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惑国不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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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将军府下的地道!

陆沅还想再问些什么,看见陆璇脸色不太好,也就闷着脑袋不说话了。

她怎么感觉这次军师回来,主子有些难过?

前脚刚回了将军府,郑骁他们也跟着回来了,孙秀英让他们抱了好几坛酒回来,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喝酒去了。

只有郑骁微醺,理智尚存晃到陆璇面前问:“少主,末将今儿好像看见军师了。”

“你看错了,去歇着吧。”

陆璇眼睛都不眨的撒谎,郑骁刚要走,肩膀又被陆璇拍了一下:“今日是哪些人留在府中值守?”

“是张奎,李姜两个。”

郑骁回答,已经有些大舌头。

“我知道了,去吧。”

郑骁晃着脑袋离开,陆沅想要跟着陆璇去看看,那两个侍女尽责的提醒:“公主,该回去学规矩了,冬猎前还要进宫面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受封。”

“……”

陆沅一脸生无可恋,一个劲的朝陆璇使眼色求救,陆璇却好似没有看见,拱手道:“既然公主还有事,那臣女便不打扰公主殿下了。”

“……”

主子,说好的演戏呢?你怎么能就这样撇下我不管?

陆沅在心里哀嚎,却也只能跟着那两个侍女回北边院子。

提了两坛好酒,陆璇找到了张奎和李姜,虽然听见其他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他们也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委屈两位大哥了,过来喝点酒暖和下身子吧。”

陆璇说着直接把酒坛子扔过去,那两人稳稳接过,也不啰嗦,揭了盖子就仰头喝了一大口。

“奶奶的,这京城的酒也这么娘们儿兮兮的,一点都不爽快!”张奎是北方人,喝惯了北方刀子般的烈酒,再喝这京都的酒,自然不喜欢。

李姜比张奎要沉稳一些,听见刚刚张奎这话把陆璇也说了进去,当即不客气的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说什么屁话,喝酒都堵不住你那张嘴!”

张奎受了疼,也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这话有些不对,当即‘嘿嘿’一笑。

“这京都的酒的确不够烈不够辣,等回了边关,我一定给各位寻些好酒来。”陆璇毫不在意的说,一点也没觉得张奎的话有什么不对。

张奎和李姜都笑了起来,这位少主,虽然是个才十七八的小姑娘,但人就是有血性,让人服气!

“这两日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府上?”

陆璇进入正题,张奎抢在李姜前面开口:“没有,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老是在周围晃悠,已经被我们逮了好几个,狠狠教训了一番。”

张奎拍着胸脯说得肯定,李姜又给了他一记爆栗。

“的确没什么人来府上,不过昨天夜里,老爷子倒是出去了一趟。”

夜里?陆璇挑眉,将军府落败以后,基本是人走茶凉,即便现在陆璇回来了,以前和将军府有过关系的人也都避犹不及吧,祖父晚上能出去见什么人?

“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原来昨天晚上你说去撒尿,其实是跟踪老爷子去了?”张奎摸摸后脑勺,瞪着李姜说。

李姜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这大老粗在少主面前说什么撒尿,那是小解好不好!若是将军在这里,定要罚他扎马一个时辰!

选择性的忽略张奎的问题,李姜将那天晚上的情形告诉陆璇:“昨晚老爷子没走多远,就从后门出去,转了个弯,在那边巷子底下的大石头下拿了什么东西就回来了。”

大石头下的东西?大概是约定好的信件吧。

他们行军打仗时也会有约定的地方存放信物。

只是,祖父会与什么人暗中往来联系呢?

“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末将无能,老爷子回自己房间看完就烧掉了,末将也不敢贸然行动惊着他。”

“嗯,你做得很好,告诉其他人,以后若是有什么发现,无论什么时候,直接来告诉我便是。”陆璇认同的点头,这件事,还是由她自己出面比较好。

“是!末将领命!”

“是!末将领命!”

张奎和李姜异口同声的回答,陆璇会心一笑,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自己房间。

不知是不是那天被沈荷泼了一盆水的原因,陆璇这几天总是很容易就会觉得很累。

今天不过是出门喝了喜酒,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难受,刚脱了外套准备躺到床上休息,突然听得一声异动,陆璇几乎是本能的就拔下了头上的发钗握在手里,冷声问:“什么人!?竟敢擅闯将军府!”

没人回答她,然而下一刻,陆璇便看见自己的床榻陷了下去,紧接着,一张好看的脸钻了出来。

“……”

这人什么时候在她床下弄了机关?

“别紧张,是我。”感觉到陆璇身上迸发的杀意,路少卿边往外面爬,边抽空解释。

是个人发现有人突然从自己床底下钻出来都不可能不紧张吧?

陆璇上前用发钗抵在路少卿的喉咙,将他堵在出口:“你竟然在将军府下面挖了地道?”

“阿璇,能让我先出去再说么?手好酸。”路少卿笑着问,陆璇哪里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将他推了回去,自己也跟着跳下去。

里面一片漆黑,空气有些潮湿,腰被人揽住:“我本就是来看你的,你跳下来做什么。”

陆璇没回答,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燃,路少卿从她手里接过火折子,向前面走了两步,点了一盏灯。

“怕不怕?”路少卿扭头问,陆璇已借着微弱的灯光越过他往前走了几步。

这地道很长,墙壁上都长了青苔,看样子挖出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地道通向哪里?”陆璇扣着石壁问,回音在地道里回荡。

地道本就潮湿,她又脱了外套,看上去单薄得紧。

路少卿脱下自己的外套把陆璇裹上,不忘回答陆璇的问题:“我的房间。”

他的房间?

这人从他的房间挖地道到自己的房间干嘛?

看出陆璇的疑惑,路少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先上去吧。”

“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挖的地道?谁挖的?”

“只回答你一个问题,这是地道挖了两年,从八年前还是挖的。”至于谁挖的,天知地知,二狗子知,还有他自己知道了。

路少卿说完在石壁上按了一下,上面的床榻又陷了下来,路少卿揽着陆璇的腰就跳了上去。

陆璇:“……”

这人明明会武功,刚刚还爬个什么劲?

不过从八年前挖的地道,那时将军府好像还是皇恩浩荡的,这人不会是想挖地道来找自己吧?

等他们上去,路少卿又将床榻还原,自然而然的坐在陆璇的床上。

“阿璇,那个人……不是你的义兄。”

这话说得平静,却是十分的笃定。

就算是义兄,那夜你在梦里,为什么要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封尧!封尧!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让其他男子入了梦?

陆璇不知道路少卿心里的想法,只以为封尧被他诈得说了实话,当即抿唇:“那又如何?”

就算他不是她的义兄,就算他并不算是真正的陆家军,就算……他与淑贵妃之间真的有什么前尘往事,陆璇也相信,他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将陆家军牵扯进去。

那又如何?

竟是这样不遗余力的想要维护他么?

路少卿苦笑,只觉得眼前这人倔强又警惕的眼神,刺眼得紧,让他的胸口都跟着微微刺疼起来。

他的璇儿,如今也有其他要维护的人了啊。

从她一回京的时不就已经知道,她与六年前不同了。

比六年前更坚韧勇敢,比六年前更足智多谋。

他错过了她最美好的年华,承载着她最难以释怀的怨恨和愧疚。

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

心会痛,会愤怒,会嫉妒,会想要不择手段将她心底的人统统驱赶出境。

明明他才是最想守护她的人,凭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依赖信任别人?

“不如何。”路少卿凉凉的答,掀眸看向陆璇:“只是很想占有阿璇,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占有。”

这人说这话时,眼底的势在必得几近疯狂,陆璇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一把刀,一寸寸割裂自己身上的衣服。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人……说话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什么叫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占有?

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路少卿起身走到陆璇面前,抬手爱怜的摸摸陆璇的脸颊,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十足的威胁:“阿璇,听话,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想要独占你的美好。

“国辅大人,你似乎太闲了。”闲得脑子里只剩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璇拧眉避开路少卿的手,耳根却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烫。

路少卿笑了笑,也没拿自己的衣服,转身又进了地道。

盯着自己的床榻看了半天,陆璇决定,明天还是找些钉子来把它钉死的好。

晚上封尧让人传了信来,说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陆璇也就没再多想什么。

又过了两天,陆璇睡到半夜,被张奎喊醒了,神智还未清醒,身体已经跳了起来,本能的喊:“看好粮草,保护好百姓,不要慌!……”

张奎看得目瞪口呆,小声提醒:“少主,不是敌军夜袭,是老爷子刚刚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