为了跟许氏的合作才故意想要跟我搞好关系？”
“我....”言欢语塞，好吧她确实是这样想的，要是跟许氏的合作黄了，爸爸一定会很难过，跟许氏的合作他准备好几年，要是被拒绝的话，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许亦然笑了笑，“放心，我不像你，喜欢公报私仇。”
“医院的工作你要是还感兴趣，我可以去跟他们解释，让他们再次聘用你。”对于这件事言欢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现在想想她当时确实挺过分的。
“不用，你想把我塞进医院，好让言氏跟许氏的合作顺利，我才不会让你如愿。”
“不让就不让。”言欢白了他一眼，现在无论她做什么在他心里都是别有用心。
其实她早该想到许亦然不是一般的人，只是刚刚被骗过一次，她意识地想到程文彬当初欺骗她的手段，而许亦然跟他也是这样开着百万豪车，穿的人模狗样。
不过还好，她陷得不是很深，及时地从中逃脱出来。
“手机送到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就想跟着你不行吗？”
许亦然半开玩笑，“怎么，你还想让我娶你？上次不知道是谁说我娶不起的，现在又厚着脸皮地贴上来，是看上我家的钱了吗？不过很抱歉，我娶谁也不会娶你。”
被人这么羞辱，言欢心里也有气，可又不能向他发泄，这男人嘴上说着不会公报私仇，可要是真把他惹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她这么失落又难过，许亦然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漂亮，还怕没人看上你，不用这么着急嫁出去的，听说你现在还在读书，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逃课来的。”
许亦然威胁似的跟她说，“能耐了，这么小就敢逃课了，就不怕我跟你爸爸告状。”
言欢气鼓鼓地看着他，还不是为了把手机还给他，不然她会逃课。
许亦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别跟我说你是为了换手机才逃课。”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言欢更加不高兴了，“不是，我是为了出来玩才逃的。”
许亦然看了一眼手机，还有时间，“我送你回学校。”
“不回。现在上的都是无聊的选修课，我才不要回去。”去上课还不如回家睡觉。
“那我跟你爸爸打电话了。”许亦然拿出手机作势要打。
“你干嘛。”言欢一把扑过来把他手机抢走，“我上不上课关你什么事，你怎么那么喜欢管闲事。”
“你走不走。”
“走。”
东方天落被放走后，马上就去找顾念依。
此时的顾念依坐在床上，靠在床边，余光瞟着桌上的文件。
那是苏慕念给她的离婚协议，上面已经有苏慕念的名字，只要她把她的名字写下去，再把协议交给律师，她就可以真正地离开他了。
可一想到她要离开他，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害怕。
对，就是害怕，这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哭了，无声地哭泣，眼泪一滴滴从眼里滑落，滴到被子上。
站在旁边的律师见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走出去。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不知道，连她也想不明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地要命。
可她知道，但她知道她不想离婚。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明明很想离婚的，可当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又不敢迈出去。
东方天落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顾念依坐床上哭。
“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死肥猫吓了一跳，这女人在他面前都是很强势的，还没见过她这样脆弱的一面。
顾念依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泣。
他注意到梳妆台上放着的离婚协议，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看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说句话？”
凡人的世界还真是不懂，他不明白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生气地把顾念依带走，也不知道现在的顾念依为什么会哭，最重要的是连凡界的文字他都看不懂。
凡界的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是不是因为这个?”肥猫举着手里的协议问她。
顾念依不说话。
“哭什么哭，撕掉不就行了。”东方天落毫不犹豫地把那文件撕成碎片，往身后一抛，破碎的文件纷纷洒洒地落在地上。
看到文件没有了，顾念依竟有一丝丝庆幸，可想到苏慕念的身份，又摇头，“没用的。”
她现在已经被认定是婚内出轨，就算把离婚协议撕了，还是可以再准备一份。
苏慕念是真的不相信她了吗？
可他还没有听她解释，为什么不相信她。
是的，苏慕念把她带来这里，就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离开我，那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我马上让律师准备，你签字就行。’
她连话都没来得及说，苏慕念说完后，就转身跟律师打电话。
律师的效率很快，没多久就把离婚协议带来，苏慕念看都没看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下去。
她就这么看着他，那么决然地下笔，又毫无留恋地离开。
东方天落没想到把东西撕了后面前的人哭得更欢，有点不知所措，连忙安慰，“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别光顾着哭啊。”
“关你什么事，给我滚开。”顾念依一把拍开他的手，都是因为他苏慕念才会想要跟她离婚的，如果不是他出现在更衣室里，怎么会被苏家的人误会，苏慕念又怎么会跟她离婚。顾念依一时间找不到理由，索性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东方天落身上。
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东方天落见顾念依这样说，也不耐烦了，“你这凡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你哭得这么伤心，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他一代妖仙求过谁，还从来没有敢给他甩脸色，这凡人真是胆大包天，不止给他甩脸色，还对他恶意相向，简直是罪大恶极。
“谁要你管，给我走开。”顾念依拿起旁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你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走就走。”东方天落傲娇地转身，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麻蛋，这里可是凡界，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没有本土居民带路怎么可能生活得下去。
这凡人胆子太大了，仗着他有求于她，就这样嚣张。
纠结了好一番后，东方天落还是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顾念依抹了一把眼泪，瞥见离开的人又走了回来，“不是让你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