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恐怕,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宁错错,你会的,一定会!”他亦南辰想做的事,势不可挡,挡者皆亡!
两人均是目不转睛地对视,亦南辰一派闲适,轻松自得,宁错错身子笔直,两眼坚决。
半晌,亦南辰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人恭敬地递给他一个文件袋,然后又很快地退了出去。
待那人走后,亦南辰从袋里取出厚厚一叠纸,示意她自己看。
宁错错狐疑地瞅着他,没动。
她猜想那上面的东西对她来说肯定不会是好事,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让她看什么好消息?
但她现在又迫切地渴望得到外面的消息,不管是什么,她还是都想要看看。
注视着他的脸,然后慢慢移着脚步走过去,拿起厚厚的一堆纸一张一张地翻,每翻一张,她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就紧一分;这上面,记录的分明是她从小到大的全部资料,包括她身边每一个人的所有资料。
详详细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威胁么?
她急促地呼吸着,一股愤怒的火焰随着呼吸在胸腔里不断地起伏鼓动,垂下手臂,紧咬的嘴唇已经渗出血迹,目光恨恨地瞪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的亦南辰。
目光恨恨地瞪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的亦南辰,挥起手中文件狠狠抛向那张让人想撕碎的脸。
亦南辰没有伸手挡,文件在他脸上啪一声砸下,然后七零八落地在空中四散开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亦南辰听到这句话,摸了摸有点儿痛的鼻梁,然后就开始笑,越笑越大声,仿佛正在看一出让人发笑的喜剧片一样,不停地笑。
他的笑声让宁错错觉得心里发毛,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立。
“什么意思?妞儿,你还真是滑稽,跟哥哥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如此聪明的你会不明白哥哥的意思么?意思就是,他们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怎样?是不是觉得很威风,很有成就感?”
亦南辰顿了顿,像变脸似的迅速收起所有表情,眸光一沉,又说:“好好等着吧,会有你说愿意的时候。”
宁错错终于再也受不住如此压力,她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和他拼了也不能看他如此嚣张地为所欲为。
一步冲上去死死拽住要离去的亦南辰,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她不能让他如此掌控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情。
“不可能,亦南辰,就算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亦南辰失去耐性,一边掰着她的手一边语气阴寒残酷地说:“你要死就去死,即便你死了,也仍会是我亦南辰的人。”
说完,用尽全力狠狠一推,宁错错脚步踉跄着倒退,小腿撞到小桌的边缘,最后倒在邵柳容的病床边上。
她慌乱地抬起眼,邵伯母仍是安安静静地睡着,亦南辰站在已经打开的门口,发射着仿佛是要吃了她一样的骇人目光。
宁错错脑子里一闪,既然如此,那她也只好一搏了;忍着脚上的疼痛,手扶着床沿慢慢站直了身,手指理下额前的乱发,满眼的绝决:“亦南辰,如果今天你不让我出去,就休想我也会遵守承诺,别忘了你母亲还在这里。”
该死的女人!
竟敢用母亲威胁他,若不是她,母亲也不至于会如此,债没还完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如今还要利用母亲?
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微眯着眸,抬起脚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她逼近。落下去的脚步,步步仿佛都透着狠辣,像是在发泄什么,那股气势,就像那脚下踩的是他的生死仇敌,恨不得狠狠碾碎,让人觉得无来由的可怖。
其实说完那句话,她就后悔了。
亦南辰卑鄙,用她在意的人威胁,她怎么可以也像他一样无耻,她不过是说出来想吓吓他而已,无论如何,她也是做不出像他一样卑鄙的事情。
她是太想程飞黎了,太想出去了,也太恨亦南辰了。
没等她反应,亦南辰反手一耳光狠狠就打在她娇嫩的脸上,亦南辰常年训练,手劲儿很足,她的身子顿时像飘絮一样侧翻在地。
瞬间,耳朵里无数只小蜜蜂争先恐后地嗡嗡作响,脸上像火烤一样火辣辣地疼,脸颊红肿高耸,红红的五根手指印在白皙的脸上更显触目惊心,她闻到了在口腔里弥漫的丝丝血腥味。
亦南辰并没有放过她,走过去蹲在站她身前,伸手一把拽住松散的长发,冰冷的薄唇凑进她被迫仰起的小脸:“宁错错,你想找死,哥哥成全你;既然你如此不识趣,那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看我怎么一个个玩儿死他们……从你的小情人儿……程飞黎,开始。”
宁错错除了流泪,已经说不出话,此时的亦南辰在她眼里,就像一条紧紧攀附她身上的毒蛇,用他那骇人的冰冷和能置人死地的毒液一点儿一点儿地,蚕食着她的意志和希望。
她突然想起他说过可以试试他的手段,他说过不要连累身边的人,说过玩儿不过他。
是!
怎么可能玩儿得过他,他像帝王一样高高在上,随口就可以让人生让人死,渺小如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他想要对付自己身边的人,她一定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亦南辰甩开她,宁错错无力地趴在地上,只听见他生气地对着门口吼道:“把夫人移回老宅,给我看好她,不准出门半步,谁要失职,以军规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