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及,再摆出自己的招牌罗汉笑容迎向走在中间一身西服笔挺的男人。
“哎哟,真是,什么风竟然把亦总这样的大忙人给吹到这儿来了?请坐,请坐,大家都请坐。”
在亦南辰这样的绝对权势面前,他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实在是太不够看,但他与这位位及云端的亦总并无交情,再看这来者不善的样子,一向靠着这个圆滑头脑左右逢源的中年男人心下疑惑却也并未表现出来。
亦南辰并不推辞,人已经逮到,他有大把时间和她慢慢玩儿。
回头向身后的几位绿衣使了个眼色,已经被事先打个招呼的几位民警便了然点头,朝着房间里正不因他们突然到来而不知所措的女性唯一女性围过去。
“你们要干嘛?”
苏辛格大骇,又气又恼又羞又窘又惊讶地看着自己纤细手腕儿上一瞬间便被扣上的银色铁环,扭身本能就要反抗,奈何被左右两位高出她大半个头虎背熊腰似的人民警察给扣拄两肩,动弹不得。
于是,她只能张开唯一还可以自由活动的眼睁,狠狠地瞪着前面那个明显是始作俑者的臭男人,并且在同一时刻,开启那张此刻正被亦某人在心心蹂躏过无数遍的嘴唇,吼出她最想知道的疑问。
可是,很明显,脑后伤处还在瘾瘾作痛的亦某人并不打算搭理她,斜眼飞去冷眼一枚,便受大肚子林主任的客气邀请,在最近的沙发上坐下来,笑道:“林主任是么?真是不好意思突然来打扰你办公了。”
被称为林主任的男人大喜过望,他真是没想到像亦总裁这样的人物竟然会知道自己是谁?这简直就是躺在家里突然被告知中了五百万一样的惊喜。
不是他太过夸张。
而是亦家在南都声望权势首屈一指,别说和他们多好关系,就算沾上点儿边儿,对他将来的前程也绝对会是添砖加瓦。
更何况,此刻外界传闻向来不开面儿的亦南辰对他是这等的和颜面悦色,林主任似乎可以看见自己前面一条无比宽敞的康庄大道;可尽管心中兴奋,但他毕竟是久混官场的老油条,也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猜想亦总这大清早地就带着警察来到这里,肯定不会是来和他攀交情就是了。
再一看旁边几位警察如扣押犯人般押挟那个女人的架势,林主任心里多少又有些疑惑,但是很明显,这女人显然是什么事情犯在了亦总手上,自己刚刚还和这个女人有所接触,不会被她牵连了吧?
林主任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努力观察着亦南辰的表情,小心陪笑道:“哪里哪里,亦总真是太看得起林某了,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平日里想见一面都难,应该是林某不敢当才是,不过,敢问亦总,您这来是有公干么?不知道有没有林某可以效劳的地方,有的话您开口,只要一句话,林某能做到的,自是全力以赴。”
林主任拍着胸脯表明立场,亦南辰不喜欢与人虚以委蛇,但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怎么可能会知晓这小小民政局办公室主任的姓名,完全是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力,在进来的第一时间除了看到那个他此刻其实恨不得抓起来上刑的女人,也看见办公桌上那张写着名字的职务牌。
“林主任太客气,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是为了一些家务事,方便的话,我想向林主任借借场地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那亦总请自便,我正好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请自便,自便。”
亦南辰一句借场地,林主任即刻会意过来,顺着亦南辰的目光看了眼被民警押在屋里出不去现在已满面怒潮的女子;这女人是朋友介绍过来说要快速办理离婚手续,这种事情在他当职这些年见了不少也做了不少,自然不会陌生,当然,他从中自是有他的好处。
但他每次并不亲自经手,而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办,所以,他只知道这位女子办理离婚,并不知道离婚对象的名字,一听亦南辰说家务事,他多少心里有点儿明白;本就一直在为自己刚才帮这女人办的事儿很是不安,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行不行,直接点点头就拍拍屁股走了。
林主任走了,还识相地替他们关上了房门,阻挡掉外面偶尔路过飘来的诧异眼光。
这四位民警都是亦南辰信得过的人,所以他并没有让他们一起出去,他现在就要让这欠抽的女人知道,知道他亦南辰到底有多大能耐,没有他的允许,她什么事都成不了。
不理会她的叫嚣,不理她劈里啪啦闪着火苗的眼神,再慢腾腾地喝完两杯茶后,才站起身走到仍旧动弹不了的苏辛格面前。
“想离婚?”
苏辛格咬着唇抬起眼眸看他,男人微眯,低垂的长长眼睫挡住瞳仁中零下一百四十五度的冰雪,如神般俊美冷酷的面庞凑近她的鼻尖儿。
她很怀疑,他故意的。
自己如果现在一开口,肯定就会毫无意外地,亲到那张紧抿着的冷酷嘴唇。
思想开了一下小差,很快又回归原位,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身处何种境地,但她不能开口,男人的眼神已经很危险,她也不怀疑,自己如果说是,不出一分钟,就会被他撕成碎片。
那就沉默吧。
沉默代表一切语言。
“不想回答?”
亦南辰黑眸里闪过无一丝温度的笑意,瞬间即逝,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某人继续沉默,被抓到现行现在说都没用,但让她最不甘心的是,还差一秒钟,她就可以拥有那张她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可以让她从此逍遥自由的离婚证书;可现在她只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它躺在离自己只有十厘米之遥的书桌上,却拿不到,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