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柏一掌拍出,空中炸响,那个玩家扬手一接,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倒射出去,撞破了清宴的墙壁,落到了外面的街上。
夏玉柏整个人的身影如同瞬移一样闪烁了一下,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夏玉树的面前了,而且一只手将握着筷子的手牢牢抓住。
“不过练过几天武功,便以为天下无敌。”夏玉柏嗤笑一声,伸手抓住夏玉树的肩膀,像是扔馒头一样抛向身后,同时握着对方的左手轻轻一折。
“咔嚓”,一声脆响,一声惨嚎从对方的口中响起,另一只手很快步入了同样的命运。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沮丧,“我就说嘛,我大离的将领,怎么可能是两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家伙能够打败的?”
夏玉树和刘甫冲到窗口,那个落到外面的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见势不妙跑了。夏玉树心里火直冒,他回头,看向君子会剩下的家伙,这些人正被叔夜打得鼻青脸肿。两人挽起袖子,加入了战团,将几个人打得直叫唤。
兵马司的人很快就来了,夏玉柏上前说了几句话,将双手尽断的人交给了这些士兵,带着出了气的夏玉树他们往回走。
将对方统统揍成熊猫眼之后,刘甫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不顾脸上的伤口,一直对着夏玉柏说着各种奉承话,就连叔夜这个闷葫芦,也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夏玉柏,时不时地讨教各种练武的诀窍。夏玉柏很好说话,一边和刘甫互夸,一边给叔夜讲解练武的一些小秘诀,其乐融融。
清晏位于白虎大街中的一条横街泰安街上,离白虎大街的主路还有大约半里的距离。
夏玉树每天来往于昆仑灵境和国师府练功,用时不短,当他们之前前往清晏的时候,就已经华灯初上。在酒楼里打了一架,又和兵马司的人一番交道,现在夜色已经沉沉。泰安街上都没什么人,显得静悄悄的。又因为是国丧期间,这条街边的店铺,大多早早地关了门,所以显得有些安静。
“夏二哥,你刚才那几下的动作简直太……。”刘甫口中的好话不断,夏玉树朝天翻了个白眼。
“收声!”夏玉柏忽然抬手,阻住几人的脚步,看向面前空旷安静的街道。刘甫虽然有些没节操,但是知机得很,闻言立刻一缩,藏到了夏玉柏的身后,探头探脑地看向前方。
街边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光芒摇摆,整个街道都有些昏沉。夏玉树回头,发现后方可见之地,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影,心里一凛。
“咻”,“咻”,密密的破空声响起,一支支漆黑的弩箭从夜空中落下,刺向一行四人。夏玉柏探手如电,将一支弩箭握在了手中。他只觉得这箭力道极大,险些拿捏不住,而且触手质感沉硬,分明是帝国重器神机弩。
“往左去!”夏玉柏将一根根弩箭挑开,护着夏玉树三人冲到街边,叔夜双手横推,将一扇木门推飞,带着夏玉树和刘甫冲了进去。
夏玉柏看夏玉树三人进了屋,倒握手中弩箭,向着一个方向使劲投出。破空声响起,一声落地声从街角响起,显然是打中了刺客的一员。
“上!”在不远处屋顶上,站着两个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人,其中一人低声下令,那些架设在屋顶和街道上的弩箭立刻被人收走,而且射入街道地面和周边房屋墙壁的弩箭,都被专人回收,力图清理干净所有的痕迹。
两队身着夜行衣的刺客,直扑夏玉树他们藏身的屋子。他们身姿轻盈地飞腾过了高高的墙壁,落到了屋顶之上,杀向夏玉树他们。
仓促之间,夏玉树他们没看自己闯入地方的招牌,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处古玩店。店中到处放着货架,架子上摆着一个个古董。夏玉树他们闯入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守店的两个半大的小子。
“你们是什么人?”两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举着火折子,抱在一起抖成一团,只以为自己碰见了说书人口中的江洋大盗。
“快灭掉火!”夏玉柏一掌横卷起一阵风,吹灭了两个火折子。在一片黑暗中,任何光亮都是活生生的靶子,更别说对方手中还有着弩箭这种杀器。
“哗啦”,“哗啦”,屋顶破碎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有追杀者进了屋。夏玉树闭起左眼,右眼中淡淡银光闪过,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就像是在满月之夜下空旷原野一样,虽然比不上白日正午,但是也能看得十之八九。
进来的人一共九个,都穿着漆黑的夜行衣,行走之间像是猫一样无声。而且他们落地之后迅速地转移位置,以防被人听声辨位。这些人应该都练过什么夜视的功夫,夏玉树看他们行走十分敏捷地让过一个个货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这样下去不行!”夏玉柏哪怕武功再高,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发挥有限,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哥能否夜视。思绪转动间,夏玉树看着慢慢靠近的刺客们,双手搭在最近的一个货架上,使劲一推。
“砰”,“轰”,“轰”,这些货架都是一个个横着摆放的,就像是排好的多米诺骨牌,夏玉树推倒一个,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将四名来不及闪躲的刺客压在了下面。
只是另外一个方向的五个刺客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直接腾身而起,手中洒出一片暗器,向着夏玉树他们笼罩而来。
“尼玛!”夏玉树直接将叔夜和刘甫扑倒,夏玉柏听声辨位,一个灵活的翻滚,便避让过了所有的暗器。只有那两个毫无防备的小子,被这些暗器打个正着,惨叫出声。
夏玉柏脚尖一点,如灵活的飞燕一样掠过货架,一掌打在一人的头顶,后者的头颅如西瓜一样爆开,血浆四洒。
三人赶忙站起,夏玉树扯着刘甫和叔夜躲入一个还没倒下的货架之后,防备再次射出的暗器。一个个古董花瓶和瓷器被暗器击碎,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面前的一个刺客落下,手中的匕首如毒蛇吐信,朝着夏玉树的咽喉划来。夏玉树伸手抓住货架上的一个木制的雕像,使劲挥出,对方只是转了下手腕,就将夏玉树手中的雕像削去了一大半,然后顺势切向夏玉树的手腕。要不是他缩回得快,恐怕这只手就跟他说拜拜了!
要是有一把剑就好了,夏玉树不由想到。虽然他的剑术老师只教了他两天就撂了挑子,而且其中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直接将他丢到各种险地去。包括但不限于灵界底层的罪孽之地,以及危险丛生的山脉灵境……。
但是有剑在手,夏玉树便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叔夜听见了面前的动静,漆黑一片的古玩店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夏玉树满是震撼地看见,叔夜直接抱住一个货架,向着前方挥了起来。沉重的货架就像是一个木棒一样被挥了起来,有一个刺客躲闪不及,被像是棒球一样打飞出去,撞在墙上,跌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五个刺客,一个被夏玉柏拍碎了脑袋,一个被叔夜打飞了出去,剩下的三个的其中一个正在夏玉树的面前,剩下的两个则是在围攻夏玉柏。夏玉柏目前占据上风,一旦他腾出手来,这些刺客的任务就算是彻底失败。
一想到此处,位于夏玉树跟前的刺客心中愈发坚定,无论如何,都必须杀死夏玉树这个任务目标。夏玉树将刘甫推开一边,再次伸手抓过一个根雕,与刺客斗在了一处。
跟前面的雕像一样,这东西只是挡住一击,便失去了作用,周围货架上的东西很快都变成了两截,夏玉树没有东西能用来当武器了,而他也没那个举起整个木架的力气。叔夜的天生神力实在是少有人及,说不定形阶完满才有那样的力量。
闪着寒光的匕首从上往下挥来,夏玉树没了抵挡的东西,只能灵活地左闪右躲,力图不让匕首落在自己的身上。这匕首上的色泽有些不对,挥舞之间有些奇怪的气味,应该被淬了毒,沾之即死。
夏玉柏一爪扣下,抓住一个刺客的脑袋,五指用力一扭,脖子扭过一个奇怪的角度,让其没有丝毫反抗的毙命。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刺客,立刻发了狠,完全放弃了防守,一招接着一招地对着夏玉树攻来,让他无力招架。
“嘶”,一个不及,夏玉树左手一个不察,被匕首划过了一道口子。疼痛过后,麻木的感觉从伤口向着手臂蔓延,瞬间夏玉树的左手便提不起来。
这时,这人再次举起匕首向着夏玉树的脖子划来,夏玉树本能地举起能活动的右手挡去,但是立刻意识到这是多么蠢的一件事。因为对方的匕首削铁如泥,肯定会将右手剁下来。
“铿”,一声清脆的格挡声响起,一丝青光从夏玉树的右手腕上一闪而逝,一股大力排开,那个刺客便像是被无匹大力击中,如一个破烂的麻袋一样飞出去,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