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够格?她怎么可能够格!
“那就试试看。”
不等她应许,白驹转身直撞入黑暗中,消失了。
他那是干嘛?
天帚走近细察,发现在拐角处,有一个一余米高的隐匿洞口,和人类小孩交换个眼神,跟还是不跟?
果断!不跟!
“怎么了?这可是到雪月宫的捷径!”回音从洞口荡漾出来。
捷径?这充满浓浓斗意的……陷阱还差不多!
被逼着赶上架的两人亦步亦趋弯腰穿过洞孔,没离洞口十米,狂风从脚下呼啸而上,一个踉跄,脚下的石头滑落,一秒、两秒……十五秒才听到掉落地的回音,她赶紧抓住身旁的天帚并跳到他身上。
微弱的光从下面升上来。
透过光,视线豁然开阔,这下面是一个可容纳万人的深洞。
“下来吧。上面空间太小了,在这里将就一下。”
果然!
玥顿时呆若木鸡。
原来白驹是想……天帚看着人类小孩,对人类下战书还是第一次吧?
天帚伸长脖子偷看她,人类小孩倒不会怯场,她是连霆霓殿下都敢挑衅的,他只是好奇她会怎样逃,白驹现在一本正经的,可不会给她机会糊弄。
“怎么样?有信心吗?白驹是出名快的。”
快,她知道,不然皿之璧也不会从她手中被顺走,不当小偷真是浪费了,或者他还挺有用的。
“还好,只是……”无端端的,干嘛要动手,这就是苟延残喘的魔族的垂死挣扎吗?
竟然说还好?
“那就好。不愧是契约的主者,偶然也要以德服人。”天帚拍拍她。
什么德人?
她疑狐地扫了一眼天帚。
“天帚,你好像很得意?等着看我笑话,是吗?”
不敢,不敢!天帚猛摇头,哪敢小窥,只是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是那个首位挑战人类的蠢货。
哼!
“白驹是不可能赢得过我的。”谁叫他贪吃。
哇!哪里来的自信!
“先说下规矩吧。”她居高临下的道。
“规矩?”白驹抬头。
“你总不想毁了这里吧?”
“那我们速战速决,点到即止,比什么,你拿主意,你是女的……”
她倏地俯冲而下,瞬间窜到白驹跟前,迎面就是一拳。
“不要打脸就行了。”
天帚和白驹顿时瞠目,比这个?
“别看小它,这拳脚代表着那些和你们一样自视甚高的异族,没什么区别的!”
说罢,白驹再次挨揍。
白驹站定,吐出嘴里的血腥,笑道:“谢谢你提醒。依我看,那些所谓的异族一定连驯化的基本常识都不懂。”
什么?
白驹的拳像流星的尾巴一般闪过。她感到一股乱流在腹部散开,直逼她胸口,顿时一阵恶心。
对一个小女孩也下得了手?
她扯动嘴角的弧度,慢条斯理的站直,速战速决嘛!她叹口气,再提气,四脚提步迅速扑向白驹。
这种架势,她是野兽吗?
没时间发愣,白驹跳起躲过她横扫而来的长腿,凝聚一线准备给她的不逊点教训,却不料一头栽进岩尘里,背部一下没了知觉。
他撑起身体,刚站定,迎面又是一拳,吞下所有惊讶和疼痛,他本能的回以还击。
天帚蹲在一旁观战,在他旁边还有山羊,裁判总得有的。
是哪里出错了?还说不擅长近身战?
白驹和人类不相伯仲,一时难分高下,就攻击速度,白驹略胜,人类小孩稍微吃力,但她总能在最后一秒挡截下来,而且同时召唤魔法攻击,技巧取胜。白驹是不是混得有点憋屈?
白驹连环翻身,离她远远的,不能再靠近她,身体开始僵硬了。
刚开始还顾虑她是个女的,还是个人类,想不到她的拳脚功夫和魔法召唤相为表里,配合得完美无瑕。
他的身体已经多处冻结,无论破解多少次,冰霜都能马上往身上爬,而且他的拳脚还灵光,可是魔法完全不凑效。
这样下去估计坚持不了多久,身体好沉,连眼皮也撑不下去了。
——让我来吧。
谁?白驹脑海出现一个声音,他猛地惊醒。
“谁都一样。”她说。
——认输吧!你不行了。
山羊宣布。
“不!”
什么?
山羊怒吼,提蹄欲践落白驹,一阵风般擦过羊蹄,它扑了个空,白驹抱着被冻伤的身躯转身消失隧道里,山羊化作一缕青烟追了出去。
山羊拼命得异常!
“天帚,他跑了!去追!”她跳上天帚的背。
又来了,颐指气使的大小姐。
白驹一路狂奔,不一会,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人类小孩施加在他身上的冰冻魔法还没消失,如果他奋力挣脱自是能摆脱魔法,可是往前走是泥石松软的林地……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冰块被逮住。
“是已经被逮住了。”
天帚挡在白驹跟前。
一阵寒风,脚已经被霜冻,白驹叹息,不得已接受败阵。
“怎么样?不继续,我们就要出发啦,小驹子!”她抓着他的手,欲解开冰封的魔咒。
什么子!当他是傻子了?
他甩开她的手,不需要她的援手。
讨厌与她平视的高度,就因为他是光之国的子民,身体永远得保持十五六岁的状态,才会被一个人类视为可平起平坐。
不曾遇过,那是什么力量?刚开始被她,身后那股凌人的气势慑服了。
近距离的接触,他可以感受到她的魔力,那份来自契约者的意念也能清楚感知,这就是召唤。
只是如此,非与生俱来的,为何他还会一路错觉自己处于下风,被她?
她明明只是个人类而已,没有那些契约者,她便,什么都不是。
“你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我拿走皿之壁的时候,你还没有那种速度。”
“啊,这个吗?多亏你吃掉了皿之璧。”
“是因为那个?”
她笑着点点头。
“它一天在你体内,你永远都赢不了我。”当然,等她拿回皿之璧,他就是她的契约者,一样,永远赢不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像死咒般,这就是她自信的来源?
待白驹自行解开冰冻,她拍拍屁股站起来。
“他醒了吧?走,趁你还清醒,我先跟你说明,皿之璧和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