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摇着头似乎很惊乱地否认:“不是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是苏辛格,不是你老婆宁错错,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亦南辰你放开我,放开我。”
亦南辰岂会轻易地放开,两只手雷打不动,紧紧揽着伊人的纤腰,眸子深锁着她不知因什么原因而泛红的面颊:“不是,那你是谁?”
“我是苏辛格,我是苏辛格,我不是宁错错。”苏辛格已经快要语无论次,一边把手伸到背后用力扳他的手,一边使劲扭动着被他压制住的腿。
该死的男人。
没一点儿节操,这样贴在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暖暖的体温,和喷在耳旁烫人气息。
“不是?不是你刚才想跑什么?难道不是心虚么?”
“心你娘的虚,亦南辰,你放开我,我跟你没关系,我也不认识你。”苏辛格终于忍不住开始暴粗口,张嘴就破口大骂。
亦南辰完全不理会她的暴躁情绪,在某一方面来说,她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越是表明她心虚;而她越是心虚,他就越是有机可乘。
但是他很不喜欢女人出口成脏,而且,骂的还是他自己。
所以,亦南辰抿紧了嘴巴,脸颊上那个浅浅的酒窝印在苏辛格的眼底仿佛变成了一汪深潭,苏辛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又听见男人用硬邦邦又赖皮的语气说:“不认识我?由不得你说了算,我不管你觉得你自己是苏辛格还是别的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宁错错,就是我老婆,是宁宁的妈妈宁错错。”
苏辛格瞪得大大的眼看着他,已经说不出其它反驳的话,这个男人真是脑子锈逗了,她是不是,又再次陷入了他的陷阱。
“亦南辰你变态,你是疯子,疯子,疯子。”
这话一出,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字刺激到了亦南辰,他的眼神变得炙热,表情变得开始疯狂,松开怀里面的女子,顺手再反锁了门,拔下门上的钥匙丢到沙发上,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侧墙的前面,仰起头看着图画上向着阳光的女子,声音充满了悲痛地说:“宁错错,我早就疯了,早就是疯子了,在你离开的时候,丢下我和宁宁走掉的时候就疯了,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不信,但是这四年来我过得就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吃饭时会看见你就坐在对面看着我笑;抽烟时会听见你说别抽了,对孩子不好;睡觉的时候总是看见你拉着脸拒绝我的拥抱……错错,我知道我从前错得太离谱,太不顾你的感受,可是,我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上天既然再一次把你送回到我的身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你走掉,错错,原谅我一次,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行吗?”
亦南辰已经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经过这一阵,苏辛格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慌乱,不再惧怕,她没做错过什么,也已经不欠他什么,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尽管说得言词恳切语气哀痛,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他再扯上关系,他的那些痛,对于当初宁错错被他硬生生撕开的痛来说,又是几何?
“亦总,虽然你说的这些我挺感动,但是实在很抱歉,你找错对象了,我与宁错错,没有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这几个字像讨人嫌的蚊子一样一直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不,她们怎么可能没关系?
亦南辰鼻子都快气歪了,他真怀疑这女人心脏是不是花岗岩做的,他眯着眼一步一步踩着风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咬着牙说:“没关系?没关系那你告诉我,第一次来亦家的你怎么可能准确地知道琴房在三楼的哪间?又怎么知道书房在二楼的第几间,我记得,并没有人告诉过你。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保姆姓庄?怎么知道我家的狗叫蛋蛋?宁错错,别不承认了,你究竟是想欺骗你自己还是在欺骗世人?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你还是错错,是宁宁的妈咪,是我老婆,你这个身份是谁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怎么样?还需要我拿出更多的证据?错错,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原来,他早有预谋,原来,他早就清楚她的身份。
那她一直以来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自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自以为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说给的郑丹,无人知晓,殊不知自己早已落在他的怀疑范围之内。
亦南辰走到桌前按了一个播放器的按钮,宽敞的书房内,空中马上就飘出一阵轻柔地女音:“宁宁,我的孩子,我是你妈妈,你的亲生妈妈,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这录音,呵呵,他还真是用心良苦,连儿子都利用了起来。
苏辛格白着脸流着眼泪再也顾不住自己没一丝力气的腿,咚地一声脚一软就一屁股瘫地上去了,她抬起眼皮看着蹲在身前与自己平视的男人。
眼里掠过惊讶,掠过不信,掠过惊慌,而更多的,是心碎,是痛苦,她想眨眨眼撇除掉这些情绪,可是做不到,连眨眼都做不到。
亦南辰滑下身体蹲在她面前,拇指轻柔地替她拭着腮边的泪:“错错,对不起,这次我又卑鄙了,可是我想要找到你,不得不用这些手段,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用这些了好么?你还记得么?咱是一起共过生死的,咱还有一个宁宁那么可爱的儿子,错错,回到我身边来,好吗?我爱你,宁宁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离开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我已经知道错了,给次改过的机会,我想好好爱你,好好疼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