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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茶楼酒肆里说完一生

“爷爷,给人家讲讲那个尚平的故事嘛。”玉鸾跟着老张头回到客栈后,双手拉着老张头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仿佛只要他不同意,就要哭出来似的。

“好好好,爷爷马上给你讲邪剑客尚平的故事。”老张头挨不过玉鸾的撒娇攻势,同意了。窗口上有一只白猫趴着。

几十年前,尚平在魁星阁驻地下的一个村庄出生了,白白净净的,很是可爱。

六年后,第一次测试数据的时候到了,没人知道具体的数据,但他的天纵奇才被魁星阁一位长老看重了,并收为弟子。

“师父。”尚平走到他师父的居所,在门口喊了一声。

“进来吧,平儿是在武学上有什么疑惑吗?”尚平的师父鹤发童颜,是天下少有的宗师高手。

“这倒不是,”尚平顿了顿,开口说,“我怕说出来师父你会不高兴的。”

“呵,”老者失笑,“你既然来了,便也是打算告诉我了,直接说出来即可。我不会怪罪你的。”

“那个……我不想学青龙七宿剑了。”尚平低着头,眼睛却在偷偷的看老者的反应。

“为何?”老者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让尚平的心安稳了许多,“可是想贪图快捷,学习更高的南斗、北斗剑?”说到这里,老者的语气已经有些严肃了。

“不……不是,徒儿想要……”尚平支支吾吾的,始终没有说出口。

“说吧。不是想要贪功,便也没有什么不可的了。”老者这话一出,尚平悬着的心,已经落下来了。

“徒儿想要创造新的功法,走出自己的道路!”尚平越说越激动,眼神里闪烁着憧憬和希冀。

“自创功法的事,是泰昊那个混小子告诉你的吧。”老者一听就知道是他的小徒弟泰昊在怂恿尚平自创功法,泰昊的悟性不够……

“是泰师弟告诉我的……”尚平刚抬起没多久的头,又埋了下去。

“你做好准备了吗?自创功法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在你未创造出新功法前,是不允许再学习本门深奥武学的。”老者提醒着尚平。

“徒儿做好准备了。”

十年后,尚平十八岁了,但创造的功法只足够让他修炼到后天六重,而泰昊,已经先天二重了。

“师兄,都怪我不好,怂恿你去创造新的功法,耽误了你学武的大好年华。”泰昊说道,此时二人正在青龙峰上对弈,此日大雪纷飞。

“师弟,无论怎么说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若是我想放弃,早就禀告师父,重修青龙七宿剑了。”尚平执白,又落下一子。

棋局终了,尚平留下了正要离去的泰昊,“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师兄我想请师弟帮个忙。”

“师兄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想要去江湖闯荡一番,以求突破,怕师父阻拦,还请师弟替我告知师父,师兄我就先行离开了。”说完,尚平就运功离开了。

而泰昊没有阻拦,也没有立刻告知老者,而是在青龙峰上,看着尚平离去时留在雪地的脚印,“师兄……莫要怪我。”

且说尚平离去后,在路上邂逅了一位云梦泽女弟子,二人在路上结伴同行,一路行侠仗义,那位女弟子名为——丁思雪。

二人皆是初出茅庐(都是偷跑,正常情况弟子初次行走江湖会有老一辈同行教导),对江湖之事均一知半解,很快就招惹到了大势力——津渡。

津渡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渡的是将死之人,过的是黄泉。其中的杀人有善使快剑、一剑封喉者,有精通暗器、步步谋划者,有炼制奇毒、无声无息杀人者。

他们阻拦了一位使毒的杀手杀人,被下了毒。

“思雪!不要!”尚平的修为本就不如丁思雪,又如何阻拦她自尽呢?剑,已插入胸口。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那名杀手,将这种毒命名为彼岸花。

一者死,一者生,或者共赴黄泉。

“尚大哥,我死后,喝干我的血,代替我活下去。”丁思雪说完后,便再无声息。

此毒的解药就是它本身,但中毒后毒素溶解于全身血液,若无彼岸花之毒,非吸干另一人之鲜血,不可解。

自此之后,尚平均杀一人放一人,以命换命,将丁思雪的剑和他原本的剑重铸,命名为天理。于是,他成了魁星阁弃徒。

魁中四星,为贵人之牢,曰天理也。但尚平剑下的贵人之牢,非富贵之人,而是武艺高强、肆无忌惮、欲夺他人性命之辈的牢笼。

几年后,江湖有了邪剑客的说法。而再十几年后,尚平遇到了一伙马贼屠杀一个村庄,受村民所求,杀光了马贼,同样村民也得付出代价,欲夺他人之命,则以自己性命相换。

整个村庄就只剩下了那个名为庖晖的小鬼,尚平把庖晖带去了魁星阁,托付给他的师弟泰昊。

泰昊那个时候已经成为了青龙峰首座,他和尚平的师父却不知去了何处。

老张头的声音有着一种魔力,让玉鸾一下子就睡着了,但老张头依然自顾自的讲着,不知道讲给谁听。反正不是说给窗台上的白猫的。

客栈下,一位华袍男子默默的听完了老张头讲的故事,转身离开了,喃喃自语,“师父……”

“所以说,这些江湖侠客们追求着什么呢?再怎么精心算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之后,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再怎么风华绝代、绝世天骄,最后也不过是成为了江湖传闻,在茶楼酒肆里说完一生……”窗台上的白猫跳下窗台,消失了。

“让我看看收获吧,庖晖的复仇之心?欲望而已,尚平的爱情?也只是因为愧疚而被升华的,其本身并不足以达到爱情的程度,泰昊的悔恨?是空虚吧,不择手段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没有任何意义了。”凌恒想着这一波谋划的成果,不太满意,

“称得上情感的只有尚平的愧疚和泰昊的悔恨吧,还不纯粹。南天门已经去偷窥了女生洗澡,估计马赛克已经刺激到他了吧,过几天大概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