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王头追问。
我正要说话,兜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忙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是杜姐电话。
“小徐,王哥在你旁边没?”电话接通,杜姐立刻问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王头,然后点点头,回道:“在呢,怎么了?”
电话里,杜姐道:“之前王哥让我查的那个烟头,结果出来了。”
“什么?”我急忙问道。
电话里一阵翻着稿件的声音,随后道:“通过查证,烟头上,有DNA遗留,而那DNA的主人,就是华展。”
“华展,怎么会是他?”我喃喃自语。
王头过来问我道:“怎么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海中所有思绪在这一刻彻底的乱了套了。
不应该,不应该是华展啊,应该是任伟才对的,还是说,是我一开始就猜错了。
“杜姐,上面除了华展的DNA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没有?”我抓起电话,问道。
电话里,杜姐唔了一声:“有是有,除了华展之外,还有另外一人的DNA,但是我们这里没有这个DNA的记录罢了。”
我一拍巴掌:“这就对了,我和王头现在就回去,杜姐你在局里等着我们。”
说完,我挂了电话,转身正要向外走时,低头看到我刚才趴在地上踅摸的地方,想了想,就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做完这些,冲王头一甩脑袋,两人一起下了楼,望着警局而去。
回到警局,我直奔法医室,到门口的时候,门半敞着。
我推门进去,不见杜姐人影。
正疑惑的时候,却看到屋中角落里,有白色帘子隔成的狭小空间中,里面一个女人影子正在穿衣服。
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刷一下的红了。
“小徐,你到是进去啊,堵着门干什么?”
身后,王头嚷嚷叫道,同时伸手推搡。
我匆忙转身,冲王头道:“那啥王哥,杜姐不在,咱们还是出去等吧。”
说着话,我和王头都用力的推着对方。
“唉,你们俩大男人推推搡搡的做什么?”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身后杜姐声音传来。
“臭小子,小杜这不是明明在的么,怎么会不在。”王头探脖子看到杜姐,冲我道。
我回头一看,见杜姐一手将帘子扯开,露出上半身来,脖子上套着毛衣,另一手抓着毛衣袖子,身上,是一件单薄的紧身秋衣。
我:“???”
王头挤开了我进来,见状,我只好呆呆跟上去。
杜姐走出来,费力的将毛衣穿好。
“小徐,你先前电话里跟我说,让我等着你们,做什么?”杜姐到实验台前坐下问道。
我还没有从之前的事件里反应过来,杜姐说的话,更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只是还在纠结刚才那件令人尴尬的事情,口中更是不自觉就脱口而出:“杜姐,你刚才在做什么?”
杜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帘子围成的地方,恍然大悟,冲我没好气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歪了。”
我脸通红似火烧。
杜姐啧啧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套一件毛衣罢了。”
我下意识道:“就这?”
杜姐楞了一下,然后点头:“不然呢?”
话没落下,杜姐反应过来,顺手拿起试验台上的记录本砸了过来:“你小子总不会以为我脱光了吧。”
我被封皮奇硬的记录本砸中脸,仰面倒地在地上。
王头见了,非但没有把我扶起来,还在一旁挖苦:“啧啧,行啊小徐,之前咋没看出来,你小子思想挺龌龊啊。”
我正想顶两句回去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想明白了。”
唰一声,我从地上跳起来,看着杜姐和王头:“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杜姐和王头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笑罢,却又皱起了眉,这件事情虽然是想明白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没弄清楚呢。
一旁,王头悄悄的把头靠近杜姐,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杜姐白了一眼王头。
对于他俩的动作,我全都看在眼中,听在耳中,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捏着下巴,不断思考着走出法医室。
“坏了小杜,你真的把小徐给打傻了。”身后王头惨叫一声道。
“去你的。”杜姐骂一声。
出了法医室,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一不留神,就撞上了旁边出来的同事身上。
“小徐,你怎么了。”
同事关怀问道。
我忙摇头摆手:“没,没什么,没什么。”
小心翼翼的绕过同事,来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脑中思绪更加的理不清楚了。
咚~~~
一声悠长的钟声响彻在耳边,我不由自主的挤上了一边的眼睛,同时伸手掏了掏耳朵,转头看去。
大厅正中间,悬挂着的吊钟已经走到了四点的位置。
“这么快就四点了么?”我喃喃道。
同时抬手腕来看。
当抬起手腕时,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手表已经坏掉不准了,都这个点了,手表上的指针还是瞄准着十点多一点的位置,寸步未动。
我笑着用手指头点了点表面,道:“你可要比我轻松多了,歇了一整天都没工作了,歇够了吧。”
我自笑自答,旁边同事都像是看精神病一般的目光瞅着我。
不远处偷瞄我的杜姐和王头也是嘀嘀咕咕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把手表表针转动,照着大厅上的大钟调准了时间,压低声音道:“好兄弟,再走一会儿,我晚上就找地方给你修好。”
说着,我还拍了拍表面。
手表这才重新走动起来。
我啧了一声,正要把手腕放下,却忽然脑子里一阵明朗。
我急忙抬头看向大厅中悬挂着的大钟,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目光在两者之间来回切换了十多次,恍然间,我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子的,哈哈,原来是这样子的。
心中理清楚了所有事情的经过,我不由得仰面哈哈大笑,将周围一直注意着我的同事都给吓了一大跳。
王头和杜姐快步走过来到我身边,来到时,我还能听到王头不断冲杜姐抱怨下手也忒很了之类的话。
我猛然回头,紧盯着王头。
打算从后面抱住我的王头被吓了一大跳。
面对着我,王头吞了口口水,艰难道:“小,小徐啊,案子破不了的话你也不用这样啊,慢慢来就是了,别到时候案子没破掉,你又疯了,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我上前一把抓住王头双肩,摇晃着王头,大笑道:“王哥,我想清楚了,我想清楚了。”
王头被我晃的七荤八素,尚还搭腔问我:“你想清楚什么了,呕。”
我松开王头,整理了一下领子,哼哼一笑:“我终于想清楚了,凶手,是怎么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到的来回奔波了。”
王头瞬间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唇,目光望向大厅外:“嘿嘿,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办。”
“王哥。”
我叫了一声。
王头一愣:“怎么了?”
我道:“给局长打电话,就说案子的前后我已经明白了,凶手是谁,已经水落石出了。另外,咱们现在出发去抓人。”
王头疑惑:“你真的把案子破了?”
我点头:“没错,就在刚才,我想清楚了一切,凶手,到底是怎么制造的不在场证明。”
见王头还要再问,我道:“王哥,你还愣着干什么,给局长打电话啊。”
王头忙答应两声,让局里一个前辈给局长打了电话,而后走到我身边,问道:“咱们去抓谁?”
我呼一声,长出了一口气,轻松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任伟。”