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观景,一边在樱花树下品尝着美食,一时间,我竟然生出了一个人生不过如此的惬意感。
耳边听着人来人往,我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
“%……#@@¥#@!¥”
这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七条家一个女仆说话了。
我转过头去,见七条美叶一脸的担忧。
我悄悄的问杜姐怎么了。
杜姐摇头,低声冲我道:“我也听不懂日文。”
这时候,七条美叶站起来,冲着我和杜姐盈盈一拜,道:“徐先生,杜小姐,不好意思,山上景区的工作人员说马上就要下雪了,咱们待在这里不安全,要不今天先下山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彤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蔓延过来。
“还麻烦七条小姐了。”我客气道。
七条美叶微笑,然后六人收拾收拾便下山了。
这边才到了山脚下,大雪便落了下来。
坐在车上,望着从山上下来四散的游客,我微微一笑。
驱车回到七条家庄园,到门口停下时,七条家老管家高板次郎早就等候着,见到车子过来,几步上来打开车门,冲七条美叶低声说了几句日文。
七条美叶听了,笑着回头,跟我们道:“家父已经来到静冈县,现在正在庄园里等着我们。”
杜文婧眼睛放大:“伯父也来了?”
七条美叶点头。
由七条美叶带领着,我们进了庄园,绕了几条小路到大厅中,家主七条政宗就正坐在垫子上,在他的面前,摆有一座棋盘,对面坐着那个年轻人。
听到有声音传来,七条政宗停下了落子的手,抬起了头,见到我们,笑了,伸手打招呼让我们过去。
那个年轻人很识相的将棋盘与棋子收拾起来。
我们到七条政宗跟前,分别坐下,因为不太习惯正坐,我便盘腿坐下了。
“两位,这些日子玩的还尽兴么?”七条政宗问。
我道:“多谢七条先生款待了。”
七条政宗摆手:“不用客气,这是身为地主应该坐的,今天晚上我让人准备了京都名菜,特意款待两位的。”
我又赶忙说客气了之类的话。
在大厅上说了会儿客气话,外面已经大雪飘飞了。
扭头一撇外面,瞧这个样子,怕是短期内,雪是不会停下来了。
时间推迟,约莫下午四五点钟的功夫,有七条家的老管家高板次郎上前来说到了洗浴的时间,询问七条政宗的意思。
见我和杜姐一脸不解的样子,七条政宗哦了一声,道:“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去庄园里的温泉泡一会儿,最近倒是因为太忙没回来拉下了。”
我这才明白,便点了点头。
“徐先生,难得有机会,不如一起吧?”七条政宗问我。
闻言我想了想,还没等说话,七条政宗便将这件事情给决定下来了。
换上衣服,来到七条家的露天温泉里,向外一看,天空还飘着片片雪花,还没等落入温泉水中,便化成了水滴。
在一旁的浴室里先将身子洗了洗,自有女仆过来帮忙撮身上泥灰。
七条政宗在旁边看了看拘谨的我,哈哈笑了。
将身上泡沫冲洗干净,一起下了温泉。
呼。
拿毛巾垫在额头上,双臂放在温泉的边上,仰头面天,躺在温泉里,闭着眼睛享受,真是舒服极了。
有钱真好。
“徐先生,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七条政宗开口问道。
我摘下额头毛巾,低头指着左肩的墙上:“七条先生是说这里么?”
七条政宗点头:“嗯,我看那伤口像是枪伤。”
“没错,这伤是我前不久执勤的时候留下来了。”我道。
七条政宗哦一声:“这么说来,你们做警察的,很危险咯?”
我摇头:“很危险谈不上,不过遇到一些悍匪凶徒的时候,的确有点小危险。”
七条政宗皱眉:“那你为什么还做警察?与徐先生交谈,见你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按理说,做些别的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嗨了一声,用毛巾蘸水在伤口处擦了擦,道:“怎么说呢七条先生,做警察虽然有危险的地方,可是不能有危险就选择不做吧,就算是平时吃饭,也有噎死的危险,那为什么人们还每天一日三餐呢?”
七条政宗点头笑道:“这个比喻非常有意思。”
“我曾经办过一件案子,受害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她跟我说但凡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罪恶滋生,虽说人性本善,但总有些心理不正常的凶徒以自己的遭遇来抱怨整个世界的不公,我身为警察,在人世间扮演的角色就是惩恶扬善,虽然是危险了点,可是与罪犯斗智斗勇了,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
七条政宗深点其头:“不错,我只是一个商人,无法体会到徐先生的这种想法,不过我对你的看法是尊重的,对了,这温泉还有养伤的功效,徐先生你多泡一会。”
我笑了:“多谢。”
俩人说说笑笑,又聊了会儿天,也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了常跟在七条政宗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你是说裕啊,他是我的义子,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我看这孩子可怜,就带在身边了。”七条政宗说道。
我看着七条政宗,见他提起那个名叫七条裕的年轻人时,眼光飘忽躲闪不定,就觉得事情没他说的这么简单,不过既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难处在里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乎,便笑了笑,这事就揭过去了。
“对了徐先生,不知道你对围棋了解多少?”七条政宗忽然道。
我楞了一下,然后点头:“还行吧,小时候和父亲常玩,多少懂一些,这些年下来,也不知道水平如何。”
七条政宗笑了:“正好,距离厨师将饭菜做好还有一段时间,一会儿泡完了澡,陪我手谈一局,常和裕还有高板他们对弈,有点腻了。”
我嗯一声,微笑道:“不胜荣幸。”
又在温泉里待了会儿,天上雪花飘的更加的大了,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便出离了温泉,将身子擦干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浴袍,离开了浴室。
跟着七条政宗来到书房,摆好棋盘,与七条政宗对立而坐,我执黑,他执白,两人落子对弈。
将黑子按在星目之上,七条政宗去棋盒了捻出来一颗棋子,道:“徐先生,鄙人多嘴问一句,您和杜天赐君的女儿,究竟什么关系?为什么文婧她常叫你姐夫呢?”
我楞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你是说杜姐吧。”我道。
七条政宗看着我,点点头。
我嗨了一声,将拿出来的棋子贴边小目挂角:“说起来,杜姐只是我的前辈兼同事罢了,只不过杜姐她堂妹杜文婧误会了,以为我俩有关系的,说来也怪我,没解释清楚,七条先生,该你落子了。”
七条政宗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俩人对弈,逐渐忘却了时间。
当棋盘上摆满了黑白双子之后,随着七条政宗一手屠龙,我彻底败下阵来。
“七条先生棋艺果然高明。”我说了句场面话。
七条政宗呵呵笑,将棋子一颗一颗拿起来放在棋盘中,道:“徐君大局观远超鄙人,只是细节上处理不当,不然胜负还未可知了,要知道,下棋就如人生,棋下错了还有下一局,但是路走歪了可不能回头。”
听得七条政宗的话,我闭眼想了片刻,睁眼点头:“受教了。”
七条政宗将恢复好的棋盘摆好:“来,再来一局。”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