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高脚酒杯,轻轻摇晃着杯里红色的液体,手指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她站在这个城市的顶层,俯瞰着这个城市。
三年的时间,不长,但是足以改变一件事,一个人,甚至是一辈子。
三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就像是一朵毒狼花,以鲜血做养料,比之罂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爱,亦是不恨,但是她毒。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一出生就是这样的,有些事情为情势所逼。那些伤,那些苦,那些痛,那些悔,那些恨,都是催化剂。
她想起了那个在病床上躺着至今昏迷不醒的女人。她是多么希望此时她站在自己的眼前,然后霸道的拿走自己的酒杯,撅着小嘴看着她。她想起了那个陪着自己成长的男人。
在自己落魄之际,他向自己伸出援手;在自己丧失斗志的时候,他是那样严格的训练自己。
在自己……
这一别已是三年了,他好吗?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竟然是在不寻常般的跳动。
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在落荒而逃。
“总裁,会展即将开始了!”随行的秘书提醒着她的行程。
景苏举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开始了,她倒是要看看这场好戏是怎么开场的。
早晨的鸟叫声是那样的美好,当太阳升起调皮的将人们从睡眠中唤醒的时候,这就昭示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每个人迎来的都是全新的生活,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美好的。
啪啪,咣当。
餐厅里一片狼藉,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红了两边的脸庞,五指大印赫然显示在她的脸上。而坐在桌子边的母亲跟大姐并未上前搭腔,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眼底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脸色发黑。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爸爸!”女人的眼睛里闪着泪花,眼里满是倔强,好想问问这个被自己唤作爸爸的男人,她做错了什么?
“不要叫我爸爸!我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景泰生将手中的报纸全部甩在她的脸上,然后飘落在地上,报纸的大标题赫然进入她的眼里,景家二小姐与牛郎的艳门照事件!
景苏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惨白,顺着报纸往下看去,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跟一个夜店牛郎做着苟且的事情,尺度之大。
“不,爸爸,这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过!”景苏跪在地上看着那个七窍生烟的父亲,急急的解释着。景苏就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大小姐,哪里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是那种被人拿捏的人,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她的眼泪并未引来半分同情,反而是一片斥骂!
“景玲,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
“是,爸爸!”景玲在一边乖乖应承着。景泰生抽回那只被景苏抱着的脚,临走时竟然还不忘往她的胸口上踢了一脚,她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踢倒在地,那股疼痛从她的胸口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失去了力气。
看着大姐的靠近,她的身子一缩,景玲尖锐的高跟鞋踏着她的手经过,细长的跟,刺穿了她的皮肤。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缝,一直流到了地板上。
她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母亲的身上,但是当她接触到那双冷漠无情的眸子时,她不禁自嘲一声,一向不怎么待见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帮助自己呢?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那个被她二十一年来唤作妈妈的,却是如此憎恶自己。她对大姐是百般的好,都说继母是最狠毒的,但是这个继母却是在各大家族中最得口碑的,对丈夫的大女儿十几年如一,景苏的嘴角暗讽,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继女呢?那样自己的心里还会好受一点吧?
“周妈,将早餐撤下吧!”她温柔的声音响起,随后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是,夫人!”周妈看了看地上的景苏,还是于心不忍,将她扶起来坐在凳子上,喂她喝了几口牛奶,恢复下力气,这个二小姐平时对她们的好,她们也是记在心里的。
“谢谢你,周妈!”
“二小姐,你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吧!”周妈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这个二小姐是太不得宠了,亲爹不疼,亲妈不爱,亲姐不亲啊!
景苏沉默了,周妈见她不说话便张罗着将东西撤下了。
其实景苏是在思考她接下去的路,**上的人不是自己,这显然是有人在陷害自己,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他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周妈说的对,现在自己是要出去避避风头,就冲着父亲给自己的一脚,也是能够让自己够休息几天了。
“丫丫,来我家接我下吧!嗯,好,一会儿见!”不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这些话讲完的。她捂住胸口,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父亲是一点都没留情面啊。
吱,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红色的宾利停在景家门口,没过一会儿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闯了进来。
“苏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个时候也只有江菲亚能够还愿意帮助自己了吧?
当看到那个坐在餐桌上,脸色惨白,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垂着,手背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江菲亚的眼泪就往下掉,这是第几次,她来为景苏收拾烂摊子了。所以一接到她的电话,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景家。看眼前的情景,她的那个大姐一定是出了不少的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