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巴巴地过去,刚一碰上池勋的腿,人就被他拉进了怀里,“瞧见没?”
萧野铭好笑摇头,安儿好笑摇头,两人的动作神色竟一模一样。
倒是让池勋楞了好一会。
苏夏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抬头询问,“池少?”
收回眼神,池勋松了她,动作比先前温柔了些,“给我们布棋,好久没有与萧野铭那小子过过招了!”
萧野铭也松了安儿,在她耳边低语,“待会坐在我身边,别到处跑!要出去让萧五跟着。”
棋盘上来了,居然是黑白子的围棋。
安儿有些好笑,夜总会的包厢里见过赌博的吸毒的嫖妓的,还是第一次见着下棋的,尤其是宜静不宜动的围棋。
包厢内,老大们落了座,小弟们都纷纷把妹的把妹,摇色子的摇色子,动静有小有大,唯独茶几的那一角被大灯照着,周边围着的人没说话。
围棋对安儿来言,很是陌生,唯一熟悉的是围棋少年这部电视剧,因为燕宁轩喜欢。坐在旁边看久了,自然无聊。
趁萧野铭聚精会神想下一步时,她从人缝中溜走,刚刚转身就听见萧野铭的声音,“别走远!”
她回头,那人捏着棋子,低头盯着棋盘聚精会神。她耸耸肩,不以为意,估计不是对她说的。
一个转身,她就出了包厢,掏出手机给苏煜一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安儿……”
回头,是苏夏。
“你怎么也出来了?”
苏夏笑得有些凄楚,“他下棋,不会注意到我!”
两人竟同时沉默下来。
“你怎么……”
两人同时开口,一模一样。
苏夏了然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以不说吗?”
“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安儿笑了,笑容很暖,“我确实嫁给他了,心甘情愿的,他没有威胁我!”
“你看出来了?”苏夏脸色微红。
安儿惭愧,“我这么说,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隔着玻璃窗望出去,苏夏的眼神飘得有些远,“可,我也知道你看出来了。若不是因为有牵制,何至于卑躬屈膝?”
回头,她眼睛很闪亮,似乎是因为某种液体折射了灯光的原因。
“我能帮你吗?”
她想要逃脱的欲望,明显到连仅仅只见过几次的安儿都看出来了吗?难怪池少对她的监视越来越严密,要求越来越苛刻了!
“不能,除了池勋,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帮我!”
她的笑,很凉,安儿心也跟着有些凉,“萧野铭也不可以吗?”
苏夏笑了,“真好!你第一时间能想到他。那次他跟池少动手,我就该不必担心了,只有些担心你的心意,现在看来也不必担心了!”
有一种朋友,相识无需太久,交谈无需太多,便能彼此牵挂,相知就是必然了!
安儿只笑了,无须多言语。
“那夜,三少醉得厉害,非逼着我们去把你找来,”回忆起,苏夏笑开了,眼底满是欣慰的高兴,“你们,真好!”
安儿摇摇头,却没了笑意。
“池勋的话,你别在意!他那张嘴,什么都能说得出来。”说到他,苏夏的笑意也没有收敛。
“他起初是不懂三少的心意,才会胡说!他虽没说出来,我也看出来他很内疚,那夜才陪着三少那样的大醉,第二天可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安儿点点头。
也许,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不想劝自己真的不去计较,毕竟那样的猜测虽没有切实根据却也合乎情理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苏夏不赞成,“如果,你等待时间去证明一个人的心,而错过了证明过程中那段美好又难得的时光,可惜不可惜?”
“是了!”安儿眉眼一开,“我若同样珍惜呢?”
“如果爱一个人能够控制的话,那就不是爱情!”描着浓郁眼线的一双眼映着月光,轻却真地落在她的脸上,苏夏笑得灿烂。
“爱了,就爱了吧!就算爱错了、受伤了,又如何?人就当生如夏花般绚烂,爱若烈火般嚣张!这才痛快!”
从来不知纤细的苏夏,会有这样洒脱不羁的心,她分明伤了却无畏疼痛,安儿说不清该怜惜还是该鼓励。
她自己本也是洒脱的人,无奈在感情上,有如乌龟般谨慎胆小,缩在壳里,温度适宜就慢慢出来,一有风吹草动,又缩了回去。
在感情上,她注定是不能比苏夏炙热了!
“哟!一个***,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声嘲笑,又大又响亮,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苏夏的脸一白,没有回头。抓住护栏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发白。
安儿回了头,走廊正中央站着三个女人,站在中间的穿一身名贵的皮草裙的少妇,论气质样貌都是最抢眼的。
那话,应该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眼里的挑衅意味没有做丝毫的掩饰。
“苏春姐,没事犯得着跟这样的陪酒女人说话吗?”她旁边有些肥胖的红裙女巴结着,搀着她的手欲走。
她却没动,语气刻薄,“我就是听不惯!装什么装?”
这年头这些无聊的贵太太,都闲到了要管一个陌生人说什么话的地步了吗?可,说话恶劣到这种程度,她就听不惯了!
安儿火了!
“请注意你的用词!”安儿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