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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伪) 死之齿轮

终于到图书馆了,被贝蒂她们拉着到处跑,特别是这种懒洋洋的休息日,艾凡更想要待在清凉寂静的图书馆。

加上目前自己还有一堆东西没有弄明白,现在的心情用迫不及待来形容并不为过。

“哼哼哼!终于来到了这里吗?真是辛苦的旅途呢,吾之从者!”

“终于到图书馆了!”

“封藏着古代的图书,记录人理智慧与世间万物之所!不愧是汝所凭依之地,实为安眠的首选啊!”

“睡觉的时候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哦。”艾凡拍了拍英莉莉的脑袋,快速走进了图书馆,因为玩了一上午,贝蒂和璐璐也显得很是疲劳,一起跟在艾凡身后,想要在这个安静舒适的场所休息一下。

也许是几天前那次舞台剧的完美出演,英莉莉这几天都显得兴奋无比,很是开心,所以偶尔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见到艾凡没怎么理会自己,英莉莉有些气恼,鼓着嘴也随后跟了进来。

图书馆平时的人本来就少,不过有时候还有管理员在,也许今天是休息日,加上这个月本就是白之庆典,所以今天的图书馆真的是空无一人。

轻车熟路得从一楼绕上五楼,在这个宛如小型迷宫一般的图书馆中轻松寻路。

将书堆成了城堡,艾凡看着英莉莉的举动眼睛也闪着光芒,马上就一起加入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当中,贝蒂和璐璐也是如此,就和过去堆沙子城堡一样。

可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搭成了一堵围墙一样的东西,因为另外三人实在是忍不住困意和这里舒适清凉的环境,悠闲得睡了起来。

贝蒂靠在艾凡手边。舒适安稳得睡着,艾凡为了不打扰到熟睡中的贝蒂,只能用另一只手翻书找书,不过这种感觉也不差。

璐璐蜷缩着身子,靠在贝蒂的身后,恬静无比。

至于英莉莉,最初没有睡着的时候,比较在意自己的形象,尽量摆出优雅得姿态,斜靠在书架旁,修长宛如白玉的可爱小腿并曲着向一个方向微微倾斜,温婉的模样仿佛是沉眠在图书馆中的妖精。

随着英莉莉的意识逐渐远去,她刻意维持的姿势甚至连几个呼吸都没到,就回归了本性,像是被风吹着跑的幼猫一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紧紧抱住。

大腿被压住,艾凡能动的部分更少了,小心翼翼的翻书,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吵到她们。

看到了一个比较难的地方,艾凡的心思被彻底吸引,连时间的流逝都彻底遗忘了。

不知不觉,已经睡饱的英莉莉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自己竟然无理的压在艾凡的大腿上,顿时小脸刷得一下变得通红,慌乱得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但看到艾凡陷入沉思的模样,她也松了口气。

又看到了仅仅靠在艾凡手臂上的贝蒂,不知怎么回事,心底有些像是老鼠一般的感觉。

从艾凡腿上爬了起来,因为动作很明显,艾凡察觉到了,

“不困了吗...”

“嗯。”

英莉莉醒来后,一直坐在旁边,寂静的图书馆中,只剩下呼吸和翻书的声音。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成年人和孩子的脚步声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来。

“是老师吗...”看着身边还在熟睡中的贝蒂,艾凡不禁一笑,而且自己还有难题没有解开,暂时不想离开。

“英莉莉,有老师来了哦,玩捉鬼游戏吧。”似乎想到了什么,艾凡如此提议。

英莉莉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艾凡比了个静音的手势,躲在书堆中,静静等着老师上来。

也许是刚刚的动静,贝蒂和璐璐也悠悠转醒,

“好啊,来玩捉鬼游戏。”贝蒂眯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说。

“你真的就是睡着了,也在想着玩呢!”艾凡忍不住笑了出声,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发麻了半边的身体。

三人都已经兴致勃勃,进入了状态,而艾凡还在想着书中的难点。

“这里不会也有人吧?”

“这可不好说。”

从楼下上来的人似乎在谈论什么,不过艾凡并没有听清,

“有没有学生在?有就快点出去,接下来要管理藏书了!如果现在不出去,待会被发现就没那么简单了啊!

那位老师这样说了几句,不过沉浸在难题中的艾凡也没怎么在意。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有些出乎意料。

英莉莉轻松摇了摇艾凡的手臂,

“怎么了?”艾凡一愣,小声问道,

但是却看到三人脸上露着不安的神色,艾凡神色一凝,放下书,从堆砌起来的书堡缝隙中,偷偷看向远处的两人。

陌生的身影,在学院里从未见过,但也许是其他学区的老师,但是那种毫无常人情感的眼睛,就像一把锥子,刺入了艾凡的心脏!

呼吸骤然停下,刚刚就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精神死死紧绷。

不能被发现!这是突如其来的感觉。

回过头,看了看贝蒂,所有的思想在瞬间乱成一团,怎么办?该怎么办?可是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眼角的余光似乎撇到了什么,从那两个人的怀中似乎飞出了数十条古怪的黑色影子,在书架间来回翻窜,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们不要出声,先这样躲着,记住,一定要躲好,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音线魔法,这是艾凡最初掌握的几个小魔法之一,没想到能在这时候起作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看着其中一条黑色影子离自己等人越来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也愈加强烈。

“他们是老师吧?艾凡...”听到英莉莉寻求的安慰,艾凡咬了咬牙,回过头。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声,总之先躲着!”

从书堆里缓缓移动到另一个书架后,因为这样,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就不会导致贝蒂她们被发现,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们是谁呢,目的是什么?我这样做有用吗?现在的思考也变得杂乱,平复一下心情,艾凡看了一眼不远处下楼的阶梯。

一定是有的,从这里冲过去。如果他们带着恶意,也许会被我的行动吸引目光,有所行动,贝蒂她们只要一直躲在这里,等他们被我吸引离开,就一定会安全。

要为自己施加风魔法吗,会不会因为魔力流动被察觉?还是就这样跑过去吧,多亏了艾露莎的训练,对自己的体力也有了点信心。

做好跑步冲刺的姿势,从书架后猛地冲出,只要到了楼梯边,一跃而下就能落到四楼。

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原来自己还能跑出这样的速度!

但是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

咦?为什么?

好像少了什么?艾凡的身体砰得一下跌倒,滑出去很远,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惯性,带着飞溅的血浆滚到自己前面。

那是什么?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不愿面对,那是自己的小腿,光滑的切口将肉和骨头轻易分离,跳动的动脉还在喷射这鲜血。

身体缺失了部分的感觉,往日如臂使指的左脚小腿突然空缺,什么也感觉不到。

接着痛觉才逐渐袭来,一波一波撕心裂肺的剧痛。

直到这一瞬间,艾凡才明白,自己陷入了多么可怕的绝境。

撕扯神经,碾碎意识,痛苦得想要喊出来,但是不能,贝蒂她在后面,如果我没有发出声音,也许贝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会一直躲着,直到安全吧,知道这个希望有多么渺小,这种可能多么细微,但是只要一想到贝蒂可能活下来,艾凡就能忍受住这种痛苦。

啪嗒——流泪了,泪水从眼睛中涌了下来,已经多久没有流泪了?从见到贝蒂开始,自己就再也没有哭过。

可是这个泪水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在这个时候,只要一想到贝蒂,泪水就会不停得流下,我还有好多想说的话,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可是就要这样死去。

神啊!求求你!让贝蒂活下去吧!

弓着身子,就像是努力跪着,祈求什么。

“又是一只虫子呢。”

身后传来他们的脚步声。

爬到四楼,只要到了四楼,贝蒂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艾凡用身体努力的向前爬动。

呼啸的风声再次传来,伸向前面的手臂被整齐的切断。

“住手!!!”贝蒂从书架后冲了出来来,嘴角露着血痕,眼中的是绝不会磨灭的恨意。

绝望感瞬间袭来,为什么要出来啊!艾凡的大脑仿佛在瞬间失去了什么,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贝蒂被杀死的瞬间。

“似乎还有其他小虫子。”

一个男人似乎已经察觉了书架后的璐璐和英莉莉,嘴角忍不住掀起了深深的笑意。

所有的影子飞快窜回监视者的身体,他的眉头一皱,对着另一个人摇了摇头。

“既然还有时间,就再玩一下吧。”男人兴奋地笑着,

艾凡脑袋被捏起,身体就这样垂在空中,面对着贝蒂。

“放开艾凡!!!”声音已经不成样子,贝蒂抽出了魔杖,仿佛要用尽自己一切,高速咏唱起咒文。

这只是火球术的魔法,只是听到音节,艾凡就知道了,最初学到的那一个小魔法,也是贝蒂学会的唯一一个。

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成功过,原来贝蒂的咏唱能这么快啊...

绚丽的火光从贝蒂的身前射出,没入了一个男人的身前,光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风中熄灭的烛火。

“咦?似乎有人来了?尽快杀了他们。”

一直监视的那人突然皱了皱眉,立刻说道。

捏着艾凡的脑袋,男人另一只手指轻轻一个滑动,风从贝蒂的身边吹过,艾凡清晰得看到,贝蒂的脑袋飞在了空中,那双目中充斥的,依然不是畏惧,而且疯狂。

“啊...啊啊...贝...蒂...”沙哑的碎音从喉咙里撕出来,已经再也听不清是什么,就像是疯了的人的言语。

“不要...贝蒂...”从书柜后面传来了璐璐哭泣的声音,从书柜的缝隙中,她们看到了一切。

她们在刚刚就已经被这些人发现了,不过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能够做的也不过是依偎在一起罢了。

英莉莉猛地推倒了书架。纤细的身躯难以想象能做到这样的事,拉起璐璐,英莉莉向着另外的楼梯冲去。

不能回头看了艾凡,英莉莉咬着牙,他不想再看到艾凡现在凄惨的样子,这样的画面仿佛和第一次见到艾凡那天相重叠,泪水涓涓涌出,自责已经充满了内心,自己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没错,快跑吧,英莉莉,我会为你争取最后的时间。

魔法已经无法再释放出来了,精神已经开始崩溃,大脑的意志仿佛要被什么替代,不断告诉自己快点睡吧。能够用的,只有自己残存的肢体。

挥舞断肢,血液向他的眼睛泼洒,但是到了他的面前,却被风阻挡,轻易吹散。

察觉到艾凡的举动,下一刻,艾凡剩余的肢体被齐齐切开,胸口被风的利刃轻易撕开,破开肺部,贯穿而过。

窒息感传来,视线变得黑暗,但还是没有足以致死,在苟延残喘的痛苦中,艾凡还是看到了,她们在瞬间被切成两半的身体。

......

“艾露莎,这里有那么好吗?”被艾露莎带到图书馆,卡萝有些无奈的说道,比起看书,她可是更喜欢睡觉的人。

“图书馆...也能睡觉...”艾露莎认真的看着卡萝,被这样认真的目光盯着,卡萝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们刚刚走上一层的楼梯,这时候从上面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两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老师从上面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