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所以证物后,高木警官留下来做祁阳明的笔录,而佐藤警官带着众人去询问的人的目击证人,已经当年查办这个案子的笠京警官。
至于小兰,她对这些不感兴趣,表示没自己什么事,就回家了。
“目击证人叫白洋,中国人,这个刚刚说过了,不用我多说了吧?”在去的路上,佐藤警官一边开车,一边介绍,“他今年25岁了,在一家电器公司工作。母亲在半年前死了。林央的母亲五年前就死了。”
空气突然安静。
过了一会。
“没有了吗?”橙真问。
“额,也没什么了,他各个档案都显示他是一个遵纪守法且非常优秀的人。他可是应庆的研究生毕业的。”
“应庆?”
“是啊,分数高的吓人。”
“他母亲死了,没有回国安葬吗?”橙真思考了一会儿,问到。
“没有。”
“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橙真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他说他在中国没有亲人了。”
橙真沉默了,他知道中国人对故乡的感情一般都很浓厚,在外漂泊的游子大多都有乡愁。而,白洋对家乡就那么恨,母亲客死他乡都不愿意回去?
很快,众人来到了一所公寓。
佐藤警官上前按响了门铃,“你好,请问白洋先生在家吗?我是搜查一课的佐藤警官,有些事想要请教一下您。”
“请稍等。”话筒里传来一个干净的男声。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之前他在出差。”佐藤警官对着橙真说。
橙真莫名觉得有些危险。
不过也难怪警方查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查完,原来是重要证人不在。
“咔嚓”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请进。”
男人带着温柔的微笑,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的感觉。
橙真跟着众人走进门,打量着男人,男人并不高,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衬衣的扣子扣的了最上面的那一颗。
忽然——
橙真对上了男人黑色的眸子。
干净,澄澈,像一潭水。
不过水底下有什么就不一定了。
还没等橙真仔细看,男人便慌张的移开了目光。
走进客厅。
“请坐,需要喝些什么吗?”
毛利小五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毫不客气的说:“有茶吗?来杯茶吧!”
“请稍等。”男人走向厨房。
“哥哥,我来帮你。”柯南用稚嫩的童声说到,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不一会,两人就端着茶从厨房里出来了。
白洋刚刚放好茶杯,坐在沙发上,等待已久的佐藤警官就开口了,“白洋先生,我们来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积极配合警方。”
“好。”
“你说你们绕远路回家,晚半个小时回家,可实际上晚了40分钟,多出来的十分钟去哪里了?”
白洋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迷茫,“多十分钟,什么十分钟?”
佐藤警官的气势瞬间锋利了起来,“你不记得了吗?”
白洋很快反应过来,有挂上微笑,说:“过太久了,难免有些遗忘,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橙真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笑很假,这种假笑他前世见的太多了。
可是……
橙真不愿意相信一个拥有那样的眼睛的人,心底埋这一个天大的密码活着。
一潭水下,不知道藏着什么。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每天放学的时间都有点波动,路上会发生的事也不一定。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看表,所以有些误差很正常。”
白洋继续说到。
佐藤警官记录了一下,又问:“你们平时经过南房的时候只走固定的路吗?不会在里面玩一会?”
“不会,直接从中间穿过去。”白洋回答的很快。
“那么……”佐藤警官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白洋,“请看一下这张纸。”
毛利小五郎一看到纸就坐直了,整了整衣服,表情严肃。
“这是什么?”白洋接过纸,有些莫名其妙。
“祁阳参木的日记复印件,我想您应该知道。”佐藤警官快速回答。
橙真死死的盯着白洋,不想错过一个小动作。
白洋的手顿在空中,整个人抖了一下,“给我看干什么?”
“您先看一下。”
佐藤警官完全不给白洋避开的机会。
“好吧。”
短暂的几十秒让橙真产生了过了很久的错觉。
可是即使是这样眼都不眨的盯着白洋,橙真还是没有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表情。
“所以呢?”白洋脸上没有表情,也可以称之为僵硬。
“日记里提到的那个保护你们的男人,您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好意思,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不然的话,我和……林央,就没必要绕远路了。”白洋攥紧拳头,答到。
他用十年的时间将那人从记忆抹去,不就是怕今天吗?
既然这天还是来了,那有什么好怕的?
如当年一样,守好那个秘密……
“白洋先生?白洋先生?”佐藤警官的声音突然出现。
原来白洋一不小心想得出了神。
“不好意思。”白洋道了声歉。
“没关系,”佐藤警官回到,接着又问,“你确定真的没有这个人吗?”
“我想我应该不会记错。”白洋的语气很肯定,眼里也充满坚定。
“你不再想想?”佐藤警官用像刀一样锋利的眼神盯着白洋。
白洋也毫不畏惧的与佐藤警官对视,“绝不会记错。”
空气突然变得剑拔弩张。
白洋突然想到十年前也有那么一个警察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
不过那个时候他坚守了那个秘密,现在也一样。
两人对视了良久。
“那好,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警方当时在现场并没有找到你的指纹,可你却声称你进去过。那为什么没有你的指纹?”佐藤警官终于问了下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
白洋这十年把这些疑点想到很清楚——不知道!
十年前解释不了的疑点,怎么十年后突然就解释的了了,那不更让人起疑?
所以白洋对这些疑点的说法一律是不知道。
“为什么没有你的指纹?”佐藤警官又用可怕的眼神盯了白洋许久,加重语气又问到。
“我不知道,林央的裙子是我盖在她身上的,你们去的时候看到了不是吗?”白洋的语气很自信,并且橙真发现他说林央的时候不顿了——十年前笔录里面可是特意标注了说到林央的时候会顿一下。
“可是裙子上只……”
“我们在裙子上发现了新的指纹,是在裙子的褶皱里。”橙真突然出声打断了佐藤。
白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不可能!我明明……”
白洋马上止住了嘴,脸色变得无比苍白,无力地说:“现场不是有十几种不同的指纹吗?这有什么?”
“你是想说十几个人轮。奸林央吗?”橙真淡淡的说。
“你说什么?!林央她遭受那三个混蛋还不够吗?啊?而且王叔他……我亲眼看到的啊!我亲眼看到的!就眼睁睁的看着……呜呜……我这个……懦夫……要不是……蒋……呜呜呜……呜呜呜”白洋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狠狠的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橙真见此情景,也不经有些同情白洋,不过马上他又焦急起来了。
他看得出来白洋已经下定决心不说实话了,既然如此,就得拿点假信息让他乱了阵脚。
可是现在白洋在这里哭,他有什么办法?
“经过对比,我们发现第三种指纹在现场出现的很多,基本现场每一个东西都有。”橙真只能继续说下去,也不管一直在猛戳他的柯南。
奇怪的是毛利小五郎和佐藤警官都反应的很快,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疑惑。
白洋仍在抽泣。
“我们怀疑第三种指纹就是住在这个房子里的流浪汉。”橙真觉得杀死祁阳参木三人的肯定另有其人,很有可能就是日记本里提到的男人,再根据现场的床很轻易就能判断出有人在此居住,而且日记本里也说那个男人把白洋两人带向了南房的方向,所以橙真大胆假设,那个男人就是南房13号里居住的流浪汉!
橙真自认为自己的推理毫无问题,可是白洋却慢慢停止了哭泣,只是还有些抽气,橙真怀疑是刚刚用力过猛,现在停不下来了。
“你们现在……嗝……是怀疑……嗝……凶手……嗝……另有其人是吧?”白洋断断续续的总算把话说完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跟一个六岁的小孩说话,而不是一个警察。
“是的。”橙真不知不觉的用着警察官方的语气,“我们必须保持怀疑的态度,这样我们才能查清真相,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接着,橙真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所以,请务必告诉我们真相!”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
令橙真失望的是,白洋依旧油盐不进。
橙真碰了一下佐藤警官,接下佐藤警官怀疑的目光,示意佐藤警官继续。
“你们小时候去过南房13号吗?”佐藤警官问到。
出乎意料,白洋沉默了一会,说:“没有,不过……”白洋明白,警察已经怀疑到流浪汉身上了,他不敢保证警察查不到那个人,毕竟十年前就有警察查到了。
所以,他要把警察引到错误的方向!
“不过经常看到里面有流浪汉进出,有些时候还会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我们同学说,可以花钱雇流浪汉打人,当时经常看到这样的事。”白洋继续说到。
白洋说的流浪汉橙真倒是知道,不过雇流浪汉打人,还真不知道。
于是橙真想佐藤警官投去怀疑的目光。
“确实是这样,因为当时有很多偷渡的人无家可归,有些人就会雇他们打架,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个行业。十几年前很盛行,我们学校都有。”佐藤警官回忆了一下,说,接着又补充到,“不过现在肯定是没有了!”
橙真思考了一下,问:“你们几点放学?”
“4点。”
“你妈几点下班?”橙真语速突然加快。
“7点。”白洋也快速回答。
“等她回来做饭?”
“有时候自己做。”
“早餐呢?”
“林央妈妈做。”
“午饭呢?”
“带便当。”
“你进过南房13号吗?”
“没有。”
空气突然安静了。
几秒后,橙真站起身,“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以后有问题还会来找你的,望见谅。”
“你们要走了?”白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
听到这话,佐藤警官等人才慌忙从沙发上起来,脸上整齐的带着迷茫。
“那我送你们。”
不送留着吃晚饭?
来到楼下,橙真一行人和白洋站在门口,等着佐藤警官开车过来。
橙真发现白洋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直在看着一个地方。
顺着白洋的目光,橙真看到了一面红旗,一面挂在窗子上,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
橙真突然意识到今天是10月1日,国庆节。
“真爱国,不是吗?”橙真不由自主的用中文说的。
“是啊!”白洋也用中文回到。
多年前,他也干过这样的事。
“回国看看吧。”
橙真留下这句话,跟着柯南上了车。
白洋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怎么会不想回国?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
那人说,要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