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像是一种粘结了两人心情的青涩蒸馏,慧婷跟彭凯,相互看着对方,有种意犹未尽的紧张,亦或是一种说不出的期待,一种心里热情的张弛。
青春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自己在对方身上花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时间精力,什么都是相互转换的,先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也许会有一个让自己感觉相当满足的回答,也许会有另一个让自己失落的理由,但是不管最终结果是怎样,这段岁月里有对方在自己的回忆中,一点一点填补心中的美好,快乐是因为她,感伤是因为她,组成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许不一定要在一起,当下只有期盼,但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了。
彭凯只是呆呆地看着慧婷,微风吹过,阳光温柔地抚慰着两个人的脸颊,慧婷轻轻地微笑。洛无涯在石阶顶上缓缓站了起来,自己也看着心爱的人跟着别人微笑,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有信心的,这样的时候,只有相信了。越发有点紧张。拳头握紧,却不知道为什么聚集的力气。
彭凯轻轻地看着慧婷,问:“你愿意吗?跟我在一起。”
慧婷心里忽然有种惊喜,一种由衷的欢喜,甚至更多的是惊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要这么突然,自己对于他来说,这个时候是最重要的吧,一句话,估计他会受伤或者惊喜。但是自己的心呢,慧婷忽然看见上边站着的洛无涯,表情坦然,目光迷茫。又回来看了眼彭凯,这个孩子执着而善良。
“也许不是时候,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对不起。但你很好。”慧婷还是说了结局,心里怜惜而无奈地看着对方,彭凯是那么的阳光,高大,充满了自己喜欢的某些特质,但是这个不是自己爱上他的原因,爱上一个人也许不是靠某些条件,而是一种从心里出来的感觉。
“嗯,我知道了。”彭凯轻轻地说。一个这么大的男孩,平时这么的优秀,像个英雄一样在篮球场上奔驰,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像个失落的孩子。眼里缓缓的酸涩,彭凯转身,准备走回去。
慧婷心里还想说点什么,这个背影自己有点想挽留一下,有种言不由衷的感觉,却是一点事情都做不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慧婷看着他的背影在夕阳中缓缓走远,“嘿,你很好。”这样的话,只能在嘴边悄悄地说,没办法传达到他心里了。
然而现在呢,之前一直觉得有点愧疚,对不起这个为了自己做那么多事情的男人,现在呢,却就在对方面前说了自己要订婚的消息,他的表情简直就是像在篮球场上狠狠地被击溃了一样,或者更多,是还没上场就被告知没有资格争取自己喜欢的东西。
彭凯忽然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另外一只手拿起了清酒壶,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坦然地放下,看着慧婷说:“你确定,就这么走了吗?”
慧婷有点不太相信,他的眼神里有种呼之欲出的欲望,像那多年前一样,对于自己的追求。
“我准备要订婚了。”慧婷又再次说了一遍。
彭凯明白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她也有选择的权力,自己也有告诉她心里话的权力,这个时候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要是自己无动于衷,那就是冷漠的,不争气的,自己是不会让她感觉已经放弃了的。彭凯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已经憋屈了很久的心里话,就只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才不去理会什么所谓的矜持,什么战略。自己只明白,要是真心喜欢,就要说出来。越复杂的事情要用越简单的方法去解决。
“我知道你订婚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慧婷,我从来没有那么爱过一个人,那么长久的坚持下去,我相信你是对的人,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彭凯一下就说了出口,但是眼神里又重新焕发了之前那年某天告白时候的憧憬。
“彭凯,我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慧婷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想想,也就释怀了,他能坚持那么久,不管怎么说,要是能当好朋友的话,说不定会更加长久的关系呢,但是自己已经订婚了,自己很清楚喜欢的人不是他即便他很优秀也好,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喜欢洛无涯。好不容易走到订婚这一步,怎么可能会放弃。
彭凯也明白了,要是自己再逼下去,估计没有什么好结果,说到底,还是洛无涯的原因,只要洛无涯不在她身边,自己这么优秀,肯定也可以被她喜欢的,况且她也没有说过不喜欢自己。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要经常出来见面?”彭凯又想了想说:“我只能说暂时要转变不是很容易,起码要给我个时间。”
慧婷一听又是很奇怪,这个转变答应的未免也太快了吧,自己就退却了一句,他就已经这么投降了,会不会是站在骗自己呢,但是就算是骗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能做的出来了吧,因为自己已经跟洛无涯准备订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变成好朋友总比以后形同陌路的好,自己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位真诚的人。
“好,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们以后也可以常联系,但是我是不会转变的,对于感情的事情。”慧婷还是给自己安了一个保险锁在身上,对彭凯说的这句话,就是为了要躲开他。
彭凯是个聪明人,他听得懂话里的意思,心里有点不悦,更多的是一种打击,但是没有办法,此时的情况只能有这一条路了,自己明白慧婷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慧婷说了一声:“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我就都不用回家了,还有些报告我要今晚看完才行,明天去开会,没办法,不好意思咯。”
彭凯笑着说:“嗯,我送你。”
于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只是对方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再继续下去,郁闷了大半天纠结了大半天的感情,现在也是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缓冲的。不管怎样,两个人起码都能有点希望,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
偌大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有一段说不出的故事,车水马龙,井然有序的上演一段一段的故事。而现在,藏在心里的,更多是一种缓缓滋生的欲望,充斥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腐蚀生活的一点一滴。怨不得别人,怨不得环境,只能说在这个里艰难生活的我们,实在不容易。
林汐第二天醒过来,身边没有罗薇薇在,记得她前一天晚上就说了:“好久没有这么好的泡了一个温泉,真是太舒服了,下次还要一起过去,等到时候我给你先安排吧,明天早上又要开始忙工作了,那个讨人厌的经纪人,八点钟开拍,我得六点多就起床过去,今晚我就在家里睡吧。你明天好好工作了!”
罗薇薇昨晚笑得一脸灿烂,林汐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坚强。
但是她错了她不知道,罗薇薇一路上开开心心,到了家门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家门口等着自己。就像自己这两天虽然很开心,却是能在开心的尾端,预感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如今这个意外,就在自己的眼前。安静地坐在门边,等着自己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