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杨庭道。
我扭头看着他:“怎么?”
杨庭沉吟了片刻:“一氧化碳中毒一般来讲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够了,有没有可能是徐梦雅杀人之后故意伪装成中毒的样子。”
我摇头:“应该不会,我妈昨天是打了一夜的牌,五点多才散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间对不上。”
杨庭想了想:“能去这个徐梦雅家看看么?”
我心里也有些没底,虽然心有矛盾,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杜姐输完了最后一点药水,找医生交了钱,然后把杜姐叫醒了便。
杜姐揉着眼醒来,见到了我旁边的杨庭一愣,指着杨庭道:“你,你怎么在这?”
杨庭笑了笑,没说话。
帮着杜姐穿好外套鞋子,把杜姐送回家,这边和杨庭去了徐梦雅家里。
到了后,她家的门虚掩着,门口有几个晒太阳的老头。
见我和杨庭要推门进去,一个老头叫道:“哎哎哎,家里人不在,你俩进去干啥。”
我哦了一声,过去道:“我是乡里派出所的,过来了解情况。”
老头一愣:“派出所还管煤气中毒?”
我:“···”
就在门口和几个老头打听情况,老头哦了一声,道:“老徐家是早上六点半左右被发现的煤气中毒,当时还是梦雅那闺女察觉到不对,开开门跑出来喊的人。”
另一个老头道:“没错,可怜梦雅那孩子走路都走不稳了,这不,一家三口都让她二大爷送到诊所去了。”
我指了指院子里:“我能进去看么?”
一个老头站起来,跟着我和杨庭:“进是能进,不过我得跟着你们,谁知道你们是真的公安还是假的。”
我无语,推开门进去了,到徐梦雅父母住的房间,推开了门一看,嗬,这味真顶的慌。
老头还介绍道:“诺,旁边这屋就是梦雅那闺女住的屋,幸好中间隔着一道门,孩子中毒情况不太严重,不然他们一家三口怕是一个都跑不出来。”
忍着味道推开徐梦雅的房间,有她来时的行李在床边放着,只不过行李箱是打开的。
我见了,扭头看了看杨庭。
杨庭冲我点了点头。
我扭头问老爷子:“这箱子之前就是打开的么?”
老爷子摇头:“不知道,我们当时又没进来瞧。”
闻言我到跟前看了看,箱子里有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在羽绒服的袖口上,还有一块缺了一片的缺口。
见此情形,我瞬间惊了,指着羽绒服冲杨庭小声道:“看。”
杨庭低声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凶手就是她。”
我点头,却又疑惑,如果说,杀了刘巧和六瘸子,最后袭击我母亲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徐梦雅是怎么做到今早上袭击母亲回来后让煤气中毒的呢?
时间上有些对不住。
不可能是徐梦雅煤气中毒的时候再去袭击我母亲的吧,这样也太夸张了。
“小伙子?你俩看够没有?”老爷子在后面问。
我哦了一声,忙走出来:“够了,够了。”
杨庭跟着出来,在院子里,我又向老爷子了解了一些问题,就是徐梦雅小时候到长大这些年的事,得出结论是徐梦雅这人很乖,基本上都没怎么调皮过,这些年了,唯一让徐父徐母生气的怕就是四年前辍学打工的事了。
正聊着,旁边杨庭拉了拉我的肩膀。
我回头问他怎么回事。
杨庭手指着从徐父徐母住的屋子里伸出来的排烟管,道:“你看上面。”
我扭头看去,管道口里飘出来了有一张纸,露出一角在管道外,随风飘着。
我忙过去,找了个梯子到管道口平行的地方,抬头去看,管道里,塞着一大团的卫生纸,将管子塞的严严实实的。
这是!!!
“徐先生,看这个。”
杨庭又在院子里的垃圾堆上翻出来了一个空药瓶冲我道。
我下了梯子,到跟前看了看药瓶,上写着复方甘草片,于是乎,便问道:“这是什么?甘草片?”
杨庭没说话,拿着手帕的手把药瓶拧开了,用鼻子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然后用手帕套着手指揩出来了一点,用舌尖轻舔:“这是安眠药。”
随着杨庭话落下,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想法。
难不成是这样的。
一看杨庭,他和我脸色一样阴沉。
俩人不约而同的向外跑,身后老爷子还不停的喊着这就走了么之类的话。
跑出徐梦雅家里,在路上,杨庭道:“看来咱们要找的那个七宗罪的人就是徐梦雅无疑了。”
我点头:“差不多能确定了,给父母喂下安眠药让他们睡熟,然后办案回来堵上通风管,加快中毒的时间,这样一来,也就不存在一个半小时的中毒时间了。”
说完了,我一咬牙,道:“这人够狠的,把生她养她的父母也搭上了,难不成七宗罪的人都这么变态么,还是说,这个七宗罪压根就是一个邪教,能让人可以抛弃一切也要追随七宗罪这个组织。”
杨庭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
到了村里诊所,冲进了徐梦雅一家人躺的病房里,抬眼一看,他们家三人已经不知道去向。
问医生怎么回事,医生哦了一声,道:“他们家三口人情况都比较严重,刚才他本家侄子借到车把人送县里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走没多久。”
闻言我向外就跑,医生还在后面叫我慢点,你这么急做什么之类的话。
我顾不上回答,刚出了诊所门还没走两步的时候,何三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通了,问怎么回事,何三道:“文儿哥,婶子情况怎么样了,徐叔说你回来了?”
我道:“情况已经稳定了,并且脱离了生命危险,我现在回来了在村里,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么?”
“急事,你要是在村里就快点来所里一趟,千万别晚了。”
“到底什么事你说清楚。”
何三急道:“一时半会的跟你说不清楚,你过来就知道了。”
我皱眉,有些难办。
身旁边跟着的杨庭倒是非常淡定。
“三儿,到底有啥重要的事你明说吧,不瞒你,我这还有急事呢。要抓凶手。”我道。
电话里何三似乎一跺脚:“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知道昨天咱们去的你那个朋友家不。”
“你说徐梦雅?”我问。
何三嗯一声,道:“那女孩的死了,尸体被人送到派出所门口了都。”
我大惊失色,什么情况这是。
“文儿哥,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闻言我立刻答应,扭头对杨庭道:“徐梦雅死了,尸体正在派出所门口。”
杨庭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
见状,我心有疑惑,但还是按捺住了。
这边出发去所里,约莫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所里,刚进门口,何三就等着了。
我过去问怎么回事,何三道:“文儿哥你可过来了,呃,这位是。”
何三问杨庭。
我道:“我一个同事,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何三道:“具体也跟你说不清,嫂子现在正在里面检查徐梦雅的尸体呢。”
“嫂子?谁?所里的法医不是男的么?”我皱眉,忽然才明白:“你说的是杜姐?”
何三点头:“嫂子来的时候我也纳闷,听说是徐叔给她打了电话后,接到消息她才过来的。”
匆忙的跟着进了所里的法医室,找到杜姐,刚挂完水的杜姐正低头检查铁皮床上一具女尸。
到跟前了一看,果是徐梦雅无疑,只不过,她现在却是赤身裸体,浑身不着一丝的躺着。
在她的皮肤上,都已经凝结出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心口处,还有一记致命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