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嫂子你也不用太伤心,现在的话,我手里也有点证据证明王哥青白,只是还缺少关键的证明。至于王哥那边,我想局长也会安排人关照着,不会苦了王哥,这点嫂子你尽管放心就是,过两天我再去看看,问问王哥能想出来点什么和案子有关的地方,你放心,王哥对我不薄,这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我用假话安慰刘艳芬道。
刘艳芬这才哭着点头,道:“那麻烦你了小徐。”
我摆手笑:“没事,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又和刘艳芬说了会话,稍微有那么半个小时,便把刘艳芬送走。
待送走了刘艳芬,杜姐抱着膀子问我道:“看你答应的这么有把握,怎么着,你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摇头:“能知道就有鬼了。”
“对了小徐,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我说给你听听,你自己估摸一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性。”杜姐道。
我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你说于大科那天案发那天自己去了工地,但是局里的人也没去求证,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王哥出事给吸引走了,你想一想,有没有可能那天于大科并没有去工地,而是在家?”
“你意思是于大科可能就是那个杀人犯了?”我道。
杜姐点头:“并不是没这个可能。”
我嘶了一声:“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于大科杀妻。”
杜姐摊手:“我这么些年了,又不是没有见过杀妻的变态。”
“如果假设一下,于大科是杀人凶手,那么也能解释了为什么于小虎没有被杀的原因了。”我道。
杜姐嗯一声:“毕竟虎毒不食子。”
“好,咱们现在就去一下于大科上班的工地去一趟,如果26号那天他真的在工地的话,那么那天同样和他上夜班的工人应该能证明他在才对。”我站起来道。
杜姐答应一声,俩人出离家门,找孙哥打电话问清楚了于大科工地的位置,坐车前往,到了之后,下车抬头观看,就看到好几座半完工的大楼,还有几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人在地上水泥袋子上坐着聊天歇息。
迈步到了跟前,我拿出香烟来,笑着递过去并同时口中打招呼道:“师傅,我问你个事。”
几个工人师傅停住了聊天,其中一个抬头看着我,用眼一打量,用方言道:“小伙子,我也不认识附近的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笑了笑:“不,我不是问路的,我是跟你打听一个人。”
说着,我便过去坐在了几人对面的水泥袋上,同时把香烟递到了几人的手中。
“嗨,找人啊,你们应该去公安局啊,俺们几个小老百姓知道啥。”一个工人师傅道。
我笑道:“不不,我打听的那个人,也是你们工地的。”
工人师傅一愣:“俺们工地的?谁?”
“于大科。”
当我说出来于大科名字的时候,便看到那几个工人师傅同时一愣,紧接着,几人都拿谨慎的目光打量着我,其中一个还开口提防的问我:“你打听俺们工头做啥···”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另外一个人给打断:“于大科啊,不认识,俺们不认识。”
见状我心里暗想有古怪。
正想着要怎么做的时候,杜姐几步走过来,伸手从我上衣口袋里掏出来警证,在几人面前一晃,道:“几位师傅,说话前想清楚了,我们可是警察,你们如果知情不报的话,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话出口,一个刚点上香烟的工人师傅吓得嘴里烟卷都落在了地上。
我扭头略有责怪的看了一眼杜姐,收起警证,重新扬起笑脸,冲几个工人笑道:“大家别在意,我这次来没恶意,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事的,没事的。”
一个工人怯怯的看着我:“警官,恁想知道啥,只要俺们知道的,就全都给你说。”
我问道:“26号那天晚上,也就是四天前,你们工头于大科有没有来过工地值夜,有的话,当时是谁和他一起上工的?”
我话才出口,一个工人就立刻举起手来道:“我知道,26号那天上工的是小周,他和俺们工头一块在工地值的班。”
我疑惑道:“小周?”
工人点头。
“那小周现在在什么地方?”
工人站起来:“我去找去。”
说完了,便腾腾腾一阵脚步跑开了。
趁着这会儿功夫,一个工人看着我,抿嘴憨笑:“那个警官先生,之前不好意思了,俺们还以为你是帐主过来要账的呢。”
我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帐主。”
工人啊了一声:“哦,那个,那个。”
我眯眼追问:“到底是什么。”
旁边工人戳了戳他,他嗨了一声,道:“其实也没啥,就是俺们工头借的高利贷给俺们发的工资,外面不少的帐主。”
“借高利贷给你们发的工资?”我诧异道。
工人点头:“可不是咋地,就凭这一点,于工头在大家伙眼里没的说,这个年岁,那里找这么好的上司。”
“要是按照你们这个说法,那于大科可是拖欠了不少工资啊。”我道。
工人脸上露出为难:“其实也没欠多少,也就俩月,大家伙加起来才一共十万。”
“不对啊,据我们了解的,于大科可是做了不少年的包工头,十万块都没有么。”杜姐在旁边忽然插嘴。
工人摇头:“当然不是,俺们工头可不是因为这十万块的工钱才借的高利贷。”
“那是因为什么。”我问道。
工人转身,手一指那几座还没有完工的大楼,道:“就是这些楼盘。”
我抬头看去。
旁边工人道:“这楼盘是于工头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差事,据说完工了能拿这个数。”
工人冲我伸出来了两根手指。
“二十万?”我不确定道。
工人点头。
“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还去借高利贷。”我发出疑问。
工人嗨了一声,一拍大腿,想要抽烟,却发现刚才的烟掉在了地上。
见状,我又递过去一根。
点着了,工人深吸一口,道:“那还不是没完工么,上面也不会把钱给你,但于工头因为家里媳妇刚病了一场,存的钱都扔进去了不说,还得照顾我们兄弟们的开销,这才周转不开,没办法才借的高利贷。这两三个月,当初借的十万块现在都快二十万了,那几个帐主子见天来要账,于工头都给他们跪下了,这才求来了几天宽限,你们刚才来,俺们以为是要账的呢,就没敢说,再怎么说于工头这也是为了俺们,俺们要是这么着就把于工头卖了,那也忒不近人情了。”
闻言我笑了笑,心不在焉的摆手道:“没,没有,我们俩哪像是要账的。”
那工人道:“那不是先前误会了么,不好意思了。”
我摇手:“没关系的。”
“对了警官,俺多嘴问一句,到底啥事,你们要来找于工头。”
我哦了一声:“其实也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
“是不是因为于工头的媳妇被杀的事情。”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你也知道。”
工人点头:“这事大家伙都知道,听说是于工头一个朋友干的,唉,真是挨千刀的,你说于工头这么好的人,作为一个朋友,你怎么下得去手,这不,于工头已经有三四天没来工地了。”
我闻言强提起笑意,勉强一笑。
这时候,先前离开的那个工人领着一个年轻的,撑死也就十六七的孩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